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什么意思?!休要来此侮辱我!”
好一个大言不惭的厚脸皮。
饶是宋乐舒这等好脾气,此时也不由气得面色铁青,和煦的笑容破冰——看来此人是不打算和自己讲道理了。
宋乐舒拿过话本,翻开里面的内容,正好找到了他昨日所讲的部分。
于是宋乐舒瞥了他一眼,将书中那段陈氏遭受折磨心灰意冷的情节,挑出一段念了出来。
而后她又翻了下一页:“按先生的进度,今日该讲这里了吧?”
“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话本是你写的?”
宋乐舒冷眼看着他:“这话本不出正月我便开始写,早就在市面上有流传。可你二月十五才开始讲这故事,还不能说明问题?”
“强词夺理——”
“你!”宋乐舒拍桌而起。
一向教养良好的她,面对这等没脸没皮之人竟然骂不出什么,颤抖着肩膀气了半天,有意掀了他的饭桌。
可手才搭上桌沿,宋乐舒便晓得,自己掀不动这桌子。
欺人太甚。
在居卓武馆时便是如此,明明她宋家占了理,可却讨不到一分自己应得的权力。而今日,即使面对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书先生,自己依旧如此被动。
瞧这说书先生眼中的奚落和蔑视,仿佛她就是泥土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蚂蚁。
这世道——
她宋乐舒真是看透了!
“哼,黄毛丫头,还以为是你宋家做主的时候呢?!”
说书先生一拂袖,拍着桌子站起来,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她半晌,气势上生生压过宋乐舒一头。
宋乐舒阳光快乐了十几年,从来秉持着与人为善的原则。纵使之前再落魄,她也想着要自己努力——
可现在,宋乐舒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冲动,想寻一把刀子,放点血给他!
就在宋乐舒几乎被气得失去理智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撞开了。
阿清慌忙止住脚步,有些紧张地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而后他飞速反应过来,上前挡在宋乐舒身前,同时对说书先生道:“先生,快到时辰了,下面都在等您下去。”
话落,不等这两个人有什么反应,阿清扯着宋乐舒的手就走。
看着瘦瘦弱弱的小小少年,发了劲叫宋乐舒挣脱不开。再加上宋乐舒气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竟然就被阿清扯着出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