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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我今天走了什么好运,有幸见到美丽的小姐和这位先生。」
他弯下腰,优雅地向他们鞠躬。
「欢迎你们的到来。」
他很美,是薛俊龙见过最美的男人,这样的长相放在娱乐圈里面也毫不逊色。只是面色苍白,看起来阴气森森。
不过薛俊龙更关心别的事:「你是蛇还是人?」
「我们可以进屋去慢慢聊吗?我最近刚刚酿造好的花露酒,我想你们一定很喜欢……」那男人说着,比了个标准的迎客礼,似乎非常欢迎他们的到来。
圆脸侍女扯了扯薛俊龙的衣角,一脸茫然的瞅着薛俊龙。
薛俊龙对她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说道:「这对我很重要,希望你能回答我,你是人还是蛇?」
那美貌男子顿下脚步,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难过,「这个地方不只有人和蛇,也可能有死去的灵魂什么的。」
薛俊龙听到这个回答非常意外,他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进来吧,如果你打算相信的话!」
说完俊美男人便转身走进屋子里。
侍女又扯了扯薛俊龙的衣角,小声问:「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他是鬼诶?」
「我觉得他没有恶意,」薛俊龙说,「我打算进去,要是你害怕的话,可以在门口等我。」
「可是我一个人在外面更害怕呀!」侍女嘟哝到。
她转头看看周围,之前遍地的蛇都不见踪影,一个生物也没有,除了时不时的地颤,安静得如同死寂。院子里的花开得不同寻常的艳丽,仿佛马上就要变成张牙舞爪的怪兽向她扑过来。侍女搂住发抖的胳膊,也转身进了屋。
屋子里的格局和薛俊龙的小楼差不多。不同于薛俊龙室内的简洁,这里的杂物非常多,大部分都是叶子编的小摆件,乱糟糟的堆在一起。
「请坐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笒。曾经也是个人,不过是在两百年以前。」美貌男子示意他们坐在茶凳上,他从红色的酒壶里向红色的酒杯里倒酒,明明是透明的酒水,看起来却好像血的颜色一样。
薛俊龙迫不及待地问:「你怎么死的呢?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年轻人,询问一个灵魂的死亡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或许你们可以先告诉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冰冷的地方。」他边说边把酒杯放在薛俊龙和侍女的面前,「尝尝我的酒吧,这是我在无聊的日子里能做的不多的事。」
薛俊龙犹豫了一会儿,他把酒杯端到嘴边,什么都没做就放下,想了想说:「我叫薛俊龙,是被赤链邕抓来的,它让我跟他交配后生孩子。这个女孩是宫里的侍女,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虽然我不认识赤链邕,不过我认识上一代的赤链王。两百年了,也该换了一代了。」他从那堆杂物里面翻出几个叶子编的小蛇,又在小蛇后面撒了些叶子的碎片,说:「你看,假设这是十二个蛇王和它们的蛇子蛇孙,赤链族、竹叶族、黑者族、白蝰族、金环族……它们原本只是一群开了智慧的毒蛇,没有翅膀,学了些神通。」
白笒拿了两片叶子插在小蛇背后:「它们窃取了神物,由此长出了翅膀。便自封为腾蛇。不过它们却没有想过,腾蛇是天上的仙兽,北方七星宿之一,岂是一群污脏龌龊的阴暗之物配得上的呢?」
「诅咒好像从天而降,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它们只有蛇王才能长出真正的翅膀,才有资格称之为腾蛇,而蛇王的成年时光无比的漫长,成年后只能活十几年的光阴,跟重要的是,它们失去了连繁衍的能力,没有资格生存,也没有资格繁衍,你说,是不是诅咒呢?」
薛俊龙听得瞠目结舌,他问:「它们失去了繁衍能力。那为什么现在又要抓我去生孩子呢?」
白笒折断一根叶柄,插在小蛇的下腹,问:「你说它们是不是真的很聪明?它们又想了一个办法。自出生之日起,就吞噬母蛇的身体,吞下之后,想方设法的把母蛇的元阴储藏在下腹,反正蛇天生两个阴茎,一个储藏元阴、一个储藏元阳。待成年后,产精水了,便寻一个成年男子,把两个阴茎塞进男子的肠道里,两个一番融合之后,将蛇蛋置于男子体内。」
这些和黑者屠说的大致相同,薛俊龙相信了一大半。他问:「为什么要寻找成年男子?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修建一个产房不是挺简单么?」
「灵气!腾蛇不是天生而来,它们不容于天地,诞下的蛇蛋很快会死。人类是万灵之长,火灵根的男子,体内灵气最为充足,腾蛇的蛇蛋藏进去,靠男性体内的灵气滋养,才能顺利生出真正的腾蛇。」白笒斩钉截铁地说。
「我是火灵根的男子吗?」薛俊龙问。
白笒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肚子里有蛇蛋了吗?」
「还……还没有……」薛俊龙不好意思地说。
「那就不是了,只要腾蛇的两根生殖器只要同时进入火灵根男子的身体,必定会在体内融合留下蛇蛋,百发百中。」白笒回答说。
', ' ')('薛俊龙不好意思告诉白笒,赤链邕至今没有同时进入过自己的体内。他又问了白笒关于火灵根的一些事情,白笒说火灵根的男子天生体温高于常人,精力旺盛,不过腾蛇也并没有什么好办法鉴别灵根,他们只得寻些体温高的男子挨个来试。
这时候天色将暗,屋外的地颤渐渐平息。
白笒说:「有人来寻你们了,你们回去吧。」
侍女喝了不少花露酒,胆子大了一点,问:「有什么办法能够帮你出去吗?」
白笒摇头说:「暂时我并不打算出去,要是你有心的话,有空来看看我,找我聊会天了。出去吧,别让寻你们的人等急了。」
说罢便送两人出门。
薛俊龙和侍女出了院子,才见找自己的是张务长,那老先生很生气,一直黑着张脸不说话,吓得侍女寒蝉若禁。
张务长把他们带回到赤链邕的宫殿。
和早上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整个宫殿像被斜着砍了一刀,大半个宫殿坍塌损坏,到处是碎掉的灰白石头。
殿门外很多人——也可能不是人。薛俊龙看到了垂头丧气的赤链邕,他一头黑发乱七八糟,脸上都是干涸的血迹,但看起来并未受伤。
薛俊龙想走上前去问他怎么了,还没有起身就停住了。因为他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顺着他的头摸到了脖子,耳边也响起一个阴森的声音:「赤链邕,这就是你的容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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