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你知道我会担心你,为什么还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韩晓东没忍心再说他,欧烁脸色苍白得吓人。
“我现在得去公司上班了,你现在好好的躺着,早餐我买回来放这了,中午我再回来看你。”韩晓东替他盖好被子,眼神很温柔,从所未有的温柔。
“晓东,我觉得你今天很不一样。”
韩晓东只是冲他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到公司,韩晓东递了辞呈,他走得很甘脆,留下许多疑问与遗憾。他回了家一趟,看到人去楼空的谢家,心就莫明的空空的,都走了,过去的那些还深刻在脑海里,人却早已离去。每每想起,仿佛还在昨昔。
“爸,妈,如果将来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也许那里会有我的人生目标与更好的发展,你们会同意吗?可能要去很久很久……但不管去多久,我总有一天会回来。”韩晓东紧绷着神经,摒着气坐在堂屋里问看正在看电视的父母。
“很久究竟是多久?”母亲问他。
父亲紧锁着眉头说:“你管孩子这么多做什么?他长大了,自有他要走的路,就让他去吧,总不能一辈子守着咱俩老家伙。趁年轻,是要到处去闯一闯。”
母亲白了父亲一眼:“瞧瞧你说的这啥话!母行千里儿不愁,儿行千里母担忧,这个道理与心情你们做爹的哪里懂!?”
“是,我不懂,那就把晓东像拴隔壁大黄一样拴家里吧,十步都难走,别说让你担忧千里了。不用担忧!”
看着父母吵得认真,韩晓东忍不住笑了出来:“爸妈,我有件事儿想跟你们说,前一段时间我不是说想买房子吗?我今个儿买着了,虽然是二手房,但是房子还很不错,装修都是现成的。我看那地方出行也方便,环境很安静,就跟一朋友借了些钱凑齐了首付,你们这两天就搬进去吧。家里的房子太旧了,你们也老了,该享享清福,别成天想着种田发家。”
前面这些话两老啥也没说,就最后面这句话,让两老沉不住气了,父亲有些置气说:“种田种得好,也是有前途的!年轻人懂什么!!”
“就是!你以为城里人有多好?咱种田的都不种了,去城里买房子住,那谁种田?饿死那些装逼的。”
‘装逼’两字从母亲嘴里说出来,有一种莫明的喜感,他妈还与时俱进了!估计在厂里耳濡沫染的就顺口说了出来。
其实两老心里还是欣慰的,从何时起,孩子长大了,能当家做主安排他们的生活起居了,虽然孩子没能上名牌大学,但是孩子并没有长歪,现在也过得很好,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那一年,谢家搬了,韩家的人不久也搬走了,坐在搬家公司的车尾后,韩晓东看着长乐追了他们很远,追到它再也跑不动了为止,它才垂头丧气的恋恋不舍的转身,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张望良久……
韩晓东红了眼睛,收回了视线。母亲看着他轻叹了口气:“城里不适合养狗,再说你不是要出远门吗?狗多麻烦啊!跟养个成人似的,吃得多又不抵啥用。”
韩晓东抬手想要擦掉眼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长乐,曾以为只要我能有一口饭吃,就会养你终老,却没想到最终我还是将你丢弃,早知今日,我又何必当初将你捡回去,让你枯等一生,而我却再也不会回来。
一个星期后,欧烁的伤终于好转了,这几天韩晓东总会陪在他的身边,照顾着他的生活起居。
“晓东,你做的饭菜真好吃。”欧烁跟头饿了很久的小野狼似的,韩晓东尝了尝味道,其实味道真的很一般,要是谢焕,估计会一脸嫌弃再狠狠损他一番,然后对他说:“韩晓东,你做的是什么鬼东西?连狗都吃不下!”
“欧烁,如果有一天我不见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欧烁一脸狐疑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不见了,我会一直找你,天涯海角也要将你找出来。”
“真的?”
“嗯,真的。”他用着无比认真的语气说。
“傻瓜,如果一个人成心要走,不再见你,你找遍天涯海角也没用,而你去寻找他的意义又是什么?算了,吃饭吧欧烁。多吃点……”也许这是第一次做饭给你吃,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
离开的那一天,韩晓东记得,天蒙蒙的下着小雨,潮湿又寒冷。他去看了黎书帆,再次见到韩晓东的时候,黎书帆已经快认不出他来了。戴着眼镜,穿着讲究得体,看上去精明又**练,适宜的微笑着与他打了声招呼坐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