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那两个特战队的军校,也是闷不做声,却是与这位冰雪城主一同趟着脚下尺许厚的大雪,向前极力而进。这样,也是为了免得被对方在看出别的苗头,在对三人生出犹疑之心。东北人素来豪爽且热心,尤其是在这前后百里,都不见人烟的山道之,好不容易的遇到几个人,有个可以说话的伴当了,如何不使得人欣喜若狂。

三个人正朝前走着,忽听得身后马蹄得得,随之而起的,是一个爽朗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了起来。“:三位哪呀?这冰天雪地的,若只是靠着两条腿在这山道走,你便走到明天日头升起来,你们也走不到地方?说说看,要到那里去?如果要是顺路的话,我就捎你们三人一程。你们放心,我不要一分银子,只要你们能陪着我说说话即可。赶了这么许久的山路,可算是遇到可以说话的人了。”这车把式一边说着,一边赶着雪橇与三个人并驾齐驱,不时地扭脸,朝着三个人身下打量着。只是,在他的眼神里,似乎隐含着某种东西?

见人家都主动问了,唐枫也少不得扭过头来,对其回复一两句。对其笑着言道:“多谢车老板的美意了,我们是打算到草河城去探亲的。只是,家中实在是贫寒如洗,能代替双腿赶路的牲口都无有一只。我们三个人也只得这么巴巴的赶路了,如今幸遇到车老板你了,既然车把式力邀我等三人车,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说完之后,对着那二人递过一个眼色,三个人分为三面坐了马爬犁。

唐枫本人坐在车把式身旁,时刻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个军校坐在侧面,时时留心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最后的那个军校,则是坐在车尾,专门负责后面有无人跟踪而来?这车把式到没有听出来,唐枫话中的寓意。他特意将马车的速度放缓,让三个人登了马车之后,这才又重新一挥鞭子,长鞭宛如毒蛇吐信一般,在空中匪夷所思的曲折着,然后发出一声十分清脆的鞭哨声,啪,那匹黄马不等鞭子真的落降下来,早已迈开了步子,雪橇趟起一趟的雪线,迅速的朝前滑行。

“这位老弟是拜山的采参客?还是到山里猎户家收购皮货来的?”这位车把式一开口,就问在了点子。唐枫略微停顿了一下,急忙开口对其笑着言道:“收购皮货可得有大本钱,你看我们像是趁银子的人么?只是听说在这本溪的山里素来产大棒槌,便带着两个发小,想拜拜山神爷,进山讨个发财的捷径。可一连着十几日,在这山里转悠个来回,也不曾看到草大的山参。这次是白来了,只好去草河城找亲戚借几两银子,好歹也先把这大年给过了。”听唐枫说完这番话,车把式到不增听出有何不对的地方,似乎也倒像是一个老客。

便对其笑着回应道:“这棒槌哪有那么好采?不少的老客,都不敢说进山一次,就能捞到了宝贝。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有的时候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可你就偏偏没有注意到他。这也得看你与他有没有这个缘分?看山神爷让不让你吃这碗饭?对了,你进山之时,当真,认真的祭祀过了山神爷了么?”看起来,这个车把式当真是一路憋闷坏了,好不容易有一个人肯与他闲扯,这嘴便一刻不停地说。

“呵呵,我们也是得了一个,刚在山里挖到了老山参的老客的指引。听他说在哪座山里能遇到棒槌,这才去的。结果,我们是没那财命,徒劳往返来了一趟,两手空空的就这么回去了。也不敢回家,只得去找亲戚拆解几两银子,暂且顶过了年,交过了地主的银利。来年呀,好好的替旗人们把地种好了,兴许还能得几两银子的赏钱。也免得似这个冬天一般,家里如今都揭不开锅了,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此下策,也来学人家来寻参。”唐枫说到此处唏嘘不已,倒弄得那车把式也跟着叹息一回,马爬犁一时竟然静默下来,只听到呼啸的北风在身旁刮过。

过了片刻,那个车把式旋即,又头也不回的对着唐枫言道:“你若是想在年前挣得几两银子来填补空头,我这里到有一份工,只是不晓得你肯不肯干?我现在便是去往光山屯的,那里有一家田家烧锅,如今正缺人手帮着他们酿酒。听说给的工钱较为丰厚,你若是同意的话,那我便载着你们,直接过去寻他们说一声。怎么样?大兄弟如今这工可实在不太好寻得,你若不同意的话,就当我没说。”听这车把式所言,倒是挺热心的。

只是唐枫听了他的这一番话之后,不免有些觉得好笑。这车把式到也颇不简单,竟也懂得欲擒故纵之术。生怕自己不肯答应下来,居然还拿话挤兑自己。只是这一招,你也得看用在何人身?若是拿来哄骗余这面前的三个人的话,那可纯粹是自己找死。谁又听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只是,如今三个人正愁,没有一个好的机会能混入光山屯去。这可倒好,这面刚打瞌睡,那面紧忙就有人将枕头给递来了。只是唐枫也深知,这件事不可应承的过快,以免对方在因此而起疑。便故作踌躇对其回应道:“多谢老哥的提点,只是到时候这东家能痛快地把银子给清了么?可别等我们哥几个忙了一溜十三遭,最后毛都没有捞到一根?再者一说,人家能用外乡人么?”唐枫抬起头,对着车把式颇有些怀疑的问询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骗入八旗光山屯,如今恰好得良机

第四百八十三章

车把式听了他这一番颇有犹疑的问话,倒也并不气恼,反倒是笑呵呵的对着唐枫回敬道:“大兄弟,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情就包在老哥哥我的身。!。一准的让你再田家烧锅当二手,但是到时候,可别在人前胡乱说话呀?免得让老哥我在中间坐蜡,你可要知道,有不少的人都想去田家烧锅那干活呢?”这位车把式一本正经的对着他叮嘱道,看他脸的神色也跟着配合得恰到好处,显得十分的郑重。

只是,似乎这光山屯没有什么田家烧锅?倒是听说在原先的沈阳,现在的盛京城倒是有一家田家烧锅。而后来,这田家烧锅又去了哈尔滨,而这三字是满语,其中含义为打鱼,到了那里之后,才算真正的发展壮大起来。此与本无关,一笔带过。而唐枫又因何对这田家烧锅的事情如此的熟悉?

原因十分的简单,冰雪城与田家烧锅也有生意的往来。冰雪城的酒场里的酒,多数都是来自于田家烧锅。而唐枫还见过田家烧锅的掌柜的,所以,这位车把式一张口,满嘴跑车轱辘,就已经被他听出破绽了。知悉这个车把式怕是另打主意,欲图对自己三人不利,可这到正中他的下怀。

唐枫满面陪笑着道:“那可要多谢这位老哥哥了,本来我还不知道到了草河城,能不能寻见亲戚借到银子呢?这样一来,我也就不用再去看人家白眼了。待我发了头一个月的例银,一定要好好酬谢老哥一回。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连个声都不吭呀?你看看这位老哥,都替我等找到了这么好的活计,如何还不赶快得谢谢人家?”说对着二人递过一个眼色,二人也自然心中明白,急忙各自对着车把式一抱拳,又说了几句客套话。

车把式也和三个人客套一番,直说与三人有缘,这才能帮得三人。只是每每唐枫看到此人的眼神之时,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是滴流乱转。估摸着在心中是盼望着早一些能够到达地方呢,也好能够行使自己的计划。目前最怕的,就是唐枫突然半路决定不再去了,那样一来,自己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看他如此,唐枫心中顿感到有些好笑,有意的要逗一逗他,便突然对其开口言道:“糟糕,我好悬将这件最为关键的事请给忘了?我家里的在我临出来之时,可是叮嘱过与我,让我即使挖不到参挣不到钱,也要早一些赶回去。因为家中没了我的话,这家啊便也不再称为家了。?”说罢,强忍住笑扭过头看这位怎么说?

却见这位车把式打了一个愣沉,急忙开口对着他劝说道:“这女人们,向来都是嘴里说着一套,做起来却又是另一套。听老哥的话,你想想我能给老弟你窟窿桥走么?若是那样的话,让我……让我?你且别忙着回去,大不了托人往家带回一封平安信去。这件好事,可是过了这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我希望老弟能抓住这个机会,这也是老哥哥我与老弟你比较投缘。否则,换成他人的话,你看我搭理不搭理他?”这位车把式端的是好口才,硬生生把黑的说成白的。

听到他的语气之中显得有些急迫,便好似一个吊死鬼拉人似的,生怕人家不相信。是极力的游说与对方,去给自己当替身。由此可见这车把式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也倒给了唐枫一个能杀他的理由。毕竟,对普通人动手,非是豪杰所为,更何况他乃一城之主,不是任何猫狗都需靠着他来处置掉的。

可对于这等东西,虽然杀了恐污自手,但若不将其杀掉的话,到会有更加多的人被其所蛊惑,从而栽倒他的陷阱之中。唐枫强忍着内心对其的厌恶,勉强对着他笑了笑,又开口问询道:“这位老哥,你我一见如故,如今又承蒙你给我寻了一件好差事。可我竟连老哥的名号都不晓得?日后,如何去寻找老哥?”说完之后,一双眼睛盯着这位车把式。

车把式倒不疑有他,倒也十分干脆的对其回复道:“我姓金,因为我训弄牲口十分的明白,人称老车把式金三。对了,老弟尊姓大名,可否告知与老哥我?”刚刚将自己的名姓报出来,这金三是立即对对方加以反问。而唐枫对于这点,倒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好隐瞒的。

虽然冰雪城如今,俨然成为后金人眼中之刺。可对于城主的名号,下面的这些人可还并不知晓。唐枫对着车把式点点头,这才慢悠悠的回言道:“小弟姓唐名枫,待这件事若是成了,小弟必会请大哥去好好的喝一顿酒。以此相谢于大哥对小弟提携之恩德,日后,大哥但有任何难事,都可找小弟来商量。让小弟帮着老哥你出出主意,也免得大哥被人给坑了,到时还不自知。”唐枫是语带双关,且又隐含讥讽的对其言道。

这金三倒没有听出来,忙不迭的一边挥舞着鞭子,一边又是满脸笑容的,对着唐枫又开口言道:“对了唐老弟,如今盛京城的皇帝下了恩旨,允许汉人也可以随意的入旗,只要能认一个旗中人作主子,就可立刻加入八旗汉军正白旗之中。凭借老弟这股子精灵劲,老弟现应当早就被抬举为旗人了?”金三似乎只是和唐枫闲唠家常,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着。

可唐枫却早听出了他话中的用意,不过是探听自己是不是入了旗的汉人?如果入了旗,那他也就不可能再将自己如之何了?毕竟那旗人的身份,对于某些人来讲,就是让其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同时也是一面免死金牌,和免劳役的金牌。可他还不需借着这等东西,来掩饰自家的身份。

再加这次,好不容易借着金三的光,大概能让三个人十分轻易地就混入光山屯,也好能够顺利将那些百姓们救出来。所以,也自然就不能拆穿对方的满嘴谎话。略做沉思之后,满脸的懊悔着对其言道:“曾经有那么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可我并不曾对其珍惜,如今,我实是后悔了,可也晚了。跟金大哥说,当初真有那么一次,有个旗人牛录抬举与我。让我入了他的旗,做他的包衣奴才。可却被我拒绝了,如今我可真是悔青了肠子。”说罢,唐枫是一脸的懊丧。

可金三听了他的这番话之后,真是欣喜若狂,急忙对其劝解着道:“入不入旗又有何关系?我就欣赏老弟这等风骨,管他是什么人来拉老弟入旗,老弟都无需理会与他就是。再者一说,咱们入了旗之后,这头可就得真真切切的留辫子。毕竟当初老罕王可是有言在先,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你看看哥哥我,这头只是弄了一根假辫子,用来哄弄这些后金人。不过,老弟我劝你也应当寻个机会,去弄个死人的辫子回来,栽在自己的头,面用帽子再将它一压,也好让这些后金人看不出破绽。”听这位金三这一路的白话,便如同口吐莲花一般,说的人心神俱摇,对其所言无不是深信不疑。只是除了唐枫之外,他一早就看出金三此人,为了达到他自己的目的,可说是不择手段,如今这么极力劝说自己跟着他去光山屯,那里会有什么?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了。

如今又听他讲出这么一番高谈阔论出来,唐枫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对其所言不置可否。只是盼望着,能早一些到达光山屯里,也免得在面对此人如此的絮叨。也不晓得赶了多远的路?天色都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终于就见前面出现一个小土坡似的山,面是赤光光,竟然,没有看到有一棵树被种在山,怪不得,此地被人命名为光山屯。

坐在金三的马车,还别说真还有一些特权。就在爬犁刚刚到了光山屯的门口之时,忽然就听得箭楼有人立身对其吆喝道:“下面的人莫要再往前靠了,否则的话可就要开弓放箭了。所来之人,是由何处而来至此处的?又是因何事,非要进入光山屯中。且先报出你的名姓,再讲出你的来意。”箭楼的满洲军校,大瞪着眼睛看着底下的人,等着金三报出他的名号,再来决定,可是否要放他等进入村中?

金三急忙先将黄马带住了,翻身跳下雪橇,走到村寨的大门跟前,仰起头,对着面的人高声回应道:“面是哪位兄弟今夜值宿?小人乃是金三呀。小人这一次,特意替光山屯找来三个人。还请面的弟兄能够打开木门,天都这般晚了,总不希望,我等守在村寨的木门跟前,就这么坐在此地一宿把?”金三难得似今日这般有底气,面的八旗军校虽然不知这位金三又弄什么幺蛾子,可听说又有人来,忙不迭的对着守在城门跟前的人,立刻吩咐了一句道:“下面的人速将木门打开,快些放来人进来?”随着军令的下达,两扇木门被里面人给推了开来。

第四百八十四章乱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归

第四百八十四章

金三急忙招呼唐枫一声,示意其三个人下马并跟随在他的身后。是直接走进光山屯中,而那驾马车,早有军校接过去代为照料。四个人跟在一个军校的背后,一直朝着村中最大的一处宅府走过去。待走到那所大宅子院门跟前,就见在大门两边,各自站着两名八旗士卒,一共四名八旗士卒挺胸叠肚威风凛凛站在两侧。看其,头戴暖帽,身披红色棉甲,背着长弓,箭壶斜代,腰挂着一口腰刀,手中持着一杆长矛。一见有人朝着大门口走了过来,立刻将长矛横在一处,其中一名军校,厉声对其喝问道:“大人有令,无事不得前来惊扰与牛录大人。”

领路的那个军校,急忙开口对其回答道:“图鲁什,今日轮到你给大人把门望风来了?还不是金三这个小子不死心,这一次,特意给大人带来几个汉人,想要借此机会求见大人一面。跟大人商量一下,关于他家的那门亲戚可否能被替换出来?免除这次徭役,并且方才在门前已经给兄弟们打点过了,待兄弟寻个闲时,在过来请哥四个一起喝一顿酒去。”也不知这金三,给了这军校多少的银子?竟让这军校为其说了这么一大番的好话,殊是难得。

把守院门的那个军校,又探头瞧了瞧,站在这领路的军校和金三身后面的这三个人一眼,便点了点头,喝令道:“先在这门前等着,待我进去给大人通禀一声去,至于大人见于不见?那可就非是由兄弟我说了算的了,不过么?金三你小子倒是挺滑头,大人次本是玩笑之词,没想到你倒认了真?等着。”这个军校说罢,又挥手让那三个人横在门前,他自己则跨进院门而去,径直够奔院正房。

“有劳图鲁什大哥,替我等跑趟腿了,金三在这里叩谢了。”金三在院门外对着那军校背影高声的说了一句,那个军校将手举了起来,在空中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莫语。片刻工夫之后,就见那个军校又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方走到院门口,便对着金三边招手边低声喝令道:“金三,算你小子命好,牛录大人刚刚和一个汉人女子弄的痛快了。如今心情十分的好,一听你带了人来,特准你进去见他。进去之后,可要小心回话。”那个军校说完之后,便头前去给四人带路。而那个领着众人到大院门前的军校,因其乃是镇守寨门的军校,并无资格进此院内,只得守候在大院门前,等着众人出来。

金三等四个人一起跟着往里面走,唐枫特意走到金三跟前,压低声音对其询问道:“金大哥,怎么方才我等并不增听到,关于田家烧锅招揽佣工的事?此又是何缘故?且又听那几个军校说什么?你的亲戚如何如何的,此到底是何原因?还望金大哥看在你我同是汉人的情分,能够坦诚相告与我。”唐枫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实则心中早已明白,这金三是想拿自己三个人去换他的那个亲戚出来,才故意的问一句,看他如何说,也好决定到时候是否留他一条命。

果不其然,金三眨巴眨巴眼睛,脸流露出一幅被人屈枉的神色。压低了声音对其回复道:“实话与你等说,实则是因为我的那门亲戚死懒死懒,不好好给东家做工。而东家往日又待他不薄,我这心里感到有些过意不去,这才又替他招揽工人回来,也好将我那不成器的亲戚替换回去,免得耽误了东家的工期。唐老弟,你如此怀疑我?真叫老哥我感到寒心呀。”这金三说着说着,又拿起衣袖,去眼睛来回的抹拭两下,似乎是擦拭掉眼泪?

唐枫心中暗自好笑,却也并不点破他。只是在脸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对着金三复又开口言道:

“倒是小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金大哥莫怪莫怪,待小人得了头一个月的工钱之后,便请大哥好好的去喝一顿,以此相酬大哥这份如水深似的恩情。”说罢,伸出手去拍了拍金三的肩膀,只是似乎这手劲似乎有一些过大,将金三拍的,好悬没有一头就攮到院中的石头地面去。

金三不由呲牙咧嘴的,努力的对着唐枫笑了笑道:“唐老弟这手劲可当真是不小,几乎将哥哥我的这副身子骨都拍散了架。实际,你我一见如故,又谈得什么恩情不恩情的?说这些岂不远了么?只要你听话,肯踏踏实实的给东家做工。别让哥哥到时候,跟着你丢人即可。”这个金三真是口吐莲花,说的煞有介事。

正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正房门前。屋门早已敞开着,由门口就望见屋内有一人,大辫搭在身后,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衣袍半搭在肩头,下身穿着一条绯色的縟裤,斜着身子坐在一张春凳之,正用手指一边掏着耳朵,一边向着门外望了过来。眼看着四个人被带了过来,这才将手放在嘴前一吹。

那个带路的军校急忙前一步,对其回禀道:“启禀牛录大人,先已将金三和那三个人一同带到。”屋内的那个人,这才点了点头,对着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几个人走进屋内,让他好好地看看。那个军校急忙带着四个人走进去,却让唐枫三个人站列于此人的面前。

金三则急忙的躬着身子,到了此人的身旁,先伏在其耳边,对其耳语了几句。只见那个人的目光,向着三个人身不住地打量着,半时方才点了点头。金三一见喜得眉毛眼睛都挤到一起去了,急忙又探手入怀,将一样被红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取了出来,就着此人面前,将红布一层层的打开。

最后,就见在红布里现出一样东西来,竟是一根百年的老参。看这根参,色泽稍红,须子俱全,并且须根粗细均匀、稀疏而长,又不易折断,软如皮条状,人习称其为皮条须,一望便知乃是等的野山参。这回那个牛录,方才将身子朝前探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这根参。却见金三压低声音对其言道:“这是小人这个月刚在山里挖出来的,不敢私匿此宝,便将其带来呈现于大人面前。还望大人能够笑纳小人的这一片心意,也只有大人方能享受的此物。”说完之后,将这野山参朝前一递。他却没有看到站在他身后的唐枫,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这个阿兰珠这才点了点头,对着那个军校一点头,那军校急忙走了过来,将金三手中的野山参接了过去,放在桌,然后又退回到原先所站着的位置。却见这位阿兰珠牛录章京,稍稍的欠起身子,对着金三言道:“既然你如此诚意,我这里的人手多一个少一个,倒也没什么太大关系的。毕竟这都是官家的事,非是我阿兰珠有意为难于你。图鲁什你带着他们下去,将金三的那门亲戚交给他,只是如今天色已晚,不得轻易打开村寨大门。今夜,你就暂且留在此地,让他们给你们找个住处,明日一早就可以离开了。叫几个人来,将这三个汉人,也都带到笼子那边去,明日一早就全都押送到沈阳盛京去。”这个阿兰珠说完这番话之后,便不再理会与众人,又专心致志的去抠他的耳朵。

那个把手院门的八旗士卒图鲁什,急忙应诺一声,转身带着四个人便走出正房。这一回,在看那金三的脸掩盖不住的喜悦之情,尽都流露出来,脚下的步子也走得快了许多。刚到院中,图鲁什便对一队院内的巡逻卫队招招手。对着头前的军校吩咐了几句,那个军校听了之后,走到几个人的跟前,带着人押着唐枫三个人便往院外走。

唐枫却回头,对着身后跟着的金三高声喊了一句道:“金大哥,待一个月以后得了工钱,我便去寻你喝酒去。”身后押解着三人的军校,显得颇有些不太耐烦,挥起长矛杆子,便抽在他的背后。并对其喝令道:“少说废话,你这汉狗,还不给老子快些走。”说罢,又用力推搡了一下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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