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骆荀一盯着他?这副微微蹙眉,用着水润的眼眸可怜地注视自己的模样,走过去把东西接了过来。
“是该避嫌了,我如今困在这里,看?不到出去的日子,我不该耽误你。”
徐韫顿了顿,婚书还?没有送过来吗?
只要她?按下?手印,写下?名字,不需要五天?便能出来。
“姐姐是要反悔了吗?”他?睁大眼睛,颇为?无措。
“什么耽误不耽误,姐姐明明知道我只想要嫁给你。”
他?抬手扯下?面纱,强忍下?声音的无措和哭腔,急急保证,“我不怕等的,一年两年十年,我都可以?等姐姐,那些人不会娶我,我也不想嫁给她?们,只要姐姐还?愿意娶我。”
骆荀一微微眯了眯眼睛,打量着他?。
徐韫并不像他?展示出来的那样,柔弱可怜,无知无畏。
起码现在,他?一边压抑着身体的兴奋,又不得不表现出无助无知的模样去乞求一个正在坐牢的人。
又或者所有都是她?猜测的,那天?看?到的可能是个误会。
骆荀一并不想娶一个存在不可预知的人,更何况她?即将成为?一个赘妻。
一个被自己夫郎的父家辖制,个人生活被自己的夫郎死死掌控着,尤其是他?很可能是一个嫉妒心占有欲极强的人。
纳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知道吧。”女人冷了脸。
徐韫怔住,微微咬唇,迟缓了几秒才慢吞吞回复,“知道什么?”
“我是不是该庆幸感谢你?如果我签下?了婚书,是不是如了你的愿?”她?慢慢靠近,狭长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僵住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如此。
徐韫变得有些惶恐,难道她?真的在意这个赘妻这个名头?还?是她?有其他?打算?打算不娶他?,打算娶旁人,亦或者根本不想跟他?扯上关系,甚至她?根本就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根本就没有任何对他?的温和,反而是审视和冷漠。
一切都是假的?
那为?什么要来救他??
他?不敢现在直接问她?,是不是都是假的,是不是她?根本就没想过娶他?。
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一定要嫁她?,那他?还?活一辈子做什么?熟悉的一切反而让他?更加焦躁不安,四处也寻不到真正活过来的痕迹。
这里阴冷湿乱,眼前?的人似乎脱去了之?前?温和有礼的模样,马上就要露出责备怪罪的模样,倦怠,狂乱。
她?的目光一直停放在他?的身上,审视打量,就像是凛冽的风,要割掉他?的耳朵,他?的喉咙,坚硬而冰冷。
他?不能承认什么,什么都不能承认,绝不能承认,就像他?所扮演的那样,柔弱无助,只需要去等待她?的怜惜,而不是在她?面前?呈现满腹心机的模样。
触及她?的目光,他?瑟缩了一下?。
眼前?的人抿着嘴巴,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睛红红的一颗颗眼泪往下?掉,温纯漂亮的脸蛋上掺着淡淡的薄粉。
“姐姐在说什么啊?什么婚书?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姐姐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姐姐如果后悔了,不想娶我,我也不能逼着姐姐,左右都能活着。”
他?声音再也压抑不住哭腔,漂亮的眼睛泪眼汪汪地盯着她?,慌张无措,不安茫然。
“我做错什么了吗?姐姐还?是嫌弃我的名声吗?我再也不那样做了,不偷偷跑到姐姐那,姐姐不娶我也没关系的。”
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不安茫然,柔顺的青丝垂在身后,温婉乖巧的眉眼蹙着,愁怨可怜。
她?顿了顿,垂下?来的手微微攥紧。
她?误会了吗?
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与之?前?那副样子相差甚远。
他?看?上去很乖,柔弱可怜。
“回去吧,不要在这里待久了。”骆荀一声音淡淡的,侧身不再看?他?。
见人背对过去,不愿意与他?多说一句话,徐韫紧紧咬着下?唇,眼底闪了闪。
再多等一会儿,他?就会是她?的正夫,名正言顺。
他?死死攥紧衣裳,指骨泛白,脸上罕见出现怨恨。
为?什么。
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担心什么。
他?就如此不堪,就如此入不得她?的眼睛?
还?是她?真的喜欢晋瑞。
他?咬着下?唇,那里出现了濡湿的血迹,强硬压抑着质问的话,垂落下?头。
不喜欢他?又如何,喜欢旁人又如何。
反正他?就是要嫁给她?。
她?也得娶自己。
只要他?生下?她?的孩子,生下?一个女儿,她?肯定就会喜欢自己。
不会有任何人插足。
“我……我先走了。”
第52章
成婚2 翌日。 ……
翌日。
屋内, 侍从?都被遣散出去,只有旬邑一人。
徐韫把他的喜服取出来挂在上面。
这喜服不久前便已经被他绣好,旁边还放着已经准备好的花冠和珠宝。
他抚摸上面复杂繁琐的纹路, 又看了一眼他为骆荀一准备的喜服。
他等待着, 等待她?同意。
徐韫不敢去第二次, 起码在这两天内。
只要她?同意, 十天之?内便能完婚。
即便现在还处于特殊时期。
他有些焦虑,甚至焦虑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新的府邸已经购买好, 家具都已经陆陆续续搬进去,更?甚至是那些红绸红烛。
只要她?同意。
她?一出来就能完婚,不需要再担忧任何突然出现的意外。
接连三四天。
徐韫却都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
她?没有写下名字。
宁愿待在那里?坐牢, 也不愿意娶他。
意识到这一点?,徐韫几乎气得浑身颤抖, 看着眼前送过来的绸缎,不受控制地将其撕扯得到处都是。
他开始扔玉器, 慢慢的投掷,像是扔玻璃球一般,垂下来的青丝有些凌乱, 漂亮微挑的眼尾含着绯红。
不加掩饰的恶意。
清脆的声响在地上出现,溅起来的碎片甚至在他的脸上划画了一个?小?口子。
徐韫瞬间僵住, 跌跌撞撞地俯趴在铜镜前,指尖试探地触碰那个?伤口。
他怔怔地看着指尖上的血, 微微蹙眉。
不能破相。
徐韫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只有这一张脸了,只有这一张脸还能取得她?的怜惜。
他匆匆让人找了府上的上工, 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