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师道:“各位,以我的专业知识看,用其它方式代替基本上不可能,我们只能选择麻醉或者不麻醉。我分析过,不麻醉出问题的几率更小,而且我们可以及时处理。要不你们考虑考虑?”
陈义摇头否定道:“病人那么虚弱,不麻醉怕是能上台下不了台,这可不是做神经、脊髓等方面的手术,需要病人配合,我们需要病人一动不动。”
麻醉师一阵沉默,他可不太懂这个手术具体要怎么操作。
王子阳这时候开口道:“用睡眠加镇静能不能代替?我知道小孩子的痛感神经更敏感,但小孩子很能睡,加点镇静催眠的药物,副作用小,能自然醒来无伤害。”
麻醉师道:“单独这样做吗?绝对不行,那是连体婴儿,会相互影响。”
“不是确定了他们没有共用器官吗?”
“血管和神经有共用。”
“那如果一起呢?”
“还是不行,两个婴儿一个身体正常,一个身体虚弱。而虚弱这个要精控药物效果,控太厉害对另一个会没效果,放控则另一个有效果,对虚弱这个却……”麻醉师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大家又是一阵沉默!
过了有一分钟吧,陈义突然蹦出来一句:“照情况看,唯一办法是,只留一个。”
陈义此言一出,吓的王子阳脸如土色。
尼玛,这是要放弃的意思吗?
看看其他专家的脸色,心里顿时凉拨凉拨一片,他们竟然都那么想,就等有人提出来!
王子阳是无法接受这种方式的,虽然明知道这样做肯定能保一个:“主任,我们这样做等于放弃挽救了,婴儿父母的感受谁照顾?”
陈义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留一个能平安,太贪心了可能都留不住,让他们选吧!”
王子阳瞬间不想和陈义这种心肠阴冷的人说话了,他把目光转到周梧桐身上,结果周梧桐说了一句,通知婴儿的父母吧!
婴儿的父母很快接到通知赶来,听完了会诊意见,女的直接晕了过去,男的勉强能站住,但死活不同意。他表示必须两个孩子都想要,如果最后一个都救不回,那是命,而选择放弃,那不是命,而是狠心。
然而,一个父亲动人的演讲,并没有让几位专家产生怜悯之心,他们仍然在劝。
王子阳看在眼里,真希望自己能拍板和婴儿的父亲肩并肩拼一把、赌一把!但真的很可惜,他只是实习生,他可以提自己的建议,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没有一丝一毫的决定权。他就只能眼巴巴看着这一切,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悲痛。
幸好婴儿的父亲足够顽强,无论这些专家怎么劝说,他就是三个字:不同意。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按照家属的意愿匆匆准备,用全身麻醉来进行手术,女婴能不能醒过来,听天由命。
因为手术保守估计都要做三个半小时,所以安排在了饭后晚上八点半。
从会议室出来以后,婴儿的父亲请大家吃饭,而且每个人派一个很厚的红包。王子阳听说过这种事,却是第一次遇上,看大家都收他也不好推托,毕竟方万源交代过要合群,不收等于在鄙视这帮专家门。
不过收了心里不好受,所以他找了个机会把红包悄悄塞回了婴儿父亲的口袋。
令他觉得人间还有温暖的是,他看见张胜利也在做相同的事情,把红包悄悄塞回去。
饭后回到医院休息了一会,手术时间到来,一群人消了毒,换上手术服走进手术室。很悲惨的是,张胜利还没开始施针就说自己肚子痛的不行,赶紧冲出手术室。他这一走不打紧,手术直接瘫痪了,最惨的还是,婴儿已经做了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