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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祁临递给苏雅一把匕首,指了指地上郁野:“他脸上的刀痕其实并不深,等结的痂脱落后,休养几个月就能好。他刚才咬伤了你,你正好在他脸上狠狠的划一刀,划得深一些,算是礼尚往来了。”苏雅扯出个极僵硬极难看的笑容:“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眸子幽幽暗暗的闪起来:“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应该报复回去。”她看了看手里的冰凉的匕首,十分抗拒:“是我先说话冒犯了他,我没有觉得他在欺负我,所以我和他扯平了,不用报复。”祁临笑笑,却突然捏住她的双颊,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你没有说错话,他就是一条狗。他甚至连狗还不如,一点契约精神都没有。落魄时我给他一处安身之所,风光了就嫌这地儿脏,是不是很没良心?”苏雅不禁想到自己,她是不得已才走上这条路,以后但凡有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此时的郁野,会不会就是以后的她?苏雅屏住了呼吸,不敢想象如此鲜血淋漓的痛楚会在她身上降落。她垂下头,轻轻握紧了些匕首。是不是只要按祁临的意思去做,她就不会落到和郁野同样的下场了?可转念一想,这种安全是短暂的,除非她一辈子不反抗,否则总有一天会爆发。“想什么呢?”祁临摩挲着她发抖的手背,“颤得这么厉害。”苏雅深呼一口气:“我觉得您说的话很有道理。”她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拔出匕首,一定神,猛地把那把闪着冷光的利刃抵在了祁临的白皙的脖颈上。事发突然,超出祁临的预料,他脸色变了一瞬,随即倒是莫名的笑了一声。
席妍最先注意到这个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角落里那对打炮的男女都停了下来。就连郁野也艰难的撑着眼皮看了一眼。闻声赶来的妈妈桑来到这一幕直接晕厥,被几个姑娘掐着人中才清醒过来,指着苏雅的鼻子骂:“臭婊子,老娘看你是活腻了。”最镇定的要属当事人祁临,他清醇如酒的声音夹杂了几分趣味:“你是不是疯了?”苏雅生平第一次干这么吓人的事,手直打颤,不自觉的在祁临脖子上划了几道浅浅的血痕,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应该报复回去’。我觉得……你就在欺负我,一直……咄咄逼人的指使我去做坏事!”“有意思,”他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狼狈,淡淡道,“不过我猜你应该不敢杀我。”苏雅的确不敢动手,但样子总得做做。她的刀却往深处抵进几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凭什么我就不敢动手?”他来了兴趣,笑问:“你想胁迫我得到什么?”苏雅想要的什么她心里一直很清楚:“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离开。我要你帮我买一张车票让我回家,然后给我一只手机。”“手机?”“对,要能和别人通话的那种。”他微眯着眼:“就这?”她本来是想点点头,可余光看见苟延残喘的郁野,立马补充一条:“还有,请你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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