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梓,对不住了。”祖大寿一语言罢,手便已然松了开来。“啊”戴梓一下,就朝着箭塔下面坠落下去。噗通一声,身子摔在了冰雪地。眼睛一翻,就此没了气息。而他的手也与此同时松了开去,从他的手中滚出去一个黄铜色的东西。不远处,闪身出来一个人。此人先朝着箭塔面看了一眼,不由略微的摇了摇头,俯身下去,将地的那个从戴梓手中,滚落出来的东西捡了起来,放入自己怀中,然后是转身就离开了这里。而此人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佟六爷。
“高娃,那个孩子既然摔下去,我想不久便会被人发现的。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你我当迅即离开此地,待有机会再相聚于一处。当然,如果你要是,实在有何要紧的事去找我的话?你可让你父亲到我府,就说是我雇他到府里来做些活计。”祖大寿急忙将大带都系好了,又将靴子登将剑鞘也挂在身,对着萨仁高娃不厌其烦地叮嘱道。
萨仁高娃此时却是一脸惊惶神色,对着祖大寿低语道:“这些妾身都省得,只是,那个孩子当真不会引起来旁人对此事的猜疑么?我可是听说,那位冰雪城主对这童子十分的重视?又特意给他单独划分了一间房屋,用来研究什么火器之类的东西?如果城主果真那般对其关注的话,那你我是不是早晚必会被其给找出来?”萨仁高娃说完之后,一张粉面却早已是梨花带雨,瞅着对面的祖大寿,等待他的回言。
这位祖大将军,还就吃她这套,少不得伸手出去,替她将脸的泪水给拭去。轻轻扶着她的肩头,对其言道:“我眼下毕竟还是冰雪城内的大将,无人会对我起疑心的。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怀疑到你的头。你眼下所要做的,就是回到家中好好地梳洗一番,再好好地睡一觉。待你起床之时,便自然不会记得这一切。”祖大寿鲜有,对人这般细语温声的解释着。如果要是有旁人在场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眼前这一切?
萨仁高娃听了这么一席温馨的言辞之后,便点了点头,又瞅了祖大寿一眼之后,这才转身下了箭塔离开此地而去。祖大寿却是故意的等了片刻工夫,随后这才也跟着下了箭塔,朝着自己的府宅而去。至于方才经过戴梓身子旁边,是根本就不增对其瞧一眼。更不用说还肯过去看一看,他眼下是死是活?
等祖大寿和萨仁高娃离开此地,足足得过了有一炷香的时辰之后。这才有一个闲人,也是闲的无事,打算登高一望周围的太子河流域?可刚刚来到这里,却先是一眼就看到了,有一个孩子躺在血泊之中,也不晓得他如今是死还是活?想了一想,急忙跑到他的身旁,伸出手探了一些他的鼻息,此刻几乎微不可闻?
第五百一十章谁怜孤馆空医术,留人不堪听世音
第五百一十章
这个闲人,平素没事的时候,就专门好在酒肆和茶馆之中流连,日常倒也听说过一些关于冰雪城层的事情。也好打听这些事,没事与人吹个牛啥的。尤其是说到戴梓身的时候,干脆,就将戴梓认成自己的一个远方的侄儿。本来最初自己心下是打算给这戴梓当个孤老的,可又怕说出来之后无人相信,毕竟谁能认他一个混混当干爹?便索性,就将其说成是自己的侄子,以此来抬高与自己,炫耀与众人面前。
不知道他底细的人,少不得与他客套一番,在彼此攀交一下,请他喝一杯水酒,他的目的自然也便算达到了。可对他的根地了解颇深的人,自然就对其不屑一顾。远远地只要一看到他,便立即绕道而走。今儿,却是听人闲扯,说看到了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竟然孤身一人径自够奔后山。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个闲人虽然是年纪也不算小了,可无奈家中贫寒,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到了现在,他仍然还没有讨一房媳妇。一听说有一个女人,竟然在太阳眼瞅着就已经下了山的时候,独自一人赶往后山?不用问了,这里头定是有隐情?所以,也忙不迭的赶往后山,打算看看能不能逮个机会,也好调戏一回。
只是他到得有些晚了,萨仁高娃和祖大寿前脚刚离开了箭楼,他后脚也就到了箭楼底下。女人是没有看到,却是一眼看到,在离着自己不远的地躺着一个童子,身下侵染了一片殷红的血迹。看起来,似乎是因其淘气,自己从楼不小心跌落下来的?这个闲人有心不管这档子闲事?可终归,看那个童子可怜兮兮的躺在地,如今是生死不知?如果他家的大人知晓了的话,岂不要心疼死?将心比心,虽然日常好吃懒做,也好耍个无赖骗个人银子去花。可人毕竟还不算很坏,急忙伸出手去试一试鼻息。却发现,鼻下尚有微弱的呼吸。
也顾不得戴梓身此时满是血迹,一把将其抄在怀中,是掉头迈步就朝着城中奔了去。而此时戴梓的血沾染了他满身都是,此刻也无暇顾及自己身的,这件唯一可以穿出去给自己充门面的袍子。急匆匆的奔着城内的大胜药房就奔了过去,人尚没有到跟前呢?就高声对着药铺里的伙计厉声喊道:“伙计,快快将你们坐堂先生喊出来,这里出了人命,若不快点替其医治的话,就恐怕这个孩子要一命呜呼了?”一头说着,一头就已经奔到药铺里面。
那个小伙计一见来人怀中抱着一个童子,而那童子浑身下满是血迹,看起来伤得很重。也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就朝着药铺里面奔去。一路奔跑着一路高声的喊着:“先生快出来,出人命了。先生,快出来救人呀?”而这个闲人,也干脆跟在这个伙计身后,直入药铺的二堂。
而药铺一般来说,前面是卖药给人家的。旁边隔壁起来一个单独的房间,用来给先生坐堂行医之用。大胜药房的坐堂先生姓张,人称转世神医小张仲景。其自家心内对此外号,素来感到十分的得意。并且,因为名渐渐地大了,便也立下了几个规矩。今儿,闲来无事,便烹了一壶好茶,一边喝着茶,一边捧了一本金瓶梅,坐在摇椅之正在看的入神。
便就在此时,那个小伙计奔到了他的面前。突然高声对其言道:“先生,且莫要再喝茶了,有人急等先生施展妙手,救他一条性命。”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好悬没将先生给吓倒。本来手里正端起茶盏要饮一口,可忽然来这么一声,手便是一哆嗦,茶盏一抖,半烫的茶水顿时淋了自己满身。
“哎呦,你个死人,吵吵什么?急个什么急?莫非忘了老夫我有三不看么?你去告诉来人,便说老夫我出门行医去了,让他晚些再来?还有,如果让我给他医治,必得先预付纹银十五两。当然,这药钱还得另算。”说完之后,便欲站起身来,到后面换一身的新衣袍。
可就见这个伙计是根本就没有动,不由怒从心头起,又对其喝问道:“你这死人,还不赶紧的把来人给挡住去。”说罢,是转身就要走。那个伙计咬了咬牙,毫不客气的高声对这先生言道:“先生,那个孩子眼看已是奄奄一息,还求先生给他看一看?这行医之人,可都是菩萨心肠的。再说,先生人都已经跟着我来了,我也没那脸面,再将来人给赶了出去。”说完之后,是一转身,让身后的那个闲人抱着戴梓前。
这个闲人急忙走去几步,将那个先生给拦住,对其央告道:“求先生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帮着看看,救人一命当造七级浮屠塔。先生要能行此好事的话,来生必得一个好的业报。”说完之后,转头看到屋中的墙角处,摆放着一张医床。便先将戴梓放了去,闪身到一旁,好让先生来给戴梓诊治。
那个先生沉着一张脸,看了看躺在床的,此刻满身鲜血得戴梓。便又对这闲人开口问询道:“这个孩子是你的小公子么?怎么也不精心的好好地看着点?这等伤势,也就是我。对了,让我诊治的话,先交十五两纹银来,药钱单算。”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了看戴梓身的伤势。
这个闲人听了之后,面不由有些变得微微发紫,有些犹豫着对其回言道:“先生说错了,我与此子,也是压根便不相识的。只是偶然见到他从一高处摔了下来,不忍见他流血致死,便抱了他来寻先生救他一条性命。至于这银两么?先生我也实在是没有,不过,待这孩子的家人听说此事之后,定会把这银两付清。还求先生先给他医治医治,我这便设法去寻他家人前来。”这个闲人说着,这便就要转身离开此地。
可却听得先生在他的背后,冷冷的说了一句道:“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又着个什么急?居然还没有银子,那还看个什么病就个什么医?伙计,把这孩子抬出去。可要将他扔远一些,别让人见了,还以为是我的医术不够精湛,没有将人给救活了呢?”这位先生说完之后,浑若无事一般,这就要转身到后面换新的衣袍。
“我入你亲娘,你个杀千刀的,你个贼坯,竟吃人饭不做人事。你若今儿不给他看伤的话,我便打死你。”这个闲人一股火顶到脑门子,一边说着,将这先生当胸一把抓住,是挥起拳头,也不分先生的脸面还是身子,对其便是饱以老拳,揍得先生狼哭鬼嚎。一个劲的吵吵着,让那伙计来帮忙拉一拉。
可那位药房的伙计,此时却是抱着肩膀冷眼旁观。眼看着打得差不多了,这才对着闲人厉声喝令道:“这位仁兄,在打他几下,出出心头的气也就罢了。可莫要误了救人?如果要是再不解气的话,待将人救了回来之后,在随你的意也就是了。”那闲人这才醒悟过来,将这先生狠狠地一推。对其吩咐了一句道:“速去替他医治,如要是治不好的话,我便还将你打一顿。”说罢,挑双眉,怒瞪眼,呲着雪白的牙瞅着先生。
此时此刻的先生,脸早就被人抽得肿起多高。向地吐了一口血痰,随着吐沫还带出半枚牙齿。“哎呀,这位老兄,我又没有说不去救他?你看看,我这牙都被你老兄给打掉了……。有我小张仲景在,请老兄尽管放宽心,即使人都在阎罗王那里挂了号,我也能把他给拽回来。呸,得,又掉一块牙齿。”此刻,先生的心中不仅仅是对这闲人恨之入骨,连带那个见死不救的伙计,此时也让他恨不得,转身去先拿他出出气。随后,再跟药房的掌柜的说,将这伙计给他开了,看他还敢不敢胳膊肘往外拐。只是心头虽这般的去想,可依然,细心的替戴梓瞧起病来。
恰在此时,药铺门外东北军的巡逻队经过。正好听到了里面先生被打得直学狗叫,还以为是有人到药铺来劫财,急忙一拥而进。可等到了里屋之后,那位闲人早已经松开了手。而那位坐堂的所谓名医,正在替医床的一个浑身是血的童子瞧着病。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对之处?除了,看那先生的脸有些红肿之外。
眼看没有什么事情,那个带头的军校,这便要招呼众人转身离去。而那位先生,小张仲景也看到自药铺门口涌进来一群的军校,不由心头一喜。好似缺奶的孩子见了亲娘一般,急声朝着众人高呼道:“求众位将军救我,有人到药铺里捣乱,并且还打人。如果你等,要是不恰巧到了此地,老夫我便被此人给活活打死了。”说着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第五百一十一章赵大白话今逢喜,庸医枉称圣贤名]
第五百一十一章
那个领头的军校听了此言之后,急忙转身又走了回来,可还没等他开口动问?那位先生早又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述一遍,当然,除掉自己见死不救的那部分没有说之外。那个军校听了之后,扭过头对着闲人开口问道:“这位弟兄,唤何姓名?是住在我冰雪城内的,还是只不过到此地来走亲戚的?另外,这个孩子与你有何牵连?你需一五一十全部讲出来。张先生,看起来这小童子的伤势十分严重,你先替其好好医治。至于此人,我等将其带回去严加询问也就是了。”这个军校说罢,这便要命人押着这个闲人出了药铺,趋往冰雪城内的知县衙门问案。
冰雪城的这个知县衙门,说起来,也是刚成立起来不久。这知县,暂时是由在家里的这些武将轮换着来当。这也算是冰雪城的一大特色了,而这对于唐枫来说,也是毫无办法之事。眼下的冰雪城除了有些武将,文官却是一个都没有。即使想要招揽些文人前来,可因为冰雪城深处辽东之腹地,无人肯涉远而来?所以,也就暂时这般轮换着,来处理些民生案子。轮到明白一点的,似曹文诏叔侄抑或是东方升等,还能较为细微的,对所呈递来的案子询问一番。若是轮到了贺疯子,胡腾荣之辈,那不论是告状之人,或者被告之人,先都要好好的去替冰雪城白做一番工去。美其名曰,既然闲着无事,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来告状,你当衙门口是专门为你一人开的?既然有这等闲心,理当为冰雪城的发展做些贡献,那就都去搬城砖,修城墙去好了。所以,一来二去的,百姓们也就弄明白了。
但凡是轮到了姓曹的,亦或是东方,便一窝蜂搬前来告状。若是逢遇贺疯子,胡腾荣二人当中的一个之时,衙门口是门可罗雀。终日冷冷清清的,并无一人前来伸冤告状,也让二人就此得了清闲。而今儿,恰因胡腾荣还有贺疯子都随着城主出城,去开采矿石,并且搭建前哨并不在城中。
这也让百姓们满心欢喜,这两日告状的人也多了起来。而坐堂的知县,生怕再有人不了解详情,以为这几日是那两个糊涂蛋坐堂,便不敢前来告状,这才又令巡逻的军校帮着看一看。如要遇到有含冤之人,就一律带到公堂来,由自己帮着他出这个头。可巧,今天这群军校巡逻到了药铺门口,就遇到了这么一笔买卖。众人这就要将这闲人带走?而那个闲人,此时也刚说出了一句话:“小人我姓赵,人称赵大白话的便是。这个小儿,乃是我从后山遇到的。……”可不等他把话说完整了,军校们早已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就要推着他向外面走。
那个药铺的小伙计,见了眼前的这一番情景,心中不由有些不忿起来。尤其是转头之间,便见那个张先生正一脸奸笑的望着自己。显而易见的,等那位赵大白话闲人一被军校们带走。这头,这位坐堂先生就得将这个小儿扔到街去。虽然见到当兵的,心中有几分怯惧之意,但人命关天,焉能见死而不救?
这小伙计也豁出去了,厉声喊道:“军爷们且都慢走,小人我尚有下情回禀。”喊完一声之后,几步窜到军校们跟前,伸胳膊将药铺门口便给挡住。当下,也不管这些人听与不停?便将赵大白话义救不知名童子的事情,对众人从头到尾讲了一遍。一直到这里来,这位所谓的神医因对方无钱,竟不肯给那童子瞧病。所以,那位才急了,这才伸手把这张先生给打了。说至此处,这小伙计这才住了口,瞪眼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军校。也不晓得,自己挡了这些大爷们的去路,他们会不会先不分青红皂白的,先给自己过过大堂?随后,在处理此事?
带头的那个校尉听了小伙计的这番言语之后,转过身形,对着那位张先生开口询问道:“张先生,你可对我等实话实说?这位小伙计嘴中所说的,究竟可是事实否?如你要胆敢欺骗官差的话,那我等便拿你回去,先过过大堂的刑法,再来论你的冤屈不冤屈?”说完了,一手紧紧握住刀把子,一双眼睛犹如鹰一般盯着对面的张先生。
张先生见了眼前这副场面,不免被吓得有些心胆俱寒起来。有心想要抵赖,可人家都有了人证,自己对此是无可狡辩。只得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句道:“此乃是小人一时有些与其置气,下一回小人是绝不会再如此了。定会先看病,随后在去收钱。官爷们,这可行得通否?”说完之后,勉强咧开嘴,一脸包子样的笑着看着众人。
却见那个校尉狠狠瞪了他一眼,开口对其怒声喝道:“似你这等见钱眼开得主,打死都不多。看你以后是不是还只认得银两不去救人?这位义士,方才我等多有冒犯,还请多多见谅。待兄弟一会收了工之后,请义士去共同饮几杯,以示对义士的赔罪。呵呵,兄弟你尽管放心,这银子由我来掏。现在,可是照实是难得看到,似兄弟这般高风亮节之辈。当为我等楷模,张郎中,我可告诉你,你需用心的医治。如要是这个童子有个好歹的话,我便拿你试问。”这个校尉边说,边凑到了戴梓的跟前,打算好好看看这究竟是谁家的孩童?也好回去通知其家中长辈一声。
而那面的小张仲景张郎中,此刻肠子可谓都悔青了。白挨了一顿揍不说,明明是自己告得状,可转过头,却被人家给一顿的数落。那个无赖此时倒是得意洋洋,不时的朝着他瞄一眼。早知道事情变成这样的话,又何必当初那般的去得罪与他?自己到莫如,在当初就卖给他一个人情好了。岂不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张郎中正在给戴梓验查着伤口,忽然就感觉一阵狂风,从自己的脸庞掠过。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之后,打得张郎中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眼前金星乱冒,心中甚是不解的,盯着抽了他一嘴巴的那个校尉。无论如何也弄不明白,不是说冰雪城内的军校不欺负老百姓么?怎么这都动手打起人来了?这话又从哪论起的?
“你可知我因何动手打你?”那个校尉打完了他,还瞪眼瞅着他问道?张郎中又不是他肚腹内的蛔虫,又让他哪里猜得到?只得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却见这校尉抬起腿来,似乎打算要踢他一脚似的?可旋即却又把腿放了下去,对着他吩咐道:“你速速将此人给我救活了,如果他若是死了的话,我便拿你全家与他一人陪葬。你可听清楚了?此人对我冰雪城可是有很大的功劳,必须用心医治于他,你们几个都在这里看着点,以免再出旁的岔子。我这便赶到大殿,好将此事速速禀报与夫人知晓。”那个校尉训斥完了张郎中之后,又对着手下的军校吩咐了一句,是匆匆忙忙的转身出了药铺,飞身了坐骑,马一鞭,战马飞快的朝着冰雪大殿驰骋而去。
大概也就等了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听大街之轰鸣作响,那个小伙计急忙奔出门外。只见无数的战马,纷纷杂杂的朝着药铺门前奔驰过来。再看奔在头前的几匹战马,头几匹马的人都是将领的装束。后面跟着十几匹战马,面却是乘坐着几个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打头的那个女子,一身素罗裙,头梳着寻常见的偏马坠,整个人都显得飘飘若仙,浑不似尘世间的女子。在后面,跟着无数的骑兵,旌旗招展,绣带泛扬。
“门口的闲杂人等都快些把路让开,城主夫人亲临至此。”就见那个前去报信的校尉,催马到了门前,高声对着伙计喝令道。那个伙计吓得,急忙将身子闪开,把路给众人让出来。那个翩翩犹如仙子一般的女子,轻轻从马跳了下来。由那个校尉引领着,几步就走到了二堂。
来的这个女子,正是董小宛。她听到那个军校一说起来,戴梓居然身受重伤。并且现在又是昏迷不醒,生死眼下都不是那么好说的?立时就起了急,急忙吩咐众人跟随着,一起来探望戴梓的病情。因为听说了,关于那个张郎中的事情。又特意把军中的军医叫了几名,一起跟着来给戴梓好生的看一看。
等董小宛一走进二堂中来,那个校尉早将那位眼下看起来,显得有些猥琐的张郎中给推到一旁。董小宛走到床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戴梓的小脸,弯下身子来,再其耳旁对其低低的声音呼唤道:“戴梓,你可听得见我说话?戴梓……,来人,命那几名军医赶紧进来,给他好好地看一下,把把脉,看戴梓到底是因何缘故,竟然这么久了都不见他清醒过来?”随着一声吩咐,门口又涌进来几个人。
第五百一十二章第一县令草民当,试问天下善为表
第五百一十二章
不说那几个军医围拢在床头左右,也好轮番得给戴梓把脉。此时,在董小宛身后走出一个白衣女子来。这个女人正是柳如是,她也是一听说戴梓居然出了事,就立马跟着着急忙慌的一同赶了来。平常这戴梓也是总往小西楼那面跑,专门是去给唐老太太磕头请安,并且有的时候还陪着老太太说说话,出去溜达溜达。
所以,这些女人里面,没有人不喜欢这戴梓的。故此,当一听到戴梓居然出了事,就连唐老太太都跟着焦急万分,也急忙吩咐人把车套,打算跟着一起来看一看,这个孩子眼下究竟是怎么样了?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这条性命,可否能够保住?只是,董小宛还有张紫绢以及柳如是等众女苦苦规劝与她,言此时天色已晚,再加外面风寒路冻,唯恐马车在打了滑,出个什么事,在惊吓到了她老人家,那便不好了。
唐老太太无奈,也只的应允下来,自己不再坚持着随着她们一同过去看望与戴梓。可是有一条,让董小宛等众女,一定要随时将戴梓的情况告知于己。而董小宛也晓得唐老太太的心情,便也就此应诺下来。并且,又命人骑快马出城去连环套里去寻戴梓他爹戴苍檀,让他火速赶回来。因此时得戴苍檀,将整个火器营都搬迁到了连环套里来。就为的是避免火器营在实验火器之时惊吓了百姓们,才把整个研制开发火器营都搬迁到这里来。而唐枫为了避免火器研发营的地点为人所知,在被闻讯而来的八旗军给破坏掉,又特意给他们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连环套,是本溪得一处较为著名的地方。这里山套着山,山连着山,一条河脉贯穿南北。并且,这里的山形成了一处天然的迷宫。但凡有外人,不熟悉当地的环境到了这里,十有会迷了路,只好在这些大山里来回的兜转不休。戴苍檀带着所有人一到了连环套,就深深喜欢了这里。并且这里幽静使然,闲暇无事的时候,可登高一望,远方那些身陷再云雾之中的山岭雄峰,真是养身修行的好去处。这里别说释放新研制出来的火铳,便是放大炮,外面都没人听得到。而被派去将戴苍檀召唤回来的军校,也是董小宛的心腹之人,此也是为了避免那个地方由此而流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