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
徐韫的脸很小,非常精致,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含着泪的时候让人?生不起任何怀疑。
眼泪簌簌地往下掉,面容变得潮热,本就殷红的唇更加艳丽。
“怎么哭了?”
她抬手擦拭着他的眼泪,发觉他哭得过于厉害,又把人?抱进怀里。
被?抱过来的徐韫双手顺势攀上她的脖颈,埋在她脖颈处哭,偏偏又小声呜咽着,眼泪无声息地掉落。
“你...你一点都不在意我。”他攥紧她的衣裳,声音断断续续,“你怪我让你入赘了是?不是??”
“你之前不这样的。”
“你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怀你的孩子,连睡在一起你都不想碰我,你还要养外室,今后是?不是?还要休了我给那外室腾位置?”
他哭得厉害,止不住地哽咽,眼睛都猩红一片。
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徐韫身子顿了顿,抱紧了她的脖颈,眼泪嗒嗒地止不住掉。
她有些无奈,抬手抚摸他的后背安抚他。
“家主,外面有人?找你,说是?履行诺言,要为你为奴为侍。”
脖颈处突然传来濡湿的触感,轻微的刺痛感顺着神经传达到大脑。
他气?得厉害,浑身颤抖,死死咬着她的脖颈,眼泪又止不下来。
若他今日不在这,明日岂不是?要多出一个侍子出来。
看他不撕烂那贱人?的嘴,什?么承诺为奴为侍,是?不知道怎么活了,还是?不想活了。
听到门口的话,骆荀一顿了顿,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放松点。”
怀中的人?紧绷着身子,像是?处于被?刺激防备的状态。
等他松开嘴,她微微拉扯下他的一只手,让他露出脸来,“我不知道这件事,不要多想。”
她缓慢地摩挲他的腕骨,没有管脖颈处的咬痕。
徐韫哪里听得进她这种敷衍又表面的话,如今气?得恨不得出去把人?赶走?。
被?抱住腰,又被?握住手,徐韫想起身却又起不来。
他紧紧抿唇,漆黑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她,又看向紧闭的门口,突然拔高声音,含着怒火和恶意,“把他给我赶出去,下次再来就打死他。”
他气?得语无伦次,浑身冒着戾气?,压着眉眼,浑身紧紧绷着,带着极为的不满和怒火,刚刚还在示弱温软的模样消失得干干净净。
门口的人显然吓了一跳,连忙应下来转身离开,脚步声越来越远。
谁能想到主君还在里面待着。
“打死?”
“真是?好大的权威。”
她垂着眼,嗓音冷然,又夹着微哑。
他僵住身子,身子又止不住抖动,因为情绪剧烈而喘气?不停。
此刻他红着眼睛,眼泪还控制不住地流。
他慌张地想要随意攥住什?么东西,却攥住她的手。
锢着自己腰间的手徒然缩紧力气?,徐韫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想要推开她。
他不受控制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怕极了她,想要挪开手却被?她紧紧攥住。
“我...我”他抬眸望她,见她真的冷下脸,真要生气?,示弱的话停在嘴边却变成了其他的话,“我才是?你的正君不是?吗?你凭什?么生气??”
他的声音突然尖锐刺耳起来,漆黑的眼睛冒着不满和攻击性,温软的脸霎时变得阴沉下来。
“你还想打我?”
因为生气?,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睛也睁得极大。
他脸上又压不住委屈,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声音哽咽,“你打死我好了,你想纳几个也没人?阻止你。”
骆荀一皱眉,只觉得他蛮不讲理,妒忌心和控制心过于强,稍稍不如他意便要使尽手段。
她松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推开他起身离开。
他满脸惊愕,慌张起身,“妻主。”
“你站住。”
随着门打开,只留下他一人?。
徐韫几乎气?得站不稳,心悸无力,满脑子空白,脸上还遗留着不可置信。
他的目光虚虚地扫视屋内,停留在某处,将摆放的瓷器狠狠砸在地上,像是?觉得不够,甚至双手将那些瓷器一齐拂在地上。
地上不断传来破碎引起的尖锐,响亮甚至干脆的声音。
出来的人?听到接连响起的声音,没有停顿地抬起脚步离开。
不过半月,他便压不住性子,全然展现?在她面前。
一个妒夫,且狠厉泼辣。
夜里。
徐韫不安地坐在榻上,目光不断朝门口看过去。
没有过来。
听到动静,他起身走?到门口,手扶在门上,漂亮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眼底藏不住的害怕和惶恐。
“妻主呢?”
“刚刚前院的人?过来说道,家主在前院歇下了。”
不来了吗?他僵站在那,保持着白日里的装束,脸上也没有敷粉,格外素净。
“歇下了?”
他想跑过去,却又不敢。
哪家正君会夜里主动跑到前院去寻妻主,既没有脸面又下贱,平白落人?口舌。
他的脑子混乱一片,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四周。
旁边的旬邑欲言又止,认为自家公子还是?过于单纯,被?养在扬州不知人?心险恶,被?接过来几月便闹着要嫁人?,对?于调和妻夫之事半分不知。
没有待在主君身边,不知道宅邸的阴暗,只知道铲除存在的一切,不懂得变通,不知道如何忍气?,也太过于相信家主。
那些女君向来只能?看到男子的温顺和乖巧,一旦踏过她们不想看到的,比如一个浮于表面不懂隐忍的妒夫,整天捻酸吃醋,满肚子的尖酸刻薄,只会让女人?厌烦。
他退后了一步,紧紧抿着唇,隐隐有些崩溃,“去叫她来,她不来我就撞死在这。”
明明不是?他的错,他老老实实待在后宅,哪里逆了她的意,是?她老是?招惹一些贱人?,他只是?为了守住她而已。
旬邑不敢忤逆,连忙应下离开去前院。
冷风袭来,穿着薄衫的徐韫身子忍不住颤抖,垂下来的手也冷冰冰的。
他白着脸,也不进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心心念念的人?在眼前出现?。
她只披着外袍,头发披散在身后,面无表情。
骆荀一扫了一眼守在旁边的侍从,看着站在门口白着小脸的人?,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臂往里走?。
他险些跌倒,被?迫跟在她身后。
那些侍从不敢进来。
旬邑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站在门口听里面的动静。
“不是?要寻死吗?”
她松开他的手,声音冷冷的。
见他垂眸不语的模样,惶恐不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