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了扇骨,月白色云纹长袍几分谪仙气,在这简陋的屋内倒衬出了他几分隐士高人的气质。
那双桃花眼——
宋乐舒撞进他一汪温柔里,她的心里升起了一股久违的熟悉感,所有的不安和担忧瞬间消散,仿佛他站在这里,便能带给自己最大的庇佑。
宋乐舒缓缓回神,连忙摇摇头:“不,该是我谢谢先生才是,这叫我如何回报先生?”
元启笑笑:“怎么是你回报我?你办学堂劳心劳力,所作所为是我等所不能比——”
阿清站在门口看着这两个人谦让来谦让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的视线落在了元启身上——此人的气质非常人不能比,且看他衣着华贵,一看便知道与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阿清收回了视线,不动声色靠在一边,没有出门的意思。
宋勤轻咳几声,打断了这两个人没完没了的谦让。
郎中提笔写药方,宋勤这才开了口,将元启和宋乐舒的视线齐齐吸引了过去。他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元先生之恩,宋某铭记于心,元先生明里暗里帮衬小女不少,宋家记得。”
宋乐舒的脸上讶异难掩。
这还是父亲吗?
他可是知道元启身份的,竟然还能这么和和气气的和元启说话,看来这两个人趁自己不在的时候,谈了许多啊——
“可惜家宅简陋,无法招待先生了。”宋勤又道。
元启依旧是那副和煦的笑容,寻常看了哪能想到他和皇家千丝万缕的联系?
“宋老先生客气,元某举手之劳,宋姑娘之所为是寻常男子皆不能比的,元某心中钦佩,想着帮衬姑娘一二,也算我沾了姑娘的光。”元启打趣道。
宋勤的眼眸中笑意难掩,看来他对元启这般谦谦公子倒是喜欢得紧,不仅没有表现出半分不耐烦,反而承了元启的好意。
郎中落笔,他先是看了元启一眼,见对方的眼眸中皆是允许,这才转过身对宋勤开了口:“宋老先生早年多在外跋涉,寒气入体气血凝滞,当服用些行气活血的方子,平日多注意走动些,当注意饮食。”
宋勤放下袖子,拱手客气道:“有劳。”
宋乐舒亦行礼以示感谢。
她看着宋勤,生了几分内疚:“看来我让父亲久卧休息,反倒是耽误了父亲的病情。”
“以后父亲便陪着你去学堂走走,教教那些孩子腿脚,也算是活动了。”
宋乐舒眼眸中流露出笑意,她看向元启的目光不免带了几分感激,可元启依旧是一副不以为意的表情,他甚至有意避开宋乐舒的目光,不去看她那明晃晃的感激。
元启不要她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