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 / 2)

可在一个大街拐角之处,正站着一个人,冷冷的盯着郎中的背影咬了咬牙,便也跟在其身后追了过去。“先生先请留步,我家兄长的伤口不知因何缘故居然又崩裂了,还望先生在于我回去一趟,这诊银决计不会少于先生的。”李友假作气喘吁吁的,追到郎中的背后对其高声言道。

这一句,将尚沉浸在美梦之中的郎中给唬了一跳。急忙停下脚步,转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个人,见正是去请自己的那个李友,不由惊诧的对其开口询问道:“怎么会呢?我那可是家传秘方,是治一个好一个的,怎么到了令兄这里,却又会复发了呢?莫不是他在我一走,就剧烈活动了不成?”说完盯着李友的脸上神情,见其一副赤诚老实的模样,不似有假,心内越发的对此琢磨不透起来。

听了先生的这几句话,李友急忙回言道:“先生倒是猜得一点不假,我家兄长不耐久卧,故此一见先生离开,又感觉身上无有大恙就下了地任意的活动身子,可没曾想到竟又将伤口给挣裂开了。所以,家嫂才打发我来追先生回去给在行医治一番,诊金绝对比上一次还要丰厚,以偿先生这往来劳苦。”说完了,眨着一双眼睛等着郎中的回语。

听了这有理有据的回言,郎中想了想,心内合计着再去一趟,这自然是又得一笔银子。而后在抓紧时间赶到府衙,跟官府举报此人,在另外多得一笔银子,里外里,自己可就闹了不少的好处。想到此处,脸上倒是堆满了笑容对着李友言道:“无妨,我早就言过,医者父母心,这救人与危难的事情自不旁代。我就与你走这一趟也就是了,快走吧,莫要让令兄久候了,在使得伤口变得严重起来。”说罢,他倒是显得十分心急,自己再头里走着,径直奔着那所僻静的宅院而去。

“呵呵,先生咱们这回不走那条路,那条路有些绕远,我带先生走一条近路,这样也可减少些时间早点到。”李友笑着对其言道。郎中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怀疑,也跟着笑道,“那就劳烦公子前面带路。”就见李友点了点头,再头前引着路,直走入一条偏僻异常的小巷之中,这才停下转过身子,望着跟过来的郎中是一阵的冷笑。

郎中见其领自己所走的这条小巷,居然是一个呈口袋型巷子,只有一处口可供出入,再看其面上现出一丝狰狞神色,自家心内也感觉有些不好。勉强笑了笑,对着李友问道:“不知这位公子,何故把我引到这里来?令兄如今可在家中等着咱们呢。”说完,双眼往前后左右扫了一遍,想看到一个过往的行人,自己也好对其呼救。可因此处之僻静之极,素无人往来于此。

“先生也莫要瞒我了,我跟在先生背后,眼见着先生要往府衙去的。若我不将先生叫住的话,就恐怕此时,先生早已带着官兵去捉了我家兄长去了。先生我说得可对?”李友言罢,伸手拽出一柄匕首,奔着先生便走过去。

听了这一番话,情知自己今天是决计讨不得好去。郎中是转身就往巷外跑,可没等奔出去几步远,李友早就赶到近前,一匕首刺入郎中的后心,右手也借着机会紧紧捂住他的口鼻,令其不得喊出声来。

慢慢将其放倒于地,举着匕首又对着前胸狠狠刺了几刀,紧跟着一脚把药箱给踢开,将里面的东西胡乱扔在地上,又在郎中身上把银子取了出来,最后将其身上仔细搜检了一番,居然又摸出两张银票出来,这自然是笑纳了。

李友这才站起了身,如今无论谁来这里看,都会以为此不过是抢劫罢了。肯定不会联想到其他的地方去,最后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又低俯下身子,将其身上的绸袍扯坏几处,这才直起身子,转身出了小巷而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一杯毒酒

第一百三十六章就让这个郎中好好躺在这里吧,自己当前最为要紧的一件事,便是出城走一趟开封府。自己可与那个凤姐有好几日没有得见,这心内还着实的惦记着她,或许想得最多的,便是她那一套出类拔萃的口技吧。谁知道呢?自己还从没曾这么想过一个女人?或是将一个女人放在心中。

随意去寻了一个乡绅府上,以官府名义借了一匹快马,就此冲出了陈留城,抄近路直奔开封府而来。待进了开封城此刻天已近午时,腹中也感觉到饥肠辘辘,有心先去那所宅院去寻凤姐去,又担心她那处不曾与自己备下酒饭,自己最终还得单独出来吃。

最后还是决意寻一处酒楼吃完酒饭,再带些回去与那凤姐,即使她吃过了,尚可留到她晚上吃,想到此处,拨转马头直奔着这开封府内最好的一处酒楼悦宾楼就奔了过去。

到了酒楼门前甩镫离鞍下了坐骑,把马缰绳抛给门前站着的迎宾小二手中,自己则是趋步进了酒楼之中。刚走进楼内,便见这悦宾楼内四处悬灯结彩,木栏杆之上尽是缕空雕花,十分古雅且气派。

被小二引道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没等开口吩咐,小二已然献给沏了一壶热茶上来。给李友斟满一杯茶之后,这才回头对着李友笑道“不知客官想吃点什么?本店可谓百年字号的老店了,有不少堪称绝艺的好菜,客官若是拿不定主意的话,小人给你引荐几道菜,你先听听这菜名如何?”小二说着,轻轻咳嗽一声这就要为其报菜名。

“你这小二倒也有趣,不将菜牌子拿来我看,却非要报给我听?就不劳烦你了,这悦宾楼我也常走动的。嗯,我就随意点上几道你们这的头牌菜,但是有一样,每一道菜都给我做双份,一份送上来,一份与我装入食盒之内我好带走。先给我来,套四宝、清汤东坡肉,三鲜莲花酥、五香兔肉、五香羊蹄、酱瓜鸡丁。双麻火烧、芝麻翅中翅,再外加一条黄焖鱼,就这些吧,记着点,放入食盒之内时,可莫要与我串了菜味。”吩咐完了,便坐于桌前,端起茶杯慢慢品着这杯中的铁观音。口中不由得回味甘甜,口齿留香,感觉这茶的味道倒醇厚甘鲜,稍带蜜味,鲜爽回甘。虽不是十分上等的好茶,倒也颇为不易了,毕竟上等好茶还需上茶楼去慢品方可。

一边细细的品着茶,一边往留下四处望着,就见一顶绿呢小轿,迅速的从街上走了过去。轿帘被风吹起一瞬间,隐隐约约似乎看到轿中,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只是面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清面上长得如何?李友有些失落的,一直盯着那顶轿子转过了街口,似是直往城门那面而去。

只得将目光收回,心中可惜又失去一次点评美人的机会。这坐于酒楼之上,李友心内最为得意的,便是坐在楼上,点评这楼下过往的女子相貌是丑是美,此也为其闲来无事之时的一件乐事。

酒菜如流水般的摆了上来,其腹内早已饿得狠了,抄起筷子便吃起来。酒足饭饱,会过了银子,是提着早已装好的食盒下的楼来,将食盒先于小二提着,自己则飞身上了坐骑,接过食盒催马直奔凤姐的宅院而去。

可到了院门口,却见院门之上早已落了锁。看来已是人去屋空,只是不知道凤姐是有事临时出去的?还是就此一去不归?

李友满腹狐疑的下了马,走到院门跟前,扒着门缝往里看了看,见院中一切如常,并不增看到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想了想,干脆拧开锁头,推开院门牵着马进到院中,将马栓好了,坐在院中石凳之上,等着凤姐回来。

午后的阳光并不因已是秋日而减免半分,依旧是那么火辣辣的投射在院落之中。足足等到了,天以致申时之时,这凤姐却依然不增回来,李友站起身来,干脆走进房内到处查看起来,看这凤姐可是与自己留下什么只言片语的信笺?点起油灯,便见桌上除了一面铜镜和几样脂粉以外,是在无别物。唯一奇怪的,是这凤姐居然把一些心爱之物也都留了下来,便似乎其随时都有可能折返回来一般?

见天已是不早,那陈留城内,如今可还有一桌盛宴在等着自己回去呢。自己可是绝不能爽约的,尤其宴请自己的,还是那位对自己曾有过恩情的史大人,若不是他玉成自己与凤姐的亲事,那凤姐想来如今很有可能已被充作官妓去了。

李友抄起笔告饱了墨,与纸上给这凤姐留了一道信笺,讲明了自己来此不遇佳人,空身寂寥折返的心情。便抛了笔,出的房来跨上坐骑,冲出院落直奔城门而来,因这开封府与旁的城池不同,关城门往往早一些,如今夜出不去,那就得明日一早才能回去,那样的话,岂不让史大人空等一场。

果然,马离着城门尚有百步远的距离,就见城门正在逐渐的慢慢关上。“且等一等,慢些关门,我有急事要出城去办。”李友急忙狠狠抽了马一鞭子,坐骑便跟飞了一般直奔着城门而来。

“已过了时辰了,有什么事情?明日提早出城再去办吧。”守城门的官兵并没有理会李友的说辞,几个军校,照样是将厚重的城门慢慢往一起关合上,眼见着城门便要关上,李友可真有些急了,高声喝道:“我乃是史大人的手下差官,今奉了史大人和张大人之命,特返回开封投递文书来的,如今还需返回陈留向两位大人去复命,你等若耽搁了我的正事,我便自向两位大人跟前讲说此事,看看两位大人到会听谁的?”李友不得不将史可法与那位,跟自己有着同袍之义的张远山搬将出来,想借着他们的名头混出城。

听见李友将两位大人搬出来,虽一时不辨真假,但也恐其真是奉了上命所差而来的,若当真把他搁在城内的话,那明日一早,自己很有可能便要与之一同启程去陈留,面见两位大人替他澄清此事。

“既然是奉了两位大人所差,那兄弟便等等你也就是了,毕竟大家都是吃官家饭的,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今日兄弟实在不知老兄乃是有差事在身,多有得罪,待日后请老兄去喝一杯水酒以为赔罪。”那城门官说罢,急忙命人将马上就欲合拢上的城门再次为其打开。

李友飞骑冲出了开封城,直奔着陈留的方向奔去。“承老兄的厚意,但等兄弟回来,必请老兄去悦宾楼喝上一杯水酒……。”最后的一句话,伴随着风远远的传递过来。随即那一人一马淹没在逐渐降下的夜色之中。

趁着皎洁的月色,一路顺着官路,往陈留城的方向拼着命的催马紧赶着路。终于,望到了前方那矗立于夜色下十分高大的城墙,和那被火把和灯笼映照的上下通明的城门楼,官兵们此刻在城头上来回的踱着,不时地探头往城下望上一眼。

而那城门倒也怪了,明明已经过了关城门时辰却还是四敞八开着。虽心内满是狐疑,却还是紧催着马进了陈留城内。李友进了城,业务下回自己临时住的院子,或是再去探探哥哥嫂子那里,可会有什么事情?

直接催马到了临时府衙,到了府门前,就见七八个带刀的校尉,正抻着脖子往自己所来的方向望着呢。一见到李友马到了近前,一个校尉急忙迈步迎了上来,伸手便将马的丝缰接了过去,急声对其言道:“李大人,天都到了这般时候了,你去了何处?到让两位大人好等呀,不时地吩咐人出来看看,李大人可是到了没有?李大人快请进去吧。”说罢,众校尉将路闪开,好让李友进府。

李友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府门内,就见院内却是一片昏暗,探头望去,只看到前方那座大厅之中,火烛摇晃人影往来。似乎仆妇丫鬟们,此时正在再往里面传送着美酒佳肴。

疾走了几步,刚刚走进了厅中,就见坐在上位的史可法,笑容可掬的对着自己点了点头道:“这两日可真是辛苦你了,本官那日与你所说,如一旦战事结束,便要亲自宴请你与张大人,今日得闲,便就在这里简单的宴请与你们二人。待等来日,本官在于开封府寻一处好些的酒楼,宴请你等和那些乡绅们。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这陈留城究竟是怎么得过来的?”说完了几句客套话,便挥手令侍立于一旁的丫鬟们,给二人慢慢斟上一杯酒水。

而后史可法挥手令丫鬟们各自退到厅下去,这才对着二人言道:“今夜。本官就以这杯微薄的水酒,来敬二位,以示我史可法对二位的感激之情。若论起来,得此城的首功,当为李友你呀。”史可法边说,边对着二人举起酒杯来。

第一百三十七章人心叵测

第一百三十七章[哭]见史大人对着自己二人遥遥举起了手中酒杯,二人也急忙跟着一同举起了酒杯,等着史可法先饮尽此杯,二人在举杯相陪共进此杯。张远山端着酒杯,对着史可法谦逊的笑道:“大人言重了,我二人只是微末之功罢了,若无大人带兵入城靖乱,那能如此轻易地夺过陈留城?此还是大人当为首功,我等乃是与旁相助而已。你说对不对呢。李友李大人?”张远山话说到此处,转过头望向对面的那位李友。

听了张远山这么说,明明是把自己的功劳给一笔抹杀掉,看来他还是与自己别着这个劲。尤其听着其话中所夹带的那种嘲讽之意,更是让李友感觉浑身不自在,有心对其反唇相讥几句,但见史可法的双目之中,投射出两道寒凛的光照在其身上,令李友身上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便又将已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本官尚有一事不明,想跟李友你讨教讨教,因何本官所布置下的伏兵也不可谓不严密,又怎么会连一个流民首领都没有捉到?本官听说那唐枫是自己杀出重围的,可另一个首领,也就是令兄李岩,怎么也跟着下落不明呢?还望李友你与本官好好说说,也好让本官能解开这心头疑惑?”史可法说完,嘴角微微一撇,冷眼望着坐在下垂手的那个李友。

听见了史可法跟自己问起大哥的下落来,李友就觉得自己的心忽悠一下都提在了嗓子眼处,偷眼仔细看了看史可法面上的神情。见其脸上并不曾涌现出杀气,倒还一如往常般那样板着一张臭脸,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定了定心神,这才对着坐于上面的史可法回应道:“大人,小人这一夜只顾上领着那些家丁与流民作战,对于我那大哥的事情,真是丝毫不晓得,其究竟是出城了还是就此战死沙场?小人是一概不知,不过小人跟大人面前保证,如小人的大哥若果真来寻小人以求庇护,小人定会大义灭亲,将其送到陈留城的大牢之中,听凭大人的处置。”说完了,不由伸手轻轻拭了试头上的冷汗,对着史可法笑了笑,又开口言道:“小人适才刚刚由城外回来,奔出了一头的汗,如今倒还尚不增消退。”一面说,一面取出一方锦帕来,又抹了两把头上沁出的汗。

张远山因坐的离着他较近,所以也看得分明,见其拿出来的锦帕,正是自己那房小妾凤姐随身之物,又不由的对着李友恶恨恨瞪了两眼,将头转到一旁,是在也不肯看其一眼。

见张远山认出来了自己所持之物,李友心下倒是十分高兴,又故意的拿着锦帕来回擦了两把额头处。这才又将之郑重其事的收入自己怀内贴身放好。低声自语道:“这锦帕对于本人可是十分贵重的呦,因其到现在,还带着它原先主人身上的那股芬香之气,所以么?我才时时拿将出来,嗅香而忆人。”说罢,是仰天大笑,这一时竟都忘记了,此处乃是在史可法的面前,自己如此放浪,会不会招惹的那位史大人对己不满?

“哦,李友,你方才说你曾出的城去?本官倒有几分好奇,你不妨与本官说说,你去了何处?是出去游山逛水?还是又去勾搭哪家的小妾去了?”史可法将酒杯放在桌上,双手扶案,往前欠着身子,瞪大双眼对着李友询问道。只是说到这最后一句话,又扭头看了一眼张远山面目表情,就见其脸色赤红如血,心下颇为好笑,又掉头看着李友等其回答。

“回禀大人的问话,小人是去了一趟开封府,因小人也有几日没曾见到凤姐了,心中对其颇为挂念,这才趁着今日城内无事,出城去想走一趟开封府,也好将她接到陈留城来,往后,我便与之一同留在陈留城内。只是小人去了之后,却见凤姐住着的院子已是人去院空。此事,小人还想求大人能与小人做主,毕竟大人当初可是将凤姐许配与小人的,怎么又能任由着张大老爷把人再度接回府内?此岂不是强夺人妻乎?”李友这一番话说得是振振有词,再看那旁边的张远山,此刻都快被李友给气的晕倒在桌案之上,怒瞪着双眼,手里的酒杯也捏得紧紧的,若不是碍于史可法的情面,估计早已一酒杯劈面砸了过去。

听了这李友的一番说辞之后,史可法已知道,此不过是其心内自行揣度罢了。根本他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指证张远山,又将凤姐给抬回府中去。便面色和缓的对着二人笑道:“李友,你也莫要胡乱猜疑了,你的那位凤姐么?想来她也不会走远的,本官答应你,明日一早,便派出人手在那附近与你好好的寻找一番,定会将人与你找到也就是了。你看这样处置如何?可还满意否?”说罢笑看着李友。

难得听这位史大人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李友沉吟片刻便开口对其回言道:“那既然如今老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李友还有什么好说的?小人今后自当在大人跟前好好效力,以报大人对小人的此番厚恩大德。”李友说着,这就欲转身离开自己桌席,到大厅正中给这史可法跪地磕几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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