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另一边,还站着不少的人,为首一人正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看上去正是祖大乐,只是不知道他从何处居然弄来这么多的百姓来?再看那些大车旁边站着的,正在对着百姓们招摆着手的那员大将,不就是祖大寿么?
可眼下无暇去关心这些,那两个人犹如一根刺般,令何可纲心里始终感觉不舒服。双眼在人群之中不住的搜寻着,忽然看到那个老者正和那个年轻人,在离着自己不远的人群之中,正费着力的往外挤着。
何可纲也急忙钻进人群之中,边吆喝着前面人把路给闪开,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那两道身影。等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出了城门,那两个人却已毫无踪迹可寻。
第一百一十四章本心之举
第一百一十四章等魏老汉等人都接到了消息,均出来迎这祖家弟兄。便连董小宛也亲自到了城门口这里,来迎候二人。这令祖大寿和祖大乐心中十分不安,急忙先于董小宛见过了礼,吩咐手下把那群百姓都给安顿好了,又令人将粮草车上的粮草送入粮仓之中。这些粮草如果省着吃用的话,足够可应付过这一个冬天。
看着眼前这些,望着冰雪城内什么都觉得新奇无比的新来百姓们,董小宛心中不禁也有几分欣喜,毕竟在此战乱年代,人是最为宝贵的资产。可也有一层隐隐的担忧,这人多了起来,管理起来也是很费力的。而且,人一下增加这么多,吃用自然也跟着多了起来。自己能否养得起这许多人?
待一切都安排利索了,众人便一同走进冰雪堂之中。祖大寿急着要将在碱城所发生的这些事,对董小宛一一回禀一番,尤其是那个杜老汉,更成为了祖大寿心中一根刺,使其刻刻不得心安。
等先由祖大乐将自己混入碱城的经过,完整复述一遍之后,祖大寿又从另一个方面,把此事从头至尾讲说一遍。尤其是提到这个杜老汉的时候,祖大寿更是对其表示出了隐隐的担心。
而何可纲和魏老汉,在听到杜老汉这三个字之时,不由得相互望了一眼。这一切尽被收入祖大寿的眼底,不由带着几分奇怪的对二人询问道:“魏大叔,何可纲,看你等面上神情,竟似乎知道此人一般,这又是何缘故?”说完,望着对面的这二人,等其回答自己所疑之事。
“要说起来这个杜老汉,真是可谓胆大可包天之人了。我与何将军在那里打铁,这家伙伙同一个年轻人走到我那铁匠铺跟前,居然跟我闲扯,没两句话便开始打听铁矿的下落,又问东问西的,一直到听说你们回来了,这才匆忙的离开城内。”魏老汉对这个杜老汉十分不待见,观其外表就知道这个人,是十分狠辣且诡诈。
听完魏老汉的话,何可纲又简单的,把自己去追杜老汉的经过跟众人说了一遍。董小宛虽没有见过此人,可从这些手下将领的嘴中已然听出来,这个人不是良善之辈,尤其他们因何非要进入冰雪城内来?莫非只是为了来看看城内的设施?抑或是为了了解一下城内的防范措施,这后一条倒是站得住脚。
“无论如何,城主夫人,我想派出几个守夜人去追踪一下,看看这个杜老汉的老巢究竟在何处?”祖大寿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建议派出人去找出这个杜老汉得下落来。
冰雪堂中坐着的众人听了,都觉得祖大寿所说极为有理,当派出人去好好查一下,看其到底是何方神圣?是否真的如其自己所言,是一个马帮的帮主?或者还是旁的什么?
“好吧,这件事就依从祖将军所言便是。只是,我昨夜做了一个梦,梦到城主身陷险境之中,便一下就此惊醒过来。你等最近可收到了他的书信?或者是听闻了他的什么消息?”董小宛一连几个月,都不曾接到唐枫哪怕是只言半语的书信传递回来,昨夜更是做了一个充满大凶之兆的梦,心中对此更是忐忑不安起来。可问了一句,却见在座众人把头一低,是尽然无语。便也猜到了,看来这些人跟自己一样,也是久不知晓唐枫的消息,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而魏老汉却眨着老眼看了看这些人,便转脸对着董小宛劝说道:“小婉夫人莫要担心,当日唐枫走到坝上草原之时,不也是安然无事么?吉人自有天相,莫要过度担忧才好。老汉我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情想跟诸位说一下,就是我与何可纲寻到的那处铁矿,我想应当及早组织起人,去将之开采出来方好。而且,我们居然在离那不远的一处山环之中,居然发现了一条银矿。虽然看其走势似乎储量不算太多,但要是开采出来的话,也够咱们冰雪城几年的用度了。只是不知道小婉夫人,可是同意老汉所说的?”魏老汉说完,便等着董小宛对此事作出最终决策。
“魏大叔所说的这件事情,我对此到是十分赞成,只是眼下冬天即将到了,若是现在去开采的话,那到冬天之时,是继续开采还是暂时停工?”董小宛说罢,望向魏老汉,等着他跟自己好好的解释一下。
“我想这倒不成问题,因为深山之中有很多树,我等大可砍伐些树,多盖一些房子。而这山中还有一种会燃烧的石头,原先听唐枫跟我说,此物叫做煤,若是用来取暖极好。而这藏煤之地,我们也给找出来了,只需有人去开采出来,在运抵回来便可使用。”魏老汉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番话说出来,使得在座众人皆是目瞪口呆。而对于这煤,祖大寿等人倒是听说过,只是这东西分明便是会燃烧的石头么?如何又被称作煤了?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交与魏大叔和何将军一同来操办。至于这人手么?可跟祖大乐将军去要,祖将军,你那些新带回来的百姓们可曾都安排好了么?就在那里选拔出一些人,先充到守城的军校之中。毕竟咱们这次大战过后可谓元气大伤,急需补充人马。余下的人么,便可交付于魏大叔手下听差。只是无论驱役其做什么事情,都应按所劳付所酬,不可拖欠,也应使之吃饱穿暖才是。”董小宛毕竟是苦人家出来的女子,对待这些穷苦人身上的事,自然想得比较多一些。只是没有料到她这番本心之举,却使冰雪城仁义之名远播,更引来无数人远来至此投靠于冰雪城。
等将所有政事处理完毕,这些人这才纷纷告辞离开大堂。而祖大寿却并没有走,相反待众人走出去之后,由自家袖子里取出一份文书出来,双手捧到董小宛的面前对其言道:“夫人请过目,此为那些金银珠宝的详细名列,请夫人过目之后,千万收好,已做它日之大用。如无旁的事情,大寿就此告辞。”祖大寿把文书呈递上去之后,是急忙告辞离开冰雪堂,而这时心也才放下,毕竟这些财物久在自己这里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这让旁人怎么看待自己?
等祖大寿退出去,董小宛这才展开这份文书仔细观看,却见上面列了许多条款,每一条款都详细记录着,每个箱子里多少多少的金子和银子的数目,外加那些珠宝等物。这毕竟是杜老汉在全城搜刮而来的,可到最后都便宜了冰雪城。自然也怨不得杜老汉要潜入到冰雪城内来。
而此时在陈留城这面,也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大明朝的右歛都御史可法丁忧归返故里开封府,恰巧听到了再离开封不远的杞县和陈留城所发生之事。当即大怒,先把开封府尹唤到自己的府中,对其是严厉的申斥一顿,并且又详细打听这股起义的人马由何处而来?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开封府尹张远山,不住的由袖筒里取出一块锦帕出来,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腹中不由是安安叫苦不迭,自己上哪里知道这些人,是由哪里窜出来的?记得当时,似乎听说是在那个名唤作李信的身上引起来的。
看着眼前这个短小精悍,面色黝黑,而双目却烁烁放着光芒的史大人,张远山就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快蹦出来了。心里对着那些起义百姓可谓恨之入骨,什么时候起义不好?非得等这位史大人丁忧在家,给我找事。
“大人,下官听说此事是经由那个李精白之子,名唤李信身上引发而起的。是其私自开仓放粮,从而获罪于杞县,被押入大牢之中。后来,来了一个叫唐枫的恶人,蛊惑起百姓们砸了监牢,救出了那个李信又攻打下来县衙,斩杀了那杞县知县。后来,不知因何,又率众拿下了陈留城。事情便是这么个经过,至于内中详情,恕下官不得而知。”张远山话说至此,头上的冷汗更是往下流个不停,不住偷眼望着,坐在上垂首的那位大人,在就听说这位大人深得圣上眷顾,也敢在朝堂之上当面指出朝廷弊端。这一次,看来这头上的这顶乌纱,很有可能要戴不牢。
“哼,你倒做的好父母官。此事当在开始之际,便即派重兵将之剿杀。你可到好,非得等盗贼势重之时,无法掩盖此事,这才上表与朝廷,还将自己身上过错推个一干二净,将所有事情都推到那杞县知县身上。还不是因其已死,你便可来个死无对证可是?”史可法说完,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死死盯在张远山的脖项之处,似乎在衡量着在那里开刀比较好。
“大人,非是下官要掩盖此事,实在是当时见那些贼寇陈兵于陈留城,下官担心开封有失,只得把所有兵力都调回开封以防贼众来犯。而之所以上表晚了,也是下官想先想条计策出来,把这些贼寇剿灭掉,此举也是为朝廷分忧解难。还望大人明察。”张远山说到这里,不由摸了摸袖子里的那张银票,心中犹疑着,该不该把这一万两的银票贡献出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金屋藏娇
第一百一十五章“呦,这么说本官倒是屈冤忠良了。也对,本官此时应是丁忧在家,守孝三年不问政事才对。怎么好自作主张插手你开封府的事宜?不过你也知道,眼下这河南前些日子大旱,如今又是天祸不断,这起义的人,可不光是这唐枫一拨人,听说还有一个罗汝才等人如今正转战南北,誓与官军决战到底。这些所谓起义的乱民贼众们,只有发现一处,便剿灭一处。免得将来贼势重,便再也拿之毫无办法,只可任从。张大人你久任外官,当对此事应了如指掌才是,眼下这河南境内和陕西等地,老弱填委沟壑,壮者展转就食。这些流民势必都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不早日想出办法将其安抚下来的话,将来可就难说了。”史可法说罢,便将身子靠与太师椅的椅背之上,头往上扬起来,双眼也就此闭上,只有手指不停地轻轻敲击着扶手。
一声声咚咚声,似在撕扯着张远山的心。张远山如今也明白,这大明朝各地尽是农民揭竿而起,起义者均是由这些流民构成,而如今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似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势。自己本来打算的,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最后大不了,自己是挂印封衙而去。这几年在这任上积攒起来的银钱,也足够自己下半辈子了。可如今,这史可法却忽然返回家乡丁忧,这在想胡混日子看来是行不通了。
捏着袖子里的那张银票,心中不由转过念头又思索道,如当真把这银子奉送上去,这位史大人会不会就此罢手?最后我好他也好,双方闹个混合乐呵,就将此事轻轻揭过去?可听传闻讲这位史大人,可是一位难得不爱钱财之人。若是果真把这银子往上一送,他在询问这银子由何处而来,最后就吃不了就得兜着走。
思来想去,张远山还是把银票收回袖筒之中。定定神,开口对着,似乎正在闭目养神的史可法询问道:“下官眼下实是方寸大乱,不知当如何才好?还望大人能与下官指一条明路出来,下官当感激不尽。”说完了,是站起身子,对这史可法恭恭敬敬的大礼参拜下去。
史可法此人也有一处弱点,素来是吃软不吃硬,眼见着张远山面容悲戚,嘴中也尽是哀恳之词,不由心也软了下来。便支起身子,急忙伸出双手将张远山搀扶起来,示意其落坐一旁。
又对着外面吩咐道:“来人与张大人送壶好茶上来,张大人,如今此事尚不算太晚。只是你需依从我之计,保准能大破陈留城活捉住那些匪首,还开封治内一个清明。只是不知张大人肯不肯听我的话呢?”说完了一双小眼睛,闪过张远山的面庞,盯在了张远山身旁地上。
张远山倒是对此,并不曾发现有何不妥之处。听见史可法的问话,急忙又要站起身子来回话。却被史可法伸出手来虚拦住了,示意其可坐下回话。便又坐下,弓着身子,对着面前这位身高不满五尺的大人回应道:“下官一定全听大人的,请大人尽管明说便是,下官一定极力去办。”说罢,望着对方,心中却依旧打着鼓。
“嗯,这还算不错,我打算明日一早你我化下妆,进入陈留城去接触一下当地的那些乡绅。因为这些流民起义,无非是因为缺穿少食罢了,而眼下各地府衙粮仓无不是空空如也。想那陈留城即使有粮,也是绝不会太多的。而这些起义流民还想借此机会扩充队伍,那只有去找那些乡绅们去借粮还有银子,你试想,有那个乡绅肯真心实意的把自家东西奉送给流民?所以我便想进城去找他们,看看能否与之来一个里应外合?免得劳动大军去攻城破寨,而这陈留城也不会是那么好攻下来的。怎么样?张大人可有这个胆量,随本官走这一趟?”说完,史可法看着对面这位张大人,见其身体似乎在轻微颤抖着,不由晒然一笑,心中对于这种文官是厌恶至极。
没想到最后这史大人,竟是让自己陪着他一同前往陈留成,去见那些乡绅们。这若是被那些贼寇知晓了,自己与他还能回得来么?可看史可法那架势,自己若是不答应与他,那自己眼下,也绝计好不到那里去。
最终把心一横,可心中把这史可法的祖宗十八代上的女性,是逐个问候了一遍。张口答道:“下官定与大人一同前往陈留也就是了,大人,既然事情已然定下来了,那下官也就此告辞,回去准备行装,明日一早来大人府上好于大人一同出发。”说罢,这便站起身,给史可法行了一个礼,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张大人,你似乎忘了一件东西吧?这地上的银票可是你的?”史可法不掺杂一点感情的声音,在张远山背后阴森森的响了起来,听得张远山觉得腿都似乎跟着哆嗦起来。
慢慢回转身子,见史可法一只手中,正拿着自己的那张要命的银票,在自己面前晃着。急忙低声道:“这件东西确实是下官的,是下官想…………?”张远山的话刚说出一半,忽听得对面史可法对其冷笑道:
“张大人到真是真人不露相呀,这一万两银子的银票,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但不知张大人一年下来的官俸又是多少呢?而且,这种银票似乎只有京城的钱庄才能通兑出来。看来张大人一定是有不少的钱财寄放在那里?”说到这里,这史可法的面容变得越发可怖起来。
望着眼前这位大人,情知自己若是一个回答不好,自己这宦海生涯就此打住不说,还有可能被其参奏一本,而上面那位正忙得焦头烂额的圣上,正愁没有银子入库呢,如今一方面惩治了贪官,落个好名声。一方面得了钱财,充入国库好能用在急需之处。而自己最后是一个什么结局,已经是十分清楚了。
忽然心中不由一动,张远山一双眼珠转了转,心中已然有了主意。急忙对着史可法言道:“大人屈枉了下官了,这一万两白银,非止一人所出,乃是我开封府乡绅和我凑起来的。本打算着拿着银子去江南买些米回来,也好赈济灾民。可还没等去办呢,大人就找下官来府上问话,还幸亏大人拾得此银票,否则这要是下官将之弄丢了的话,下官那可真是百死莫赎呀。”话说到此处,张远山不禁双眼湿润起来,看其表情,到似乎真是这么回事。
看着对面这开封府尹这一番造作,史可法越发的觉得其令自己感到厌恶。只是对于他这番灵动心思,和这只巧嘴,倒真是不由的自己不对其佩服。便把银票塞到张远山的手中,语气和缓的对其宽慰道:“张大人有此忧国忧民之心,实乃明朝之幸百姓之福呀。既然张大人还有要事在身,那本官就不留张大人了,来人送张大人出府。”说完了,是起身就往后堂而去。
张远山如同尚在梦中,没想到自己扯了一番谎话,居然就当真蒙混过关了。要这么看,这史可法也不怎么样么?怎么皇上还对其另眼看待呢?管他呢,明日事明日说,今天既然安然无事了,自当去庆贺一番。想到此处,是匆匆忙忙的拔腿就出了史可法的府邸,去往开封府一处偏僻的街道上,那里有自己刚刚为一个女人买下来的一处房产。谁让自己的正室太过厉害呢?不得不采取金屋藏娇之法。
而随着张远山出了史可法的府宅之后,有一个头戴着斗笠的人,也从史可法府宅的侧门出来,四下看了一下,是直奔着一个方向就走了下去。看其身高和背影,竟似乎是那位史大人?
一顶青花小轿径直穿过无数条街巷,来到了一处院落门前。轿子往下一顺,轿子里的人便轻轻走了出来。到了门前,轻轻扣打着门上兽环,随着清脆的铁环声响起,院子里响起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院外何人叫门?莫非又是哪个泼皮无赖?我家老爷说话间便到,劝你等速速离开此地。”
听到这脆生生的如同黄莺一般的声音,张远山就感到心情,都为之轻松不少,头上阴霭顿时一扫而空。憋着嗓子,对着门里轻声叫道:“小乖乖,是老爷我呀,你莫非连老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说完了,是侧耳倾听着门内的动静。
可门内那女人听了张远山的话之后,却就此没了声音。张远山却不知道,此时门内正有两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穿戴着散扔在地上的衣袍。
其中之一,是一个长得十分妖媚的年轻女子,正是张远山最近新讨回来的妾室。而另一个是一个年轻男子,此时正慌里慌张的往身上胡乱套着衣服,只是越忙越出错。
等了半晌,却并不见有人来开门,张远山不由有几分惊疑起来。要知道这个小妾,乃是自己由开封府里的得春楼里赎回来的。自己最爱她那副妖媚样子,这才不惜血本,买回来妖给自己一个人看。
可这么半天不来开门,莫非是她按耐不住性子,最终重操了旧业不成?张远山就感觉到自家头上的帽子,似乎正慢慢变得绿油油起来,越发的急躁起来,抬腿就狠狠踢了两下院门,对里面狠声喝道:“你个死狐媚子,敢不是背了老爷我又偷了人不成?怎么还不见来开门?”说着又是连着踢了几脚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