韩铭仍旧是一丝不苟的看着场中的士兵欢呼饮酒,对古若嬛的态度实则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前方有情况,有一队人马举着火把过来。”
士兵紧急来报,似乎也担心此时敌军再来一次突然袭击。
“是敌是友?”古若嬛眉头紧蹙,拓跋凌已经出去数日,由于路途遥远,并没有送信回来,心底一沉,只道多半是敌军来袭。
“全军集合,备战出击。”
那些士兵立刻丢了酒碗,整装待发,气势汹汹,哪有半点饮酒作乐的醉意?
“是,是咱们的人,拓拔公子回来了”士兵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所有人松了口气,古若嬛一喜,紧忙跟着士兵跑了过去。
果然是拓跋凌,高头大马之上,拓跋凌一身白衣胜雪尤为的显眼。
韩铭急迫的看着拓跋凌问道,“拓拔公子,秦将军如何?”
小秦将军作为三军统领,若是出了事必将对全军将士士气是致命的打击。
“韩将军放心,秦将军和十三王爷皆无事。”
韩将军突然发觉自己冲动了,看了一眼古若嬛,招呼了士兵下去休息。
“你回来了?”
古若嬛明显是松了口气,眼看着拓跋凌身上却是没什么伤的,白衣依旧,只是人略微有些疲态,精神却是不错,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透亮的瞧着古若嬛,“我回来了.”嬛嬛。
古若嬛拉着拓跋凌,径直将拓跋凌拉进来了主帐,“来,你快与我讲讲那边战事如何了?”
欢欢听见拓跋凌的声音,小跑着冲了上来,“拓跋叔叔。”
剧烈的冲击险些将拓跋凌撞倒,拓跋凌揉了揉欢欢的头,却招来小家伙的不满,“拓跋叔叔怎的像娘亲一样坏了,爹爹说男人的头不能轻易让人摸。”
古若嬛哭笑不得,只能呵斥道,“欢欢。”
欢欢对着拓跋凌做了鬼脸,嬉皮笑脸的跑开了,哪里是生了气的。
“坐,你身上可是有伤?”古若嬛瞧见刚刚拓跋凌打了一个趔趄。
拓跋凌心中一暖,摇头,“无碍。”
古若嬛将一杯热茶塞进拓跋凌的手里,拓跋凌低头瞧着古若嬛白皙的手指从他的手心划过。
手指微动,终究是忍住了想握住那双玉手的冲动,“回来时,远远看着营帐里出了事,紧赶慢赶终究是没赶上,回来见你平安,我很高兴。”
古若嬛一怔,昏黄的烛光下拓跋凌眉目如画,倒真真的像是画中仙般。
“你平安,我也很高兴。”
拓跋凌讶然的抬头,撞进古若嬛欢喜的眸子,情不自禁勾起唇角,不管是将他置于何种地位,她心里有他,关心他这就够了。
“北甸国久未出兵想来是被你们牵制住了,只是这场战你们打得并不容易吧?”
古若嬛瞧着拓跋凌带出去的战士只剩了几个回来,而十三王爷和秦将军并没有回来,想来是抽身乏术。
古若嬛情绪激动,握住了拓跋凌冰冷的手,他常年带着雪山,生性体寒,被古若嬛温热的手心握着,心里一动,倒是暖意十足。
拓跋凌摇头,“十三王爷和秦将军骁勇善战,虽然人少却是将北甸士兵折磨的苦不堪言,我带着人去只是锦上添花,让北甸损失惨重而已,想来出不了几日,北甸十万大军只能撤离。”
古若嬛拉着拓跋绍谈到深夜,直到古若嬛注意到拓跋凌神色越发的疲倦,这才不舍的放拓跋凌去歇息。
令古若嬛想不到的是,拓跋凌虽然避世,却是很有想法,思想很是灵活,经此一番深谈,古若嬛只觉得相识甚晚,这拓跋凌与他相谈甚欢,多数想法两人不谋而合。
古若嬛将火炮之事与拓跋凌说了,拓跋凌只建议古若嬛稳中取胜,这火炮日和再行研究也不迟。
而且让古若嬛更加想不到是拓跋凌举一反三,更是提出了火箭的想法,成国的防御十分厉害,若是强攻,怕是会折损大量的步兵,若是改进射手的武器,用火箭对付,怕是会事半功倍。
古若嬛只觉得是个好法子,即便拓跋凌离去,也兴奋的站在作战图前。
今日一战让古若嬛信心倍增,再加之她脑子里储存了不少现代战役的作战技巧,更是胸有成竹,恨不得将成国一举拿下,以泄心头只恨。
二日,古若嬛拿着连夜设计的图纸去找韩将军的时候,韩将军的脸色颇为古怪,“鲁以大师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怎能凭空消失,而他又是见过火炮图的人。
韩将军颇为自责,北岳为制造出火炮,若是这火炮被敌军知晓,先一步制造出来,于北岳无异于是无妄之灾。
“许是鲁以有事去了别的地方。”说这话只能安慰韩将军,纵使是古若嬛自己也是不信的,那火炮图无论鲁以修改的是真是假,的确是有弊端的,若真的是被敌军知晓了也不见得是坏事。
如今,也只能往好的方面去想了。
慕龙阙伪装的翼北在北甸国潜伏已经月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北甸和成国的奸细能在北岳制造谣言,动摇民心。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北甸境内制造混乱,以至于无法增援前线。
“爷。”这是在外面统一对慕龙阙的称呼,跟在慕龙阙身边正是乔装打扮的影一。
“怎样?”
“成功引起了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