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承万的公子李云来,则是正在依照着汉人的习俗,来书写着要给那些文武官员投递到府上去的拜帖。却是没有想到,自在府中坐,祸事天上来。刚刚写完一叠子拜帖,将其给堆积到一旁。预备明日吩咐家人,来将其给一一的投送出去。同时,轻轻拍了拍感觉有些发胀的额头。
耳边竟似乎又响起来,爹的那关切的声音,‘云来,这舞弄笔杆子的活计,非是咱们李家人所擅长的。你还当和爹去军中立些功劳在身上?即便有朝一日,爹我不在了,你也仍可盟圣眷能在军中好好待着,他日也做上一方大将。’想到这里,心中突兀的升起一股子凄凉之情。
却在此时,忽然听得在自家府门跟前,响起一片凌乱而嘈杂的声音。李云来听了之后,不由感到心头一阵烦躁不安。急忙站起身,推开屋门便走进院内,却恰好与闯进府中来的禁卫军们走了一个对头。却见为首的一个禁卫军校尉,先是打量打量他,随即便对其喝问一句道:“你可就是老将军李承万的公子李云来否?”李云来的心中虽是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看着涌进自家院子里来的这群禁卫军,也就知道,绝对是出了大事?
倒也十分爽快地将自己的头一昂,对其应答道:“然,正是李某。不知这位将军深夜登临李府,究竟是有何公干和要事?”说完却拿一双眼睛,扫了跟在这校尉背后的那些,各自手中握持着刀剑的禁卫军校们一眼。却听这个校尉笑着对其回敬道:“李公子,这倒是有些为难于我等了?我等只是身负王命而来,并不晓得,王上到底因为何事,这般急着要召见于你和老夫人去见他一面?不知老夫人可曾已经躺下?若是方便的话,还望李公子将老夫人也给招呼起来,随着我等一同走这一趟去?”李云来做梦也猜测不到,这一场祸事究竟是从何处给引出来的?
听对方如此一说,也就明白对方,是绝对不肯来对自己明言的。又听对方执意要让自己的老娘也起来,跟着一同去见那位高丽王上,更是感到大事不好?只是如今,自己对此事不仅是毫无办法?且因为老父一死,那些昔日隔三差五就会登临府上来的那些将领们,以及一些文臣们,明明知道自己的老父已然战死沙场之上。而自己府上又在设摆灵棚,却不见有一个人,肯在深经半夜之时,登临府上来吊唁一番的?
就连那些往日,由自己父亲亲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们,到了此时,却也不见其登上府门,来探望自己这孤儿寡母一下的。看起来,自己父亲一死,自己也就等于失去了依靠。大概,这些人也早已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日?故此,才以此来撇清与自己之间的联系,也好让那位王上放心?
李云来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往后宅,去将自己的老母亲给招呼起来。只是这位李老夫人,对于这等突如其来的召见,竟没有半分诧异在脸上,却依旧显得那么的淡然平静,什么也不多说,就命儿子备好车马。而李云来又命家人备好马车。自己则是骑着马,走在这群禁卫军队的中间,一同朝着高丽王宫方向行去。
而等这对母子到了高丽王宫大殿之内以后,看到的,却是高丽国君那张,已然略显得有些扭曲的面孔。却见其什么话也不对这母子二人去说?一甩手,却将那封箭书就此撇到了母子二人的脚下。厉声对其二人喝道:“你们做下的好事?竟敢半夜将这件东西射进深宫内院来惊赫与本王?莫非是打算要刺王杀驾不成?你父之死,分明乃是其咎由自取。我那国舅当时,可是明明告诉给他,让他绕走北门。是因当时那支东北军队,正兵临城下,如要是当时国舅只为施救与你父一人?而竟这般不管不顾,就此打开城门的话?就恐怕,现在这满城都是东北军了,就连我这王上也早就沦为其阶下囚了。哼,与你这等佞臣逆子说这些,分明就是瞎耽误工夫?来人呀,将李承万的这个逆子推出去,莫要在等着天明?直接斩在门外即可,至于其家财,就劳烦与国舅去查点一番?嗯,还有这位叛臣李夫人?与我赶出京城,任由其去往四处讨饭为生。”随着这位高丽国君的几道王令的传达下去,李云来母子二人的命运,却也就此被决定下来。
王宫里的近卫们一拥而上,将李云来的胳膊给拧过来,这便就要推出大殿?而站在大殿里的这些文武群臣们,却没有一个但敢站出来,来为李云来鸣报这个冤屈的。众人都将目光低垂下来,任由着李云来被近卫们给推过自己的面前。而那位李老夫人,对此竟然也没有半句的分辨。默然无语的,却也转过身,这就打算随着李云来一同走出去。瞧其用意,似乎是打算去送自己儿子一程?而那些近卫,对其却是根本不做丝毫的理会,任由着她这般在众人身后跟随着。
可就在此时,忽然听得大殿之内有人高声喊了一句道:“王上且慢,小臣有一句话要与王爷来说说?请王爷先让人将李公子押回来,待微臣说过微臣的理由之后,在任由王爷来处置?”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在场的文武重臣们深感惊诧以及。一时之间,无不都甩过脸去,打算好好看一看,究竟是哪一个人如此大胆?如今李家的事情,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绝无可更改之理不说。谁若是胆敢站出来,为其说上一句好话?分明就是自寻麻烦上身。
只是等众文武大臣们,看清楚站出来为李云来求情的这个人是谁之后?却更是对此深感意外以及。来求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对李老将军之死,付上一定责任的国舅爷。这是众人绝对不曾想到的,自然,也令那位高丽国王对此深感有些疑惑不解起来?不免带着一丝疑问的,对其开口垂询道:“国舅何出此言?来人,且慢将李云来推出去?先让国舅来申讲一番他的理由再说?”随着其吩咐,李云来又被近卫们给推转过来。
不仅是高丽国王对此有些困惑,那些文武们亦是如此。就连李云来母子二人,对此也是感到有些不太明白?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目光,此刻全都盯在了,这位国舅爷的身上。准备好好听一下,他又想说出些什么来?却见这位国舅爷徐步踱到了李云来的面前,嘴里轻轻啧了一声,似乎对其带有一些惋惜?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呈报歙野山川动,嚣天铁骑旌旆扬
~日期:~11月24日~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随后,却转过身对着那位高丽国君开口言道:“臣认为,这件事情未必可能就是李公子所为?似乎很有可能,是他人来栽赃陷害与他?不过么?”听他所讲的前一句话,倒似乎真是要替李家伸冤来的。只是听其话锋一转,一些深深了解他的人,心中也就立时跟着翻了一个个♀才明白,这位国舅爷并非是要站出来,为对方说几句公道话来的。相反,这位分明就是,当了婊子还来立贞节牌坊来的。
也就是说,他只不过是明着站出来求情的?实际,只是做戏来给众人看。让众人和这位国君,以后不至于再这件事情上来寻他的痛脚罢了。果然,便听这位国舅爷开口继续言道:“不过,李公子若是想要洗清自己身上得嫌疑?来替你父和你证明,你们父子并非是国之叛臣?那就请李公子明日一早,带着军营里逝下的军校,冲出京城城门,去将来犯之敌击溃?如此一来,就足以证明,李公子果然是一门忠烈?”这位国舅爷说完之后,却是瞧向坐在上面的高丽国王。
而在场的文武群臣们的心中,却对这位国舅爷的歹毒心肠,竟然感到有些不寒而栗起来。听他如此一说,分明就是要将李承万他的那些手下一网成擒。以避免他日,这些人偷着来为李老将军报此仇恨?如今,借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轻轻松松的就将这些人,都给送到了对方的屠刀之下∫还没有一个人能对此指责些什么?不得不说这位国舅爷倒真是够会算计的,而在场的众文武们,却在心中开始盘算起来,只待一会退了朝?也不管是什么时辰?自己都得亲自去走一趟这位国舅爷的府上去,与他拉不拉关系到是次要的?只求他别再暗地之中,似眼下这般来坑害自己一把,自己就算是万幸之及得。当然,绝无可能是赤着双手去的,否则,照着这国舅爷如此的小人心性,岂不要给自己当场好看。
而那位高丽王上,在听了这位国舅爷的一番,显得有些入情入理的言辞之后?不由点了点头,对着李云来开口吩咐道:“既然国舅爷亲自与你讲情?那就暂且免了你的死罪,待你明日领兵出城,与那些东北军打上一场之后,再来定夺你的罪责?若是能大胜与其?那孤定会减免你的罪过,且还让你继承你父亲的大将军官位?若是似你父一般,依然是大败而归?那,依旧是将你推出去枭首示众与军前?你可曾听明白了?”这位高丽国君说罢,早已被酒色给掏空了的,显得有些瘦骨嶙峋的身子,在王座上稍稍的低伏下去,一双略显得有些阴沉的目光,直直盯在李云来的脸上。
李云来听到这君臣二人的一场对话之后,心里也就此全都明白了≡己可以说,不论说,自己到时候是大胜而回?或是大败而归?自己都决计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以说,自己的命运,已然就此预先被高丽国君,还有那位国舅爷二人给决定了下来。就是一个死字而已,只是自己若是不遵照其吩咐,明日去出城一战?
那自己眼下,就得和老母一同被绑上法场去开刀问斩。而若是答应下来,那也仅仅是延缓了一日罢了。可后日呢?自己还是终归逃不出生天去?可如今看起来,是能拖的一日算一日∫待明日出城,先去与东北军打过一场之后再说?想到这里,李云来的心中却忽然不由为之一动,却又抬起头,朝着自己的老娘脸上投过去一瞥。
却见李老夫人的面色,照旧显得十分的淡然,一张脸显得波澜不惊。只是在李云来朝着她望过来之时,李老夫人却不为人所察觉的?竟十分轻微的点了一下头,旋即却又将头转到一旁。李云来心中便也就此有了数,便抬起头,对着那位明显昏庸以及的高丽国王,开口回复道:“既然如此,那微臣愿意明日出城一战。不知我王可是允许微臣回到寒舍,去将盔甲换上,再好好准备一番,以待明日出城作战?”李云来说完之后,便将头仰了起来,竟然毫不避讳的,且还略带有一丝傲慢神情的,就此直直盯着坐在上面的高丽王上。等着对方的回言?
却见那位高丽国君,竟然低下头,对着那位国舅爷投去一眼。明显是在征求他对此事的看法?而这位国舅爷,倒也果然是肯为国家殚思极虑之人?眼见国君朝着自己望过来,倒也毫不避嫌的开口言道:“臣不敢苟同与李公子所言?既然李公子已经决意下来,明日出城去为国一战?那今夜也就无需回返府中。若是需要盔甲,那我就可以命人,去为李公子拿来几十件,且还任由李公子随意来挑选。”说完之后,转过头来,也却又朝着李云来笑着言道:“还望李公子莫要见怪,老夫我乃是对事不对人,非是对你李公子感到不放心?只是此事,乃是国事,非已私情可循。”说完,却是将脸重新转向,那位上面坐着的高丽国君的脸上,等着他对此事的最终裁决。
虽然最终结果还不曾出来,可在场众人心中早已有了数。知道这位李公子,已经是决计走不脱的。而那位
国舅爷也对其所言,根本就不相信,故此,才将李云来置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也好免得他再趁空偷着溜之乎也?果然,就见那位高丽国君点了点头,对着下面的近卫们吩咐道:“就照着国舅爷所说的去办好了?退朝。”一句退朝刚说出口来,早有太监走上前去,将他从座位之上搀扶起来,就一路的朝着后面宫殿而去。李云来被十几个禁卫军校,给一直押到了一处,自己也不知,究竟是一处何所在的一间空房子之内。至于李老夫人,却被那些人给单独押往另一处地方。而将李云来推进屋内之后,房门却就此被人从外面给严严实实的锁上。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却想华年故国时,唯馀一片空心在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而李云来这一夜,自然是半点也睡不着的。更何况,在这间屋内,根本没有一个,可以让他就此躺下,暂时休憩一下的地方?只是,在屋中摆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罢了,而在桌上摆着一盏灯火莹莹的油灯,灯上的火苗,随着不知从何处窜进来的微风,轻轻的摇拽着,晃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熄灭掉?而李云来所不知道的,却在此刻,就在他所在的房间外面,屋顶上正伏着一个黑衣人。
此人从李云来被高丽国君的禁卫军给一带走之时,就一直尾随在其身后。一直暗暗的跟到了此地,此刻却是伏在屋顶上,透过被其给轻轻揭开的瓦片,朝着屋内窥望着?而这个人也正是奉了二来的军令,偷着潜入高丽京城里的,东北军特战队的一个校尉。再与那些一起潜进城内来的校尉们,将那些告示贴完之后,且又亲自给高丽的王宫里面射去一份。随后,就遵照着二来对其的交代,找到了李承万的府上。
二来吩咐给他的军令,倒也十分的简单,就是让他设法探查出来,那李老将军的府邸到底是位于何处?随后,就躲在暗地之内,好好的将李家后人和其家眷,都给妥善的保护起来。也免得万一在东北军或是攻打高丽京城之时,亦或攻陷高丽京城以后,再有人对其家眷意图不利?
二来之所以要命人去保护李承万的家眷?原因无他,就是看着这员老将,竟然被自己的人,给活活逼迫着,最终冤死在了离着高丽京城城门前不远的地方。这让二来见了,替其多少有些感伤?也对这李成万甚为的同情,故此,在那位东北军主帅令他命人潜入城内,去到处散发那些告示的时候?
他也就趁此时机,命其中的一个十分伶俐的校尉,再将告示散发完毕之后,偷着到李承万的府上去看上一眼?如有可能,就与李公子会一次面?也好让其做好准备,并且小心提防着高丽的人马?可还不等他与那位李公子接上头呢?李云来却被高丽国君手下的禁卫军,给捉进王宫那里去问话?
虽然高丽国土狭小,且王宫也并不算是很大。可在王宫里面,毕竟也有不少的人驻守在其中。自然这校尉也就不敢,这么随在禁卫军校们的身后,就这么一路进入王宫之中去。只好在李云来和他老娘被押进王宫以后,就此在外面寻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只等着他们从里面走出来,也好与那李公子见上一面?
可令他不曾想到的,这位李公子竟然被人给严加看守起来。此刻,虽然他将十几块的瓦片给掀了起来,最初本还打算从这里下去?可等看见在房门外面,竟然站了十几个军校,且还都是身子紧紧贴靠着门版。默然无语的在此站立着。若是他一旦不管不顾的下到房内?恐怕会先引起来那位李公子的惊惧?
而等那位李公子,若一旦发出任何的声响?那自己铁定是插翅难飞。想了几个计策,却都不可执行。这个校尉也只好打消了,自己下去与那位李公子见上一面的打算。却就此伏在屋顶之上,偷着盯着这位李公子的暗哨。时辰一晃即过,天色竟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明亮了起来。
这位李云来李公子,足足的琢磨了一夜工夫,明日自己出去与东北军决战?自己到底该如何去打好这一场恶仗?天色刚刚方明的时候,他才稍稍闭合上双眼,打算小憩片刻?可也不晓得何时,竟然就此伏在桌上睡了过去。睡得正在十分的香甜之际,忽然发现自己的老父亲,竟不知在何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似乎正待要对他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就感觉身子一晃,同时感到自己的胳膊上一阵剧痛袭来?李云来慌忙睁开双眼,却见那位国舅爷,此时正面带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在盯着自己。急忙一下直起身来,虽然是在心中将此人给恨得,恨不得这就扑上去?也好从他的身上撕扯下几块肉下来,让自己的心中这股怨恨也多少能藉此减轻一些?可还得与他在这面上,稍稍显得能过得去?便对其笑着问了一句道:“国舅爷如何竟然来得这般的早?呵呵,我这里十分简陋,就不请国舅爷坐下了?不知国舅爷,何时令末将出战于东北军?也好让末将报此大仇,以告慰老夫在天之英灵?”李云来话说到这里,一双眼睛盯着国舅爷的脸上。
“我这么早赶过来见你?就是给你带来了王上的召旨。王上令你在天色一方明之际,就领兵马出去,主动去寻东北军交战一番。而我,也命人给你寻了一件很不错的盔甲。来人呀,将盔甲与李将军搬上来?”随着这位国舅爷的话音方落,就见从门外又推门走进来一个军校。在这个军校的双臂之内,托着一件,看上去寻常以及的盔甲。从这幅盔甲的制式上来看?这幅盔甲可照实有些年头了。不仅是显得十分的笨重,关键这幅盔甲身上,到处都见有大大小小的破洞。瞅这幅盔甲的模样,就似乎这幅盔甲早已被人给丢弃在一旁的地上。而今日,却又被人给拾捡回来?这让这位李云来见了,真是感到一阵心凉。却还是在脸上强笑着,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正待要开口,对这位国舅爷婉拒一下?随后,自己再来跟他好好的央求一番,最好能够让他同意自己,与他告一个便?好赶回到自己的府中去一趟,也好将自家中的那副盔甲穿在身上。起码,那套盔甲虽然到了现在,倒也是有些显得老了?可周身上下,却不见有一处的伤处。
却又听得这位国舅爷,头也不回的,便吩咐站在他身后,那个手中捧着一副盔甲的军校道:“你过去帮着李公子,去将这幅盔甲穿戴好了。李公子马上就要出城杀贼去?你可莫要耽误了他这拳拳报国之心?”这位国舅爷阴阳怪气的,说完了这一番话以后,却转身走出屋外。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穷巷空林常闭关,悠然独卧对前山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听这位国舅爷如此一说,无疑是将李云来方才的那个念头,给彻底的打消下去。他只得将自己即将要脱口而出的那一句话复又咽了回去,任由着那几个军校,将那副可以说已经显得有些锈迹斑斑,且又残缺不全的盔甲,也不晓得那位国舅爷,究竟是从何处给掏弄过来的这个宝贝?与他漫不经心的披挂在身上。随后,又与他系上一把普通至极的长刀。便退到四边,对其拱了拱手,开口言道:“李将军,盔甲和腰刀已然与你准备齐全,请将军移步。”李云来低下头瞅了一眼,身上的这幅盔甲和腰下的腰刀,却不发一语,抬腿就走出屋外。
而屋内的那几个军校,也急忙跟在其身后,一起走了出来。“请问这位兄弟,国舅爷让我带兵出去御敌?可总得派与给我一些人马吧?也总不能,就让我单身一人出城,去与对方鏖战去吧?”此时李云来的脸色,倒是显得十分的坦然自若得很。转过头对着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明显是看着他的军校开口询问道。
只见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军校,听了他这么几句,似略带调侃,实则却是极尽贬损的问话之后,脸色不由一起就为之一变。其中的一个军校,急忙转过头,瞪着双眼朝着四周围扫视了一圈。倒是并不曾瞧见那位国舅爷的身影出现在附近?这才把心放下来,对这李云来倒也不似方才,国舅爷在的时候那般冷言冷语,且又是不理不睬的。却是压低了声音,对其规劝道:“李公子千万要慎言,这附近遍布国舅爷的耳目。如要是被他等听见之后,再将你方才所言,去上报与国舅爷的话?就恐怕,国舅爷就此会更改了初衷?不肯再让你带兵出去与敌交战,而却是就在城内将你给杀了?如此一来,李将军岂不冤哉?若是依着小人的想法,最好的,就是李将军假意顺从于国舅爷。只待带着人马出了此城?到时候,李将军就可犹如脱缰的骏马,就此奔出牢笼而去。不满李将军说,我等都深知,李老将军死的何其冤枉?只是碍与人卑言轻,实在是对此无可奈何。这才不忍见到小李将军大仇尚不曾报的?却就此折翼于京城里面。”就见这个军校边说,便又走到一旁,将一匹战马给李云来牵到了他的面前。李云来显得并不很在意的,随意瞄了一眼这匹战马。
等自己的眼睛盯到了这匹战马身上之后,却不由一下就愣住了?最初本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急忙又奔到这匹战马跟前,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这才得以确认,自己最初根本就不曾认差了?眼前这匹红马,正是自己老父亲的那匹跟随了他大半辈子的坐骑赤霄马。
等将这匹战马也认了出来,李云来对此也不由开始感到有些迷惑起来?自己记得十分的清楚,也曾与多个人打探过?关于自己父亲的尸首和他胯-下战马的踪迹。却并无一个人知道和了解,他父亲的尸身到底落在了何处?也更不晓得,这匹浑身上下犹如火炭红的赤霄马,到底是沦落到了何人的手中?
依着那些人的传闻,自己老父亲的尸体,很有可能是被对面的敌兵东北军给拿了过去,且已然将人头给砍落?并号令在旗杆之上,以来震慑于京城里的这些人,使得这些人心生胆怯和恐慌,最终不战而降。至于这匹战马的下落,传说最多的,就是已经被东北军给得了过去?而自己当时听闻到这两个消息之后,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还不敢将父亲被敌兵给砍掉头颅的事情告知于母亲,深怕母亲听了之后再接受不了。
可令李云来没有想到的,却在这里重又看到了这匹父亲的战马。一时之间,心中既是高兴却又带着一丝的感伤和悲痛。高兴的是父亲的战马,竟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感伤的,却是物在人非。悲痛却是父亲亦与自己天人永隔,至余下父亲的一匹战马,让自己借物而空忆。急忙几步走到这匹战马跟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战马的头和脖鬃。边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的那个,方才与自己主动开口说话的军校打探道:“这位兄弟,我父的这匹坐骑,究竟是哪位兄弟舍命取得回来的?容李某好好来拜谢一番。”说完,这就作势欲给这几个军校跪下去?
却被方才与他谈话的那个军校,伸手将他一把给托了起来。对其低声回复道:“这并非是赖我等之力?李老将军的这匹马,在李老将军战死沙场之后,足足相隔了有两个时辰之后。守在城头的军校,望见它在城门跟前来来回回的徘徊着,且又不时的仰天嘶鸣。这才将它给辨认出来,私下里打开城门,将老将军的战马给放进城内。只是背了那位国舅爷,以免他万一在容不得这匹战马留在城中?如今,可以说是完璧归赵了。只是小人还有最后一句话要对李将军讲,还请小李将军莫要着恼与小人的言语较为冲撞与将军?”这个军校说完,却将一双眼睛盯在了李云来的脸上。
李云来抬起头,朝着这个军校诚挚的回言道:“这位兄弟,莫要与我客套,有何话你尽管讲在当面。”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摩挲着战马的脖颈,却见这匹赤霄马,也不时地将马头偏过来,摩擦着李云来的前胸和手臂。那个军校没曾开口以前,却又朝着周围仔细的看过了一圈。
这才对着眼前这位李公子言道:“李公子,这几位兄弟连带着小人,昔日都是听命于李老将军的帐内。有何话,自然也不必避嫌?如果小李将军若打算为父报仇的话?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带着人马冲出城门以后,直接就投奔于对面的东北军的麾下。到时候,借着东北军的实力和人马,再来为李老将军报仇雪恨岂不大妙?”这个军校话一说完,一双小眼睛却是眨也不眨的,直直盯在了李云来的脸上,注视着他脸上的神色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