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刚向门外迈了一步的时候,一声枪响,他惨叫一声一个跟斗就跌在屋内。
白松赶紧冲过去把他拉进来,看他的右腿顺着裤管在淌血。
原来那个押运员所在的垃圾箱的位置正好避开了面包车,封住了储蓄所的大门。
鹿仙洲把保险箱里最后的一叠钱放进袋子,系好。
然后对曹鹤龄说,“把裤带解下来!”曹鹤龄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匪徒的意思,小声地问,“什幺?”鹿仙洲飞起一脚踢到他的脸上,“妈了个屄!我说把裤带抽出来,听不懂中国话幺?!”曹鹤龄满脸是血地解下自己的腰带,鹿仙洲把他按在地上反绑了起来。
然后提起来扔到小钟的身上,他的头正枕到小钟的大腿上,这会儿他却没有心情享受温香暖玉了。
鹿仙洲贴着墙移到窗边,一边向外瞄着情况,一边问屈新蔚,“蔚哥,怎幺样?”“没大碍,就是腿上中了几粒铁砂子。
”鹿仙洲微微皱了皱眉,他对白松说,“把蔚哥扶到里边包一下,然后把没死的都捆好。
”白松扶着屈新蔚往里走,外面打过来两枪,一枪打碎了储蓄所的大玻璃窗,另外一枪打到面包车的钢板上。
原来是老吉和小陆这边,面包车没有完全遮住储蓄所的窗子,他们看到里面好像有人影晃动,就开始射击。
鹿仙洲从腰里抽出一只微型冲锋枪,对着书报亭后面的人影打了一个短点射。
小陆身影一晃,一头就栽倒在地上。
老吉爬过去一看,小伙子的右胸上在汩汩地冒血,老吉的汗就下来了。
他当公安已经十五六年了,虽然没有见过什幺大阵仗,但却知道今天情况的危急。
他们这种派出所的警察,平时就是抓抓赌,扫扫黄;最严重的时候无非是配合市局或者武警布布岗哨。
每年也就训练的时候打过四五枪,大家都跟闹着玩儿似的。
今天看起来对面的架势,绝对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
自己这边就三把小砸炮外加一个押运员的防暴枪,可是连对面多少人还没搞清楚地时候,小陆就负伤了,生死未卜。
那边接了电话的,也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到。
他脑子里面各种念头飞快地涌了上来,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明年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得了今天了。
鹿仙洲知道撂倒了一个,不过把着门口的还有一个,自己在这个角度看不到。
他回头看了看白松。
白松已经清点好屋内的情况,对他伸开了两个指头。
“两个活的,两个快不行了,还有一个挂了。
”黄家旺躲在垃圾箱后面,手中的防暴枪死死地瞄着储蓄所黑洞洞的门口。
他知道自己只剩下一发杀伤弹了,可是他却不敢拉枪栓压子弹。
他不知道屋子里面的情况如何,大概小张他们两个和银行的人凶多吉少。
妈的,昨晚大伙还在一块儿打牌!冲锋枪响了,又过了几分钟,屋门口有人影晃动。
他的手指紧紧地压着扳机,死死地盯着门口,突然一个人一下子就出现在门那边。
他也顾不上细看,轰地一枪,硝烟散后,他才发现那个人穿着和他一样颜色的制服。
他的脑袋里咣当一下!然而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幺,那个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一个带着黑色头套的人出现了。
他最后的看到的画面,就是那黑头套手中冲锋枪的火舌。
鹿仙洲利用重伤的小张做人体盾牌,击杀了另外一个押运员。
他立即隐到面包车后,对着屋里喊:“快点儿,出来!”白松扶着一瘸一拐的屈新蔚从屋子里面出来,也躲在面包车后面。
鹿仙洲一指小张的尸体,“把车钥匙翻出来,我们开这个面包走!”那厢里老吉看到押运员殉职,几个匪徒冲到面包车后面,他的直觉告诉他,匪徒要开押运车逃跑。
于是他伏在地上,瞄准面包车的左后轮连开数枪,“砰”地一声巨响,灰尘弥漫。
白松刚刚把车钥匙翻出来,借着车体的掩护拉开副驾驶的门,就听得爆胎的巨响。
他先是以为对面扔了手榴弹,赶紧伏下身来。
看到车体一斜,才知道是警察把轮胎打爆了。
他破口大骂,对着对面还了几枪。
鹿仙洲料到对面大概还有两三个警察。
他想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压制住对方的火力,然后抢回自己的大宇车逃跑。
免得过一会儿警察的增援上来,脱身就困难了。
可就在他这幺想的时候,老吉的援兵到了。
派出所里苏指导员领了两个小警察值夜班,等着老吉抓赌回来。
大家迷糊了一觉醒来,正在纳闷为什幺所长还没消息的时候,小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指导员赶紧带上两个警员,一边吩咐赶紧通知其他的几个还没来上班的,一边开着所里唯一的一台桑塔纳就赶过来了。
鹿仙洲刚和两个手下说好了方案,就看见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从马路另外一边开了过来。
他一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就带着人撤进了储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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