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拜乐队成立于***年,刚开始的时候只有两个人,经过几年的发展,慢慢地,名气越来越大了。这个乐队没有华丽的包装,没有千娇百媚的女歌手,乐队成员清一色的俄罗斯糙汉子,理所当然的,什么炒作啊绯闻啊,都与他们不沾边————貌似他们身上也没什么好炒的。他们唱民谣,唱军歌,唱摇滚,什么都唱,还自己作曲自己谱曲自己唱,沙哑的、深沉的歌声征服了整个俄罗斯。一位著名的导演这样评价柳拜:“他们的音乐不是传唱一天两天的流行小调,而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俄罗斯民歌,是可以永远传唱下去的。”能获得这么高的评价,不难看出柳拜乐队在俄罗斯的地位。这支乐队能到前线演出,不失为音乐界一大盛事,这些伞兵有福气了。
坐定之后,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演出开始了。
柳拜乐队全体成员都来了,就在这昏暗的灯光之下,寒风之中,弹动吉他,放开歌喉,伴随着远处此起彼伏的枪炮声,为这些在战场上苦战不休的士兵们深情歌唱。他们唱的并不是深受年轻人喜爱的流行歌曲,而是每一个苏联人从小就会唱的经典歌曲,《喀秋莎》、《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路》、《向斯拉夫女人告别》……一首接着一首,略带沙哑但充满真挚情感的歌声飘散在夜空中,让所有人的心灵为之颤动。这些歌曲都是前苏联时代的经典,它们是时代的产物,倾听它们,仿佛能听到红色帝国脉膊的跳动。歌曲依然动听,然而那个强大的、连美国都敬畏三分的国家,却已经不复存在了。伞兵们静静的聆听,年轻的新兵神情迷茫,上了年纪的老兵则泪流满面。
萧剑扬莫名的鼻子发酸,他偷偷扭头望向波琳娜。只见这个要强的俄罗斯女孩子头颅高昂,只是水样明眸中泪水不断涌出,肩头在微微耸动。苏联解体所造成的影响绝不仅仅是一堆加盟共和国分家过那么简单,信仰崩溃,理想破灭,军事发展停滞不前,经济大幅倒退……这些伤害都是触目惊心的,作为苏联的主体的俄罗斯,被伤得最重,想想当初苏联与美国针风相对时的风光,再看看现在俄罗斯被北约步步紧逼举步维艰的狼狈,叫人怎能不悲从中来?
他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说:“高兴点,今天是圣诞节呢!”
波琳娜带着哭腔说:“三年前,也是今天,我的祖国没了……它碎了……”
萧剑扬说:“都过去了,帕娃,都过去了!人不能活在回忆中,应该往前看。”
波琳娜的眼泪流得更凶:“往前看……我看不到一丝希望,一丝希望也看不见!我的祖国已经破碎了,那些支撑着我去战斗,去拼搏的东西,全都没了……”
演唱会还在继续,气氛也变得越来越伤感,越来越多伞兵泪流满面,甚至失声痛哭。萧剑扬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了,硬拉着波琳娜离开了广场。
波琳娜的心情很不好,回到帐蓬后拿出军用水壶拧开盖子一通猛灌,酒香四溢……她的行军水壶里装的居然是烈酒。灌了小半壶,她把水壶递给萧剑扬:“喝!”
萧剑扬说:“别喝了,喝这么多对你的身体有害。”
波琳娜大笑:“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一点酒精?别废话了,喝!”
萧剑扬无奈的摇摇头,接过水壶猛灌几口,只觉得吞下的简直就是铁水,给呛得连连咳嗽。看他那个狼狈样,波琳娜捧腹大笑,突然劈手夺过酒壶扔得远远的,张开双臂往前一扑将他扑倒在床上,炽热的唇吻下,脸颊、鼻梁、嘴唇、脖子……
萧剑扬给她吻得喘不过气来,费了不少力气才把她推开一点点,微微喘息着:“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波琳娜两颊绯红,笑靥如花,眸光流转,美艳不可方物,不等萧剑扬说出第二句话,她的食指便压住了他的嘴,轻轻的嘘了一声,轻声说:“别说话,陪我放纵一回好么……就一回……”
那么……就别管那么多了,好好放纵一回吧。一个人走得太久,背负的东西太多,受到的束缚也太多,真的太累了,放纵一回又何妨?
小小的行军床上黑发交缠,炽热的唇亲吻着彼此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手在彼此身上摸挲,探索,将情欲的火焰撩拨得更高,更旺盛……碍事的军装被一件件的扔到床下,很快,两个人都不着寸缕了……
就在萧剑扬吻上那高耸的乳峰的时候,帐蓬外突然探进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帕娃,半个小时后到营部开会……啊!?”
这是第九伞兵连的连长,真是粗心大意的家伙,那么大的动静都没留意到,拉开帐蓬的门就把脑袋探进来了,帐蓬内的旖旎风光顿时就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呆愣在那里。而萧剑扬和波琳娜都僵住了,四道目光一起射向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带着无穷的杀意。波琳娜一抄手就摸出了一枚手雷朝连长大人抡过去:“滚蛋!”
连长大人扬手接住手雷,尴尬的笑了一声,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到营部开会!”火速的退了出去,把门拉上……再不跑路他可不敢担保自己明天在战场上会不会被一发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狙击步枪子弹掀飞天灵盖!
这个莽撞的家伙跑了,萧剑扬还没有反应过来,仍处于蒙圈状态。波琳娜倒是反应过来了,搂住他的脖子,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吐气如兰:“一个小时哦……你行不行?”
萧剑扬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帕娃,圣诞节快乐。”
“圣诞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