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节</h1>
这也太热情了,安暖心里犯嘀咕,“那店是您家开的啊?”
“不是我家开的,是我公公和他几个老朋友合伙开的,几个老爷子都是后面中医院退休的,在家闲不住,这不合伙开了个中医按摩店。贵是贵了一点,不过手艺没得说,还不像中医院这边要排队等的。”
安暖一听倒是心动了,中医院这种地方的中医按摩科正规归正规,可是每天挂号的人都不少,一来二去就得等上好久,倒不如这女人口中的地方了。
“行,您给我说说具体位置,买了护腰我就过去看看。”本来就想帮安母治好腰疼的毛病,安暖也不心疼花钱。贵就贵呗,效果好就成!
“288,我给你开票,去收银台交就行了。对了,我姓谢,谢春芳,等会儿你去那边替我名就行了。”
谢春芳是个热情的性子,还不忘了提醒道:“那店就在一中对面小区门口,叫回春堂。你可趁着白天早点去啊,他们那店挂的木牌匾,晚上黑灯瞎火的根本瞅不着!”
刚走出药店,揣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备注的‘老妖婆’三个字,安暖不禁眉头微蹙,这谁啊?
“安暖,你在哪呢?”电话那头是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安暖刚想问您哪位,那头就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
“甭管你在哪,现在赶紧去你大伯母店里把你妈接走!真是的,好好的人走路都不会,还能摔跤?多大年纪了做事没点稳重样儿......”
那边还在碎碎念着,安暖忍不住打断道:“我妈怎么了?”
“吼什么吼,有你这么对长辈说话的吗?行了,我还得给聪聪做饭呢,你这会儿赶快出门吧。”
说完,那头就挂上了电话。
安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对面是谁,原主可不就是把安奶奶家的电话备注成了‘老妖婆’嘛。
安爷爷和安奶奶是最早一批机械厂的员工,后来安爷爷过世,安大伯就顶了安爷爷的位置也进了机械厂。机械厂国有转私营的时候,厂子建了几栋家属楼,安奶奶直接掏出了大半辈子积蓄买下了对门两户,一户她自己住,另一户直接给了安大伯一家。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安奶奶和安大伯一家搬了新房后,原先那栋平房就给了安大伯母开小卖部用。从始至终,偏心的安奶奶就没想过安父一家。
那个时候,安父安母刚结婚一年。原先住平房的时候,安奶奶就说家里屋子不够,让他们住到安母娘家。后来安奶奶买了两套新房,也根本没提过将老房子给安父一家住。
还是安暖出生以后,安母所在的纺织厂也盖了家属楼。安父安母将工作几年的积蓄全取了出来,又从安母娘家借了不少钱,这才凑够钱买下现在住的那处房子。
这么多年下来,安奶奶那一有什么事,干活儿总少不了安父安母,可拿好处的却一直是安大伯一家。
就连安大伯母和安母这两个人,同样都是安奶奶的儿媳妇,待遇也是千差万别。谁让安奶奶和大伯母还有一层娘家姑侄的关系呢?
安暖这时候却是没有感慨的心思,接了电话她就赶快拦了辆出租往机械厂小区赶。
安奶奶没多说,可她刚才却是听见了的,安母摔了一跤!
安母的身体一直不算好,加上现在年纪大了,摔跤可不是什么小事。
下了车,安暖一路小跑着往原主记忆里大伯母家的小卖部找去。远远的,就看见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胖女人坐在门口嗑瓜子,这不正是安大伯母吗!
“我妈呢?”安暖着急地问道。
安大伯母拿眼角撇了撇她,随手往屋里一指。
安暖也顾不得跟大伯母较劲,这会儿斗嘴可比不上安母的安危重要。
大伯母这小卖部说是小卖部,规格却也赶得上一般的小超市了。平房的面积本来就不小,几个屋子打通以后更是宽敞得很,一时间安暖还真没看见安母的身影。
“妈?”安暖不由得提声喊道。
没有回应,但安暖隐约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忙向最里面走去。果然,在最后一排货架后的小库房里找到了安母。
此刻安母正面色惨白的靠墙坐着,看着安暖过来,也没力气站起来,只是虚弱地开口问了句:“萍萍,你怎么过来了?”
“妈,你怎么样?现在能站起来吗?咱们赶紧去医院吧!”
“你别担心,没摔坏骨头.....”安母拍了拍安暖的手背,让她别这么着急。
哪能不急?哪怕没骨折,安母这状态也着实算不上好。
看着安母苍白的脸色,安暖心底一股邪火儿直往外冒!她妈都摔成这样了,大伯母还能老神在在的在外面嗑瓜子,奶奶还能心安理得的接着给安聪做饭?
这还是亲人吗,陌生人都比她们有人情味!
☆、第 8 章
“妈,您先试试能不能站起来,我扶着您,咱们这就去医院!”安暖小心地观察着安母的脸色,若是不行,她就打120叫救护车。
好在安母只是扭伤,虽说腰背一阵阵的抽疼,但到底走路还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当安暖的手扶上安母的胳膊时,耳边传来安母的吸气声。就着小库房内昏暗的灯光,安暖这才看清安母手肘处的一片青紫,显然磕得不轻。
安暖忙换了一边扶着安母往外走,边走边掏出手机给安父拨过去。电话那头却一直是嘟、嘟的提示音,半响都没人接起。
小卖部离着马路还有一段距离,安母现在的状况走上这么一段路已经很是煎熬了,安暖不想让她再受累。
“大伯母,我去外面叫车,马上就回来。您把椅子让我妈坐会儿成么?”安暖强压着火气,向安大伯母问道。
小卖部外面就放了这么一把椅子,大伯母现在正悠哉的边看着报纸边磕着瓜子儿呢。
听了安暖的话后,大伯母连个眼角都没留给她,头也不回只冷哼道:“这么会儿功夫都站不得,就那么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