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如今已出不得抚舟了,菏泽明飞已经登帝位,他眼下是正经的守护人,打上了印记,便只能终其一生,留在这里,看着皇权更迭,他只需要保抚舟不灭。
“阿笛,再替我送一封信吧。”
片刻,枭鸟声嘎嘎响起,扑腾着飞离了枭园。
少年喝了一口茶,语气茫茫,望着窗外遮天的大树,越发轻声地道:
“老家伙,这次,我可是还了你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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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水府通往滅水城港口的路上,需要经过一处贫民巷,路窄,白日里这处的人们都出去码头做工,显得人稀寂寥。
除了远处狗吠声四起,这周边显得过分冷清,苏无常雇佣的马车,便被逼停在这处。
少女的眼中有压抑的怒气,将小千阳往袍子里一带抱在怀里,便没有再动,只是表情冷肃地望着车门。
巷子里静悄悄的,驾车的车夫被人一击毙命,车内的少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只感觉到鼻尖血腥味翻涌而来。
“教出海玦,可饶你不死。”
苍茫茫一声,没有丝毫情绪的起伏,沉顿而幽深,在这个冷清的小巷里显得空落。
这一声传来,被少女搂在怀里的小孩皱起了眉头,蒙着的头看不清外面,但这人的声音…..他在黑暗里闭眼,似在努力回想什么。
“海玦?诸位如此本事,抚舟皇宫自当来去自如,怎么可能等到今日来找我截胡?这个理由,我还真不相信。”
少女冷声,下巴微扬,一手搂着千阳,一手滑向腰间,握住小绿的瞬间,心里似乎安定了些许。
“信不信由不得你,有人信便可。”
仍是那个苍茫的声音,回答得冷硬和干脆。
细微的嗡嗡声响起,苏无常心里一激灵,耳鸣…..
她适才放出去的五感,竟是如数被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