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枪声大作,一挺轻机枪好几支机动步枪同时开火,稠密的大雨瓢泼而来,在营地里卷起一阵腥风血雨。那些中了毒捂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被打的浑身喷血,身体本能地抽搐着,在大雨里跳起了死亡之舞。枪榴弹和火箭弹也呼啸而来砸在他们中间,火球翻滚,爆炸声如雷,弹片和钢珠四处飞溅,身中剧毒的士兵根本无力躲避。只能被动地用身体去承受这些杀伤力巨大的高爆榴弹的杀伤。每一枚枪榴弹或者火箭弹落下都是血肉横飞,转眼之间整个营地就变成了屠宰场。少数没有中毒的士兵快吓疯了,拼命开枪还击,他们还算有一点勇气,但是枪法也太差了,而且交火距离对他们而言也太远了一点,哪怕对方站在那里让他们打他们也不容易打中。子弹一串接一串的的扫出去,打得挺热闹,然而攻击者却一根汗毛都没有少,反倒是他们不断的被狙击手射出的子弹撂倒,完全被人家当靶子打。几个回合下来,他们都崩溃了,丧失了跟对方对射的勇气,扔下武器就跑。从四面八方扫过来的子弹没有让他们跑出多远,便将他们一一扫倒……这不是战斗,这是一边倒的屠杀!
眼看着自己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部队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歼灭,而直到现在他们连对手的影子都没看着,差力通简直就要疯掉了,他拿出卫星电话拨下缅军营营长的号码,嘶声大吼:“蔡营长吗?我是蔡力通,我的地盘遭到了别人的攻击,弟兄们死伤极为惨重,请求支援!”
电话那头也是一片混乱,蔡营长似乎异常,咆哮如雷:“支援?我拿什么去支援你?我的士兵都中毒了,我自身都难保了!”
差力通感到难以置信:“什么?你的士兵都中毒了?怎么会这样!?”
蔡营长抓狂地说:“我哪知道怎么会这样!吃完早餐之后,那些士兵就一个个浑身发软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军医说有人在他们的食物里放了高浓度的麻醉药,没有几个小时是缓不过来的!我的营现在已经丧失战斗力了,还增援你们?对方不来袭击我们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人家打过来,我恐怕也只能伸长脖子等着挨宰!”
缅军军营后山上,山猫小组满意的看着缅军吃完早餐之后成片成片的倒下,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蛤蟆笑着说:“麻醉药起作用了,他们至少要在地上躺上四五个小时才能恢复体力……四五个小时都够我们跑出几十公里了!”
罗雅洁有了新的发现:“快看快看,有人去开坦克了!他们的坦克兵居然没有中毒?真是稀奇。”
山猫和蛤蟆一看,还真是有,有一些穿的装甲兵服装的缅军士兵冲进停放坦克的铁棚,一边东张西望小心提防着四周可能存在的陷阱,一边爬上坦克,打开舱盖钻了进去,发动了坦克。这些装甲兵属于高技术兵种,待遇比普通士兵要好得多,他们是开小灶的,所以没有中毒,还保持着战斗力。蛤蟆满不在乎:“放心吧,坦克他们开不动。”
罗雅洁斜眼看他:“这么有信心?”
蛤蟆说:“坦克里面全是麻醉气体,他们又没有戴防毒面具,进去之后还能保持五分钟的清醒我算我输!”
果然,那些装甲兵进去之后,老半天坦克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有发动机在那里干吼着,场面怪尴尬的。缅军营长心中诧异,亲自带人过去打开舱盖看看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们从里面拖出一名名浑身软绵绵的装甲兵,这些家伙已经昏迷过去了。
山猫冲蛤蟆竖起一根大拇指,说:“干得漂亮!”
蛤蟆谦虚着:“这算哈嘛,这算哈嘛。”
山猫说:“这个营已经彻底丧失战斗力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收拾装备撤退吧。”
罗雅洁和蛤蟆应了一声明白,一个拿起狙击步枪,一个扛起米尼米轻机枪,悄然退出潜伏阵地,原路折回,从昨晚开辟的安全通道穿越雷场,走在最后面的山猫小心的将起到路标作用的白绳子和单兵救生灯一一收起来,抹掉通过的痕迹,然后溜之大吉。在炎热多雨的缅甸,野草生长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最多几个小时,疯狂生长的野草就会彻底掩盖最后一点痕迹,这支缅甸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敌人是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接近他们,在他们的伙食里投了麻醉药,让他们整个营丧失了战斗力。也正因为一无所知,恐惧感才会格外的强烈:
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他们的营地,投放麻醉药将他们绝大多数人放倒,就能往他们的伙食里加入氰化物之类的剧毒,将整个军营变成他们的集体公墓!是死是活,全看对方心情如何,以他们的军事素质,是绝对防不住这种悄无声息的渗透、投毒的!
三天之后,这个营匆忙撤离了该地区,他们不敢再在那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