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谤之言,谈何?荒唐。一个只知道将愤恨转移到别人身上的人,你不觉得荒唐吗?
你既没有耐心,也没有勇气,只知道唉声叹气,再做一些没有实际的幻想?,认为自己高尚却看不起所有的人,这不可笑吗?”
“没有耐心?没有勇气?”严挺几乎气笑了?,“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算什么东西?”
骆荀一低眸整理了?一下袖子,稍稍抬眸望过去,从喉咙吐出的字讥诮尖锐,“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你算什么东西?我是谁,你知道吗?”
严挺紧绷着唇线,垂下来的手紧紧握紧,目光阴鸷地?黏在她身上。
“你现在的状态若是想?跟我打起来,可能没有机会。”
看着她这副面目狰狞的模样,骆荀一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不想?白洗了?澡。
早知道不这样了?。
她转身离开,抬脚进屋。
关门前她看着死死盯着自己的人,门啪地?关上。
翌日。
一大?早,天刚亮没多?久,踩着下朝的时间,骆荀一先是去拜访安大?人,无果。
随后?只是让人捎带几句话?后?,骆荀一便回去带上自己的行李离开。
再不走跟她投奔了?五皇女有什么区别。
虽说五皇女并非不是没有优势,但最后?到底可能是险胜,三皇女有守旧大?臣护拥,身后?又是世族,除非五皇女造反逼宫。
骆荀一找了?一个客栈,里面的人几乎都是考完试的人。
她就此住下,包袱并不多?。
才考完没多?久,客栈里十分安静。
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她们还在睡觉。
临近夜里,云朵遮掩住刚刚升起来的新月,朦胧而幽静。
茶馆处,大?约坐了?十几个人。
坐靠在窗户处,骆荀一低眸抿了?一口茶。
“有花灯啊,你不去看吗?”
尤单走进来坐下,“都考完了?你还?这么没趣,之前还?能拿读书找找借口,你这个样子,哪个男人会喜欢你?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
“若此处揭榜,你也该找个夫郎了?。”尤单看向外?面经过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又看向骆荀一,“要是娶了?,你还?这个样子,你可有得折腾。”
她放下茶杯,眉眼恹恹,兴致缺缺,“再看吧。”
“我经过的时候看见另外?一条巷子里聚集了?很多?人,我们去看看吧。”
“另外?一条巷子是寻春楼,你确定要去看吗?”她幽幽道。
尤单嘶了?一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可惜,“还?以为能凑什么热闹呢,不知道京都的花楼怎么样?”
骆荀一冷呵了?一声,“你要想?去,我不会去。”
尤单努了?努嘴,有些不满,“那我们两个大?女人观花灯这算什么?别人都是一男一女配对,我们两个走在一起这算什么道理。”
她不理会尤单这种行为,慢慢道:“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尤单眯了?眯眼睛,只觉得她太无趣了?。
她微微凑近骆荀一,“你碰见过张和?吗?”
“碰到过。”
“没找你麻烦?”
“找过。”
“她定亲了?,夫郎是...”
门突然?被打开,尤单下面的话?也没有说出来。
她跟骆荀一同步看向门口,都有些懵。
是带刀的侍卫。
一活人冲进来追杀一个蒙面的女人。
尤单低声暗骂了?几句,忍不住站起来后?退几步。
转身时,骆荀一抓住她的袖子往窗户站,看向外?面等着什么时候翻出去。
茶馆跑出去的人都被拦住,有几个人想?冲出去都被捆绑丢在了?一旁。
人越来越多?了?,茶馆内开始混乱起来。
骆荀一示意?她翻走,见她两眼茫然?僵住的样子,把?她扯过来狠狠掐了?掐她的手臂。
尤单脸上瞬间出现吃痛的表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骆荀一撑手翻过窗户跳下来,低声催促她赶紧跳下来。
紧接着,接着二楼的纱布跳到地?面。
尤单紧跟在她后?面,等两人跑到后?巷才停下来。
“这怎么了??怎么还?杀起人来了??”她喘着大?气,紧皱眉头。
骆荀一呼吸也有些凌乱,连带着说话?也有些哑,“谁知道呢。”
“算了?,先回去吧,再待下去感觉也没有什么好事?情。”她看向巷口,那里没有一个人,黑漆漆的。
尤单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继续逛下去,她抬手压在跳得极快的心脏,一脸后?怕,“揭榜前可不能出什么意?外?,要是被关进去了?那就完蛋了?。”
她笑了?一下,“那你可得有好眼力?,回去练练胆子,别跟刚刚那样僵在原地?不动。”
“走走走,别说废话?了?。”尤单咽了?咽口水,感觉浑身燥热。
回到客栈后?。
骆荀一拉过一个小二低声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听说有反贼。”小二也不大?清楚,只知道那边有些乱。
反贼?
哪里来的反贼?
骆荀一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觉得莫名的干渴。
她坐下来喝了?一口水,思索着什么反贼。
永晋往上没有窃取前朝政权,往下没有出现战乱,如今处于平和?的状态,除了?圣上近些年来越发不理朝政,但总体是好的。
边境虽然?时有发生摩擦,但也不足为惧。
如今出现了?空前的崇文之风,都以文学教养为荣,文官整体的礼仪待遇都高于武官。
而丞相作为文官群体的代表,全面掌握国家大?政,具有君主的幕僚长和?首脑的地?位。
虽然?上任宰相被卸职,费直代替其成了?中书令、集贤殿大?学士、修国史。
所以哪里来的反贼?附属国对永晋不满吗?
骆荀一没有再继续想?下去,但总觉得不搞清楚,后?面发生什么都让人猝不及防。
很快地?。
季珩找了?过来。
骆荀一履行他?之前的要求。
临近中午,骆荀一被人叫了?出去。
不远处停着马车,上面并没有什么标识。
以为他?都十分胆大?,如今却让人有些惊奇。
不过没什么,这只是一次履行约定的行为,之后?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靠近湖边的食馆处,季珩进了?屋才取下面纱,面容惴惴不安地?凝视她。
他?有心事?,还?处于焦急恐慌的状态,眼神?时不时放在她身上。
但骆荀一没有询问。
也没有兴趣询问。
对于这样的世家子,骆荀一没有半点兴趣,一眼便能看出是什么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