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紧,太阳穴直跳。
他的妆容已经花了,脂粉蹭在她的衣裳上,露出的素净面容苍白?毫无血色。
甚至比之前的最后一次面还要削瘦。
她现在该怎么办?
能把他带到哪里去?
寻了一个客栈的骆荀一忍着不耐,忽略小?二隐晦到直白?的目光,把人抱进?去放在床榻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醒过来?。
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人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撑着手起?身,怔怔地?盯着看着自己的人。
他好?像已经冷静下来?,撑着床榻的手慢慢蜷缩握紧,低垂着头不看她。
“醒了,等会儿就自己回?去。”坐着的人起?来?,背对着他。
突然身后传来?动静,床榻上的人摔了下来?,骆荀一开门的手停顿了一下。
骆荀一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手上的青筋爆起?来?。
她转身冷冷地?注视地?上的人,苍白?的,几乎接近濒死的柔软□□紧贴着地?面。
徐韫疼得面容皱了起?来?,想要起?来?却又跌了回?去。
女人走过去,把他扶起?来?。
徐韫急急地?攥着她的肩膀,漂亮的眼?睛直直看着她的眼?睛和面庞,眼?尾透着惊慌失措。
“我不是故意的。”
他白?着脸,弱弱地?辩驳。
她停顿了好?久,才语气温和地?回?答他,“没关系。”
重新回?到床榻上,他轻轻攥着她的衣袖,“我想喝水。”
她取水过来?,徐韫却就着她的手饮下去,被沾湿的唇微微抿着。
他嘴角微微翘起?来?,修长白?皙的手慢慢把她的衣袖攥过来?,像是有话对她说一样。
她眯了眯眼?睛,顺从地?过去,思索着他这个愚蠢轻佻头脑空虚的脑子?还能说出什么废话。
她的目光投放在他的身上,他吐着热乎乎的气息,眼?眸湿软,细薄的肌肤似乎很容易沾染上痕迹,“你能为我去死吗?”
像调情似的软绵一样,天真烂漫。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她几乎气笑了。
她的头脑莫名炽热起?来?,嘴唇焦渴,气得眉间?被揉皱。
她毫不掩饰地?打量他的脸,狭长的眼?眸几乎要把他看透过来?,急切想要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为他去死?
满脑子?情情爱爱,甚至还发展到去死这种?程度吗?他成天到底在想什么?
原本柔和的脸瞬间?具有攻击性?起?来?,压着眉眼?,浅色的眼?眸幽幽地?,徐韫莫名地?毛骨悚然起?来?。
他期待地?注视她,柔软企盼,衣衫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随着他的手被覆盖,仿佛那五根手指已经被人揉捏没了一样,完全无法连接手的触觉。
他呆呆地?注视她,无知地?等待她的回?答。
她不疾不徐地?凑近他,之前伪善的温和被撕去,极为冷漠地?注视他。
像是注视一个愚蠢没有脑子?的人,跟刚刚温柔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徐韫愕然僵住,心脏鼓跳着,忍不住往后缩。
她突然靠近他,遮挡住眼?前所有的视野,少年面色不可抑制产生薄红,他感觉有些燥热,却又在可控制范围。
摩挲的衣裳让他抿紧了唇,徐韫张了张嘴,“姐姐?”
他软着语气,催促她回?答。
“你是蠢的吗?”
她撤开了距离,站直身子?。
徐韫抿唇,面容委屈,“姐姐不喜欢我,自然不会对我说这种?话,是我蠢……”
话还没说完,刚刚还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就已经开门离去。
他瞪圆了眼?睛,下一秒不加掩饰地?,气得把枕头扔在地?上。
翌日。
安排进?殿的骆荀一站在三人之间?,面容温润,端得人模人样,应付自如。
她毫不惊讶地?等待着自己被点名,然后成为状元。
紧接着,有些哑且虚弱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磕磕绊绊的,难以顺畅表达的话语穿进?她的脑子?里。
她被点名成了探花。
探花?
她要探花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皱眉,只好?应承下来?谢恩。
打马游街时,她一袭绯红长袍宽袖,鬓边别花,玳瑁银带,腰间?悬玉,眉目举止虽然随性?温润,却也格外刺人眼?,引得人纷纷注目。
新出来?的探花郎,眉目含情,浑身清贵疏朗,竟要比旁边的状元郎还要夺目。
她注意到自己的衣着甚至比状元还要华丽,可刚刚的郁闷让她不想去思考。
状元本该是她的。
她漫不经心想着,骑着马,目光始终未停留在哪里。
街道上旁侧驻足的男子?红了脸,眼?睛都?不舍得挪一下。
“父亲说的果然不错,探花郎真的很好?看。”
马上,骆荀一想到宫中的皇长子?,眼?底便冷了下来?。
游街过后,骆荀一下马等候琼花宴的开始。
她的旁边都?围满了人,一时地?位清贵,荣耀加身。
随着其他人到齐,骆荀一见到了秦柏,取代她的名讳的人。
她没有什么好?脸色,秦柏想与她搭话也迟迟找不到机会。
骆荀一是享受的,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没有人不会为了中举而高兴,没有人不会在这日得意忘形。
这说明她不需要前瞻后顾,只需要等着任职翰林院,然后一步一步爬上去。
旁人见骆荀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才敢举起?来?慢慢享受。
她一袭红衣,面容润白?,狭长的眼?眸虚虚地?停留在一处,什么话也没有说。
琼花宴的花品种?繁多?,一个一个团着盛放得很是鲜艳。
骆荀一像是有些醉了,起?身退席。
她被引进?了侧屋,侍从就此退下。
门被关上,发出吱呀的声音。
她的身影瞬间?暗了一半。
“探花郎啊……”男人抬手掀开纱幔,侧着身子?走出来?,手上拿着一炷香,“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服吗?”
“女君是忘了约定?吗?”
“不敢言忘,殿下逼婚逼杀,如今还做出这种?行径,怎么老是此等下作手段。”
第42章
什么人 “女君着红衣真的很适……
“女君着红衣真的很适合呢……往后若一直穿就好了。”
他漫步过来, 衣裳华丽,衣袂拖地,走路时环佩叮当。
眼前的人似乎沉默了下来, 狭长的眼眸中?无法聚焦。
他晃了晃手?中?的香, 抖了抖, 落在她的衣裳上, “这香如何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