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容惊恐,眼眶渐渐湿润起来,朝骆荀一喊着。
“姐姐……”
他的发辫被人为地扯散了一些,还沾着叶子,眼底布满了害怕和惊恐,无措慌张,脸色发白。
“怎么了?”骆荀一帮他拿开上面的叶子,扶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再颤抖,肩膀也微不可迹地颤抖。
“怎么了?”她再次问道,在他身上寻找发生了什么的痕迹。
“他们说我身上有虫子。”他不像是害怕,更像是被人排挤被人欺负,无措到快要哭出来。
“你快看看。”他焦急道。
温度越来越高起来,像是初秋,即便临近冬天。
他的额上带着细汗,由于炎热,他的领口有些散,脖颈处越发白皙,让他看上去非常娇软。
裙琚有些脏乱,纤细的腰肢上还贴着叶片。
“没有。”她安抚道,看向那些聚集在一起的男子,微微蹙眉。
粗粗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跟着我吧。”
接着,她取过被他放在地上的竹筐,同时拿着两个竹筐,对着那些男子说道,“我弟弟性子内向,虽然不善言辞,却也不能随意被欺负,我虽然是个女人,也定会替他讨回来。”
吴青的脸有些僵,生怕被厌恶。他连忙走出来讨好道,“谁要是欺负弟弟,我一定第一个帮他欺负回来,没有人欺负他,只是可能有人看花了眼,也是为了防止他被咬伤而已。”
“对啊对啊,谁欺负他了?”旁边的人说道。
“我接下来一定会仔细看着弟弟的,谁要是敢欺负他,我一定会护住的。”吴青试图把黏在骆荀一怀里的人给拉出来,被晒红的脸微微有些扭曲。
“不用了,我们先走了。”骆荀一语气有些冷,把怀里的人拉走。
徐韫回头看了一眼吴青,唇角微微上扬。
吴青僵在空中的手慢慢收回来,脸色铁青。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聚集在一起的男人都散开了一些,村长的儿子还死死盯着骆荀一离开的方向。
离开的骆荀一把他带到休息的地方,松开手,把竹筐放下来,“累吗?”
她试探道,有些后悔。
不该把他丢给他们。
他看上去很容易被人欺负,性子软,说话又慢,根本吵不过别人。虽然很容易顺杆硬气起来,在外面依旧没什么用。
“不累。”他声音闷闷的。
她拿出干净没用过的帕子帮他擦拭脸上的细汗,取下身上的叶子,让他坐在那里。
她腰间挂着水囊,徐韫有些渴,抿了抿有些干的唇,巴巴地盯着她腰间的水囊。
意识到他在看哪里,她把腰间的水囊取下来递给他,“我还没喝过,我去给你洗个枣,你在这里待着,我很快回来。”
“嗯。”他小声地回着,握着手上的水囊。
等她走了,他才打开小口抿了一口。
他抬手碰了碰有些温热的脸,看着水囊,突然脸上红了起来。
他的唇已经被液体打湿,微微抿着,像是娇艳的玫瑰。
徐韫又喝了一口,这才开始打量附近。
这里并不止有他一个人,还有人在这里休息,不过间隔有些远。
她在他可看见的范围洗枣,水打湿了她的手。很快,她朝他走了过来。
她看上去一点也不累,脸上也没有红。背光下,她朝他慢慢走来,脚步沉稳。
不需要多久,她看上去就能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前往更加富饶的京都。
徐韫接过冬枣,轻轻咬了一口。
他抬眸怯弱地盯着她,“姐姐会不会怪我太不合群了?”
“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试着跟他们待在一块。”
他说着,低垂着眸,盯着手上的冬枣。
“没什么,你要不想跟他们待在一块也没有关系。”她安抚道,“想离开吗?我带你走。”
她已经采了两筐,再继续采不过是让他再待久一点而已。
他摇头,声音细细地,“不想。”
好吧,骆荀一坐在他旁边,等着他休息好。
还有接近半年,说不定他能跟别人相处好。
过了一会儿,他轻轻靠过来,带着一丝软香,“姐姐去采吧,我采冬枣,姐姐拿着筐好不好?”
考虑到他的体力,骆荀一只拿了一个比较小的竹筐。
他似乎开始活泼起来,把刚刚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垫着脚摘下冬枣,露出白皙的手腕和在空中微微颤抖无法借力的腰肢。
骆荀一特意带着他往人少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拿着筐盯着他。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挪动了他的脖颈处,紧接着,盯着他的腰。
像是意识到自己这种像小偷的行为,她微微垂眸,像是唾弃自己这种行为。
他不过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少年。
骆荀一跟他待在一块,甚至模糊了他男性的界限,毕竟他长得实在
漂亮。
有时候也忍不住想,他应该是哪家娇生惯养的男子,但是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徐韫把冬枣放进竹筐里,抬眸注视她走神的模样,有些不满。
“姐姐在想什么?”他凑近,骆荀一甚至看到了他的锁骨。
她下意识后退两步,可朝她靠过来的人差点身形不稳,往前倒去。
他微微瞪大眼睛,眼见自己要跌到地上。
寻找着骆荀一的吴青站在不远处,见着抱在一起的两人,衣裳都缠在一块,他神情都僵硬起来。
什么弟弟姐姐的叫着,年纪轻轻还未嫁人竟然就学会勾引人的本事了。
吴青几乎确定这贱人是什么心思,哪里是弟弟来着,明摆着就要赖上骆荀一。左右无人,就开始搂搂抱抱起来,要是现在是夜里,岂不是要脱衣服不可。
被抱着的少年蓦地红了耳朵,他不抬头,声音闷闷地,“姐姐是故意的吗?故意看我出丑?”
骆荀一想推开他,可他却在自己怀里发起了脾气。
“没有。”
她还是推开了他,“下次不要动不动就靠近我,你年纪不小了,别人看到会说闲话的。”
可徐韫哪里会去在意什么闲话,被推开,他的声音越发软。
“万一我嫁不出去呢?姐姐会不会卖了我?把我卖给别人,或者把我卖进青楼?”
瓷白的小脸上带着薄红,少年柔柔地问道,漆黑的眼睛打量着她。
他突然变得自卑起来,“他们说我不会干活,还胖,没有人会喜欢我的。”
胖?骆荀一下意识问出了声,“胖吗?”
难道这里的男子也追求瘦到极致吗?
“我以后会少吃点饭的。”像是意识到她嫌弃他胖,他慌张说道。
“你不要想太多,没有。”骆荀一没有想到他会如此敏感,因为别人的评论就开始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