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白布,就见眼前这具死尸,是一个年岁大概在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双眼微合,挺拔的鼻梁,下巴上青青的没有一根胡须。身上穿着一件青色的袍服,在身旁摆着一柄单刀。身上唯一的一处伤口就在其颈项处,看那一刀割得十分的深,头和脖颈上只连着一层的皮罢了。
可当仔细的观察着此人的时候,一个疑点不由出现在唐枫的眼前。就是此人的头发显得有些古怪?其头上的毛发似乎是刚刚长出来似的,因其额头之上,就好像原先是被剃刀刮过一般?青煦煦的,虽然长出了一些毛发,可也遮盖不住此人剃过额前毛发的痕迹。
见此情景,唐枫抬起头来,陷入沉思之中。只有一种原因才会去剃额头上的毛发,也就是说此人是由东北过来的,或者说是被金人派至此处的奸细。所以,他额头上的毛发才显得比较稀疏,因为是刚刚养起来的,和大明朝的这些百姓们不尽相同。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唐枫又仔细的搜检了一番,此人随身之物和怀内。却除了一些散碎的银两之外,也就只有这把单刀了。除此之外,这个人竟然没有一件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不过想来也是,有哪个出去接头的人,会将暴露身份的证据带在自己的身上?
支起身子,走到柴房的窗户跟前。向外望去,外面点点的星辉投射进柴房之内,于室内桌子上的灯火互交映着。如今看起来,在东北军中或是在罗汝才张献忠的部队里,竟然有一个与金人相勾结的内鬼。此人不除,终酿大患。可是究竟该从哪里下手?才能把这个内鬼给引出来?
第三百二十四章大捷
第三百二十四章
苦思良久,却还是没有想出任何比较好一些的对策。只得对着郝兵叮嘱道:“郝兵,此事先别往外宣传。且先将这件事情遮掩起来,静观其变,最好让这内鬼自己跳出来。这具尸体么?已然没有什么作用了,就地处置掉,千万别留下蛛丝马迹使人怀疑。”唐枫说完了,信步走出柴房,郝兵也急忙跟了出来。先是对着把守柴房门前的两名军校吩咐了一声,那两个人急忙转身进入柴房之内。
而这面郝兵却是随再唐枫得身后,将这座宅院整个的走了一圈。一直走到院落中的一处小楼之上,顺着隔窗向外望去,却正好隔着院墙看到了对面的那所著名的勾栏院的楼上。
静静地观察了一番之后,这方默然无语的下了楼,就此又与郝兵告了辞,带着亲随回到府衙休息。而郝兵自从唐枫走了之后,也不晓得他在这楼上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竟然就这么一句话也不增讲起,就默默然的离开?其也登上小楼,却见对面的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一个个正在喜笑颜开的迎送着义军弟兄们。不尽哑然。
南阳城里的清晨悄然的降临,阳光带来一片春日的暖意,播撒进城内的千家万户的隔窗和院内。远处的雄鸡唱晓,狗吠声此起彼伏起来。一家家的门开了,百姓们一如以往那般,出门去忙讨一家的活计。在书房内凑合着睡了一夜的唐枫,也走出厅堂来到院落之中。
刚刚打过一趟的拳脚活动开身子,忽然就见郝兵居然又神色匆忙的走进院内来。到了唐枫的面前对他急声言道:“大头领昨日被关押起来的南阳知府郭知府,昨夜得人相助,已经逃离出了南阳城。想来其必会去寻那熊文灿以向其通报义军的动静?”说罢,其双眼望向大头领,等其吩咐下来,自己也好去追着看看究竟还能不能再捉回此人来?如要是能将人捉回来的话,那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能揪出这个内鬼?
“可已知晓究竟是何人放郭知府出得城?”唐枫却是不着急吩咐他去捉回来郭知府,反倒是跟着他打听是何人放郭知府出的南阳城?这令郝兵有些想不太明白,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回应道:“昨夜把守几座城门的人,都是张献忠的手下军校。莫非,头领怀疑这张献忠於这郭知府相互之间有所勾连?”郝兵对此并不敢十分的相信,一时有些怀疑的反问了一句。
“呵呵,有的时候,未必是在他们二人之间有什么搭界。郝兵,这枕边风可是胜得过无数的兵马之力。待你日后成亲后,你就晓得这里面的事儿了。看起来在追查郭知府的这件事情上,就恐怕又是无疾而终了。那个张献忠必是十分护短的,否则又岂能听了这枕边风放走郭知府?”唐枫说着走到前院,这里正是南阳府的府衙大堂。边往堂上走,又不仅回想起来,当初在汝阳城发生的那件命案。心中思付道,若是徐浩在这里的话,那这些东西就可以都交与他来处理,自己也可空出身子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属下可还需派出人去盯着点那面张献忠的动静?还是就这么不管不问于他?”郝兵此时对于此事也是感觉有些挠头,若是不得唐枫的决策,自己倒还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毕竟在这支特战队里说得算的人,毕竟还得是眼前这位东北军的首领。
“郝兵,以前我吩咐你做的那件隐秘的事情,你如今做得又怎么样了?那些人可都安排进去了么?如今可都探听到什么消息?”唐枫话锋一转,突然问出了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话出口。
听到大头领突然问出的这么一句话,郝兵急忙低声对其回应道:“那些人已经都安插进几支义军队伍之中,目前张献忠所部安插进去足有三个人。可互相掩护,一旦事泄还有人可以继续潜伏。只是目前因为刚刚被提拔了官职,属下还不想吩咐其去做事情,想让他们在里面呆的久一些,也好能在日后对东北军有更大的帮助。罗汝才部安插进去两个军校,李自成所部安插进五个人。如今其中的三个人,已然成为其手下大将的心腹。并且还遵从首领的吩咐,在李岩的帐下也派了一人。”说罢小心的看着唐枫的脸上神色。
“嗯,郝兵你千万要牢记,关于这些人的去向,任何时候都不得向你的手下人宣扬。并且这些人只能与你单线联系,不得让旁人插手或者过问此事。如果这些人当中有人变节?当将其迅疾除掉不留任何后患。还有,这些卧底的人,他们彼此之间可都互相认识?”唐枫翻开一个粮册子,边审阅着边对着郝兵又问了一句道。
“头领放心,这些人是属下特意挑选出来的人,彼此之间都不相识。而且,他们只以为他们是唯一的一个被派进去的人。且也并不敢轻易的背叛与东北军,因其主动将自家的住址和家中老少的姓名,都留予在了我的手中。此虽不过是起到制衡之用,但多少也可使其莫要轻举妄动。”说完了,郝兵偷眼看了看唐枫。
“嗯,好吧,你还是去盯着点城内的动静。看可还有人会偷着出去给外边的人送信?即使你看到此人是谁的话,也先不要惊动于他,且留意看他下一步做什么?”说完了,唐枫这才对着郝兵点了点头示意其可以下去。郝兵规规矩矩的朝上施过一礼之后,转身离开府衙大堂,堂下的那些以前的差役们,这才战战兢兢的登上大堂,站在这位新任南阳府知府老爷的堂前,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等着上面人的吩咐。
午时过后,唐枫才召来贺疯子与李岩和胡腾荣登众人,就在这大堂上摆下一桌简单的酒宴,于众人是边吃边聊。开始商讨下一步该当如何?不过唐枫也可谓是开天辟地第一人,居然在这府衙的大堂之上于众人一同吃饭,真是够稀奇的。好在眼下并无百姓前来伸冤告状,那些差役们站列两旁,也不敢对此有何微词。毕竟唐枫将这些人又该召。o~o回来站班就算不错了,连那个捕快头都说杀就给杀了,自己这些小小的差役又多个什么?
“报,报,信阳大捷。禀大头领得知,曹将军业已击退熊文灿派来的援兵,并且顺利得过信阳城。特派小人回来与大头领禀报一声,而且曹将军还捉住了一个由南阳城里逃出去的人,现已诏令小人将其押解了回来。”堂下一阵风般的奔上来一名满头大汗且风尘仆仆的东北军军校,此人一路喊着就进了府衙大堂之中。
听见这么一声,唐枫豁然站起身子,脸上神色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没有想到,曹文诏这么快得就得过了信阳城。喜的是自己得了这么一员大将,对于这片江山指日可待尽入自己掌握之中。贺疯子等几员大将也纷纷的站了起来,不住地向唐枫拱手相贺。
“来人呀,赏这名小校二十两纹银。看你一路远奔,想来还不曾吃过午饭。来来,坐在席前与我等一同吃,再好好跟我们讲讲曹将军究竟如何得过来的信阳城?来人与这位兄弟在添一双碗筷。”唐枫一面说着,一面热络的将这军校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让其讲一下曹文诏得过信阳城的经过。
原来,说起曹文诏得过信阳城,这纯属是一次巧合。原本信阳还并没有听说南阳城被攻破,最主要的也并没有得知曹文诏投降与义军麾下。还以为曹文诏是带着兵马,要驰援于南阳城路径此地。结果信阳城的主将命人打开城门,亲自恭迎这位大明的良将。
最终不增想到,就在这信阳城的主将陪着曹文诏进城之时,被小马超曹变蛟在身后突如其来的一枪,就给挑落于马下。紧跟着三千兵马畅入信阳城内,就此没有折损一兵一马,就十分轻松地得过了信阳城。而要说起来另一位被义军活捉的那位仁兄,也是真够倒霉的。因其并不知晓信阳城已然被攻破,只是看城头上还是插着大明的旗号,守城的也是穿着大明制式铠甲的军校,便欣然叫关。
可等城门打开,自己被带入城内,见到了城内临时的主将曹文诏的时候,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又入了义军的虎口之中。而这位老兄就是与半夜里偷偷的潜出城外,想着给大明兵马通风报信,好借此二打南阳城的郭知府。听这名军校将所有的经过讲完,众人对这曹文诏是深感佩服。
“哈哈哈,这位郭知府大概做梦也都不增料到,信阳城居然也早被义军得过来了,竟然是主动的跑到那里去自投罗网。诸位,这位郭知府可真是蠢的如猪了。待吃过酒饭之后,大头领一定要将这郭知府请上来,咱们大家也好好看看这位仁兄如今灰心丧气的模样。”贺疯子听说这位郭知府的事之后实是乐不可支,非让唐枫将其带上大堂好好看看这位能人。
第三百二十五章鸿门
第三百二十五章
眼见众人都已吃完,唐枫便吩咐将残席撤下,这才命大堂下站着的差役们,将那位郭知府给架上来问话。等这位郭知府被架到大堂上之后,众人仔细打量这位知府大人,见其如今真是惨透了。袍子大概是被树枝刮的,如今变得破破烂烂的,脚上也跑丢了一只靴子,头上的帽子也早已不知了去向,披头散发,看其模样真是可怜。
郭知府扫了一眼堂上站着的这些个人,除了哪几家的义军头领不算十分认识,其余的那些个差役们可都是自己的老熟人了。平常在自己坐堂的时候,这些家伙一个个溜须逢迎小心的伺候着自己。可现在看看这些人,个个都对着自己是冷眼旁观。
郭知府也知道身在人家的屋檐下必得低头,不等堂上的那位义军头领发话,就急忙主动的跪倒在堂前,等着上面的义军头领对自己的发落。只是等了片刻,却也不增听到有人开口,心中未免感到有些奇怪,偷偷的抬起头往上扫了一眼,就见唐枫正瞪眼瞅着他,慌忙又将头低下。
“郭知府我只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情,如你要是能照实回答问话,那我便可免去你的死罪,你看如何?”说罢盯着堂下的这位早已没了官容仪表得知府大人,如今就只剩下浑身哆嗦了。听见唐枫说可赦免他的死罪,急忙将头抬了起来,张了张嘴,半天才回了一句道:“不知将军要跟下官打听何事?如要是下官知晓的,必会一五一十的据实回禀与将军的。”说完了等着那位义军头领问话。
“我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下,究竟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把你给放出了南阳城外的?只要你说出来此人是谁,我就可免去你的死罪。”从这位郭知府的语气之中可以听出,其心中已是怕死怕得要命。唐枫虽然多少猜到一些,能会是谁这么胆大到将这朝廷犯官给放走?但还是想听他说出来此人的名姓,也好两下核实一番。
郭知府再三思索之后,正要对着堂上的义军头领讲出来此人到底是谁?可就听得大堂门口有人一阵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对其言道:“唐老弟此案就审到这里如何?还是莫要再往下追了,与人方便自己也方便。就当给哥哥我一个薄面怎么样?日后哥哥必会对今日之事有所回敬的。”这个人边说边带着几个近侍走到大堂上来,往郭知府身边一站,将这为朝廷命官吓得急忙躲闪到一旁。
“哼,没用的奴才,枉费你的那房小妾替你担着风险,央求俺老张将你给偷偷放走。你可倒好,一被捉回来立马将其就给供认出来。哼哼,你的帐等一会本头领再跟你算,待我先把此事给了解了的。”来的这个人正是黄虎张献忠,其听把守城门的军校回禀与他,说郭金林竟然二番又被捉回南阳城来。其担心这位嘴无遮栏,再将自己这位新纳的小妾给招认出来,所以急匆匆的带着属下赶到大堂上来,想跟唐枫替那个女人求个情。对于这位唐枫他可知道,这位东北军首领执法森严,不论是何人违法,只要犯在他的手中都是一视同仁。因在荥阳开会之时,他就说过不论是何人违法乱了军纪,败坏了义军的名声,都是一律治以重罪。所以张献忠才有几分着急,想借着自己在这义军中的名头,替那位小妾求个情。
“郭知府看起来不用你亲自招供了,已然有人将此案供认不讳了。这么说来,案子已然是水落石出了。来人呀,将郭知府的那位小妾也带到堂上来,本头领要对他们二人一起宣判?”随着唐枫的一声令下,贺峰子胡腾荣还有李岩等人,这就要下堂去带人赶赴张献忠的大营去将人拿过来。
张献忠没有想到唐枫的胆子竟如此之大,自己还站在大堂之上呢?刚跟他替自己那新纳的小妾求情,他这就直接翻了脸,要派人去自己的大营里面拿人?看起来这位东北军头领的眼中也太过无人。想到此处,张献忠一伸手将佩刀拔出来,对着堂上的唐枫冷声喝令道:“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唐老弟,你可别不识好歹。若是将这面皮撕破了,对你对我可都不太好看。听我一声劝,这件事就此作罢,你我也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咱们还都是好弟兄。如要不听我的话,哼哼,那就看看是你这只东北虎厉害还是我黄虎厉害?”随着张献忠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他身后的十几个侍卫也纷纷将刀抽出来,将整座大堂都给拦住。
听了他的这番充满火药味的威胁之词,贺疯子等几个人也都把肋下的刀剑各自拽出来,瞪眼看着眼前的张献忠,只要见他若是真的敢动手,那就也不跟他讲什么客气,直接就将其乱刃斩杀在此处。而堂上的唐枫此时心中也在暗自琢磨着,是否就此把这张献忠给留下来好以绝后患?
正值此时,堂下又涌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人手一把弩箭,对准了大堂之上的张献忠等诸人。紧接着,又有两名军校夹着一个打扮得十分妖娆的女人走上堂来。到了大堂正中央,将这个女人狠狠地惯到地下。张献忠和郭知府同时向这女人的面容上望去,正是郭知府的那个十分得宠的小妾,现在则是张献忠的宠姬。
张献忠虽有些粗暴,可并不傻,眼见着站在自己眼前这十几个黑衣人,静默无言得立在自己面前,虽然不说一句话,可就从这些人身上感到有一股子杀气,朝着自己席卷过来。他也听人说过,在这位东北军首领麾下有一支谁也不曾见过且数目不详的秘密部队,只是无缘得以一见。今日终于得见,可自这些人身上奔涌过来的那股无形压力,却使得自己感到几乎都无法呼吸。
有心吐口,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可又觉得会让自己因此而颜面扫地。不与对方服软的话?那自己连同手下这十几个人明显是走不出大堂去。正在两相为难之际,忽听得堂口有人轻轻的惊异了一声?然后就听得一个人脚步匆忙的走了上来,对着堂上大声道:“唐老弟,张老兄,你们二位今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敢莫是鸿门宴不成?都是自家兄弟,有话好说,何苦动刀动剑的,再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听我的劝,都将兵刃收起来,有话好好商议。”这一声,可算是救了张献忠的这条老命。
张献忠急忙将佩刀归鞘,鼻中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过身面向着堂外,似乎不想再看见在那堂上坐着的唐枫。一听见这说话声,唐枫就已经知道是谁到了堂上。正是那位总爱和稀泥的罗汝才,不过想想这样一来倒也不错。起码自己先不用再无准备的情况下与这个张献忠因此而闹翻了,只等着机会,在率人将其一网打尽也就是了。想到此地,对着属下一摆手,特战队迅疾撤下堂去。
罗汝才看了一眼堂口处,那些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迹。心中对这些人也感到有些惊愕,定了定神,在脸上挤出一副笑容出来,对着二人开口询问道:“两位都是义军的首领,这又是因为何事,要闹的这般剑拔弩张的?与我说一说,我来与你们老哥两评点一番如何?”罗汝才是打定了主意,这二位是哪一位都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所以对着二人都是和和气气的,宛如一个在婆婆面前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听见罗汝才开了口,唐枫也就将这件案子,由头至尾详细的对其讲说了一遍。罗汝才听了之后,点了点头,最终轻轻的哦了一声。又让张献忠将此事陈述一遍,听完之后,却并不说谁对谁错。相反的却将目光投射到地上跪着的郭知府的身上,脸上带着笑意,向前走了几步,到了这位大明知府的跟前。
一见其朝着郭知府走去,唐枫就已然猜到了罗汝才的打算。心中不禁替这位郭知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起来这位马上就要够呛了。果然,就听得罗汝才笑呵呵的对其询问道:“这件事情要往深里说的话,这根源原来都在郭大人的身上。你竟然怂恿自己的小妾意图挑拨义军首领之间关系,其心可诛。”最后一个字刚刚说出了口,罗汝才伸手把佩剑拽了出来,对着郭知府的前心就刺了进去。
扑哧一声,鲜血迸溅,点溅到罗汝才一脸和袍服之上。罗汝才抬腿登倒死尸将佩剑拔了出来,转脸瞄了一眼离着他不算甚远的那位小妾。那个女人一见罗汝才方才还是笑嘻嘻的,忽然动手将郭知府就给宰了,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见其目光向自己盯了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来,只是给罗汝才不断的磕着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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