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在左手掌心的布条,发白的唇色吐露着虚意。
哪怕左手被布块卷了好几圈依旧挡不住掌心渗出的鲜血,浅色的布料只是片刻便已经被染红,顺着手腕往下滴落。
沈摇星眉头紧锁:“你是不是没上药?”若不然不会流成这样。
孟辛夷靠坐在马车上,苍白的脸上有了倦意,闻言,她垂眸睇了眼搁在大腿处的手,流血过多让她视线都有些恍惚:“好像是忘了......”
从未见过女子这般脆弱的模样,哪怕上次被刺穿了肩膀都没这般虚弱,沈摇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过显然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候。
她小心地抬起女子伤处,解下那胡乱包扎的布条,从怀兜里摸索出药瓶,在伤口撒上止血药末后才重新帮其包扎好。
“你进里边歇歇罢,我来赶马车。”
沈摇星将人扶进马车内,马车里空间较为狭窄,要弯曲膝盖才能躺下,等人躺好后她便坐到了马车前位上,拉起缰绳驱赶马车缓慢前行。
好在女子这般状况没有维持多久,天色渐黑时已经睡回了神。
昏黑的空间里,孟辛夷缓缓睁开眼睛,马车的颠簸让她清醒了些,她抬起左手看了下伤口,右手撑着木质车板坐起身掀开车帘。
与此同时听见声响的沈摇星回头:“你起来了,觉得好些没有?”
孟辛夷点了点头,慢吞吞地坐到旁边。
“我们到哪了?”虽精神好些了,嗓子却干得发疼,刚说完孟辛夷便忍不住咳了两声。
沈摇星见状取下腰间的水囊递过去,看着女子连喝两口才开口道:“我怎么知道这是哪儿,反正就一条路,我就顺着走。”
说罢她抬头看了眼天色:“天快黑了,再找不到客栈就只能在野外过一宿。”
“无碍,反正也惯了。”女子道。
沈摇星牵着缰绳,视线撇向她受伤的手上,嘴动了动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受伤的?可是等我时被人袭击了?”
孟辛夷垂眸看着自己缠着布块的手心,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弄的。”
“啊?”沈摇星用力扯住缰绳,扭头望向女子的表情古怪,几乎是条件反射:“为什么?”
这次孟辛夷没有回答她,只是低垂眼睛看着自己的伤口出神。
传闻烛影树能将人内心深处的贪念放大在眼前,愈是贪婪成性就愈容易被吞噬,若不是用仅存的一丝理智将手心刺穿,恐怕她就不是受伤这般简单了。
见她迟迟不应声沈摇星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反正人没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