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有证据就拿出来,让我看看我的立案决定书。否则,我要回家!”
说着,他快步绕过还有些怔楞的高大尚,向着门口的方向快步走去,却被靳海洋伸手拦住了。
“怎么,我说中了,所以你害怕了?”
“你算计我给你当不在场的人证,可没想到我是个警察吧。”
男人微微的眯起眼,从怀里取了一根香烟出来,却并不点燃。
“想的挺好,但没什么创意。”
“这破地方五年前就发生过同样的命案,圈里人都知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完美复制人家的现场,任先生要我说你也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
靳海洋说的慢条斯理,性感的薄唇还微微翘起了一边,仿佛任旭东做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想要隐藏的意思。
这种轻蔑的态度,终于将任旭东激的失去了理智。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一步步的逼近靳海洋的身前,仿佛他要是再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话,说不定就要一拳挥过去。
这样的眼神,他已经看过无数次,那些二代少爷们嘴上说的亲热,可是他们却从来都没有看得起他!
他任旭东是出身不好,是一步登天走捷径了!但能有今天的生活,他自觉是自己拼出来的。
世人都说他是小白脸,吃软饭。但吃软饭也得有本钱!如果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恐怕想吃软饭都找不到机会吧。
他们不过就是投了个好胎,靠着爹娘祖宗,凭什么看不起他!
“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说你看太得起自己了?”
靳海洋挑了挑眉,一脸的漫不经心,仿佛面前的人只是一个再小不过的龙套角色,根本就不值得他浪费精力。
“这话说一万遍都行,但是老子凭什么要给你卖这个力气啊。”
他这个态度,倒是让处于暴怒边缘的任旭东冷静了下来。
他在距离靳海洋一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双手高举过头顶,做出了一个投降的姿势。
“靳警官,你是在拖延时间吧。”
任旭东冷笑了一声,刚刚的狂暴激愤已经在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诬陷我,但绵绵真是意外坠楼,你找不到证据指证我,于是就想引诱我出手打你,好告我妨害公务,不是么?”
听到这里,一直站在一旁的律师李曼也开口了。
“靳警官,您真是想多了。”
“任先生身为一个好公民,绝对不会也做不出违法的事情。你要是有证据可以立案,要是没有的话,请不要阻拦我们离开,任先生并不是犯罪嫌疑人,你们没有权力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却见面前的高大男人嗤笑了一声,看向任旭东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容忍和无奈。
与此同时,房间外的走廊里忽然响起了脚步声,带着特别的节奏而来,在静寂的夜里分外的清晰。
第14章棋高一招
脚步的主人似乎是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而来,听起来慢悠悠的,其实很快就到了近前。
任旭东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那个身影,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轻松。
他朝着刚走进门的白衣少女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你竟然是法医。”
“你来的正好,快来跟这位警察同志说一说,我太太李绵绵究竟是怎么死的?”
他隐隐听到过沈留白和李成的对话,觉得这个证据对自己非常有利,看向少女的眼神也温和了不少。
沈留白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现在只是检验了尸表,初步认为死因是生前高坠致死,无其他致命的打击伤和机械性窒息征象。”
“不过最终结论我建议进行尸体解剖!”
还没等她说完,任旭东就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解……剖!”
他一字一顿,态度异常坚决。
“我太太孤儿院出身,家里根本就没有亲人,我身为她的丈夫,现在就是她唯一的亲属。”
“绵绵生前最爱漂亮,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人切的七零八落,她一定不会走的安心。”
“所以,我不同解剖,我要求尽快让她入土为安。”
说完,他还挑衅一样的看了一眼斜倚在墙上的靳海洋。
“嗯任先生,我不是来征求您的意见的。”
沈留白淡淡的说道。
“根据《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二十九条的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并且通知死者家属到场。任先生,您作为死者唯一的家属,我是来通知您到场解剖的。”
“可这并不是刑事案件,你们……”
李曼的话还没说完,一个气喘吁吁的青年就出现在门口,靳海洋朝他伸出手,对方将几张薄薄的文件递了过来。
“这案子已经立为刑事案件了,犯罪嫌疑人是任旭东。任先生,你有权聘请律师,这是相关文书,你看一下并签字。”
“靳警官,出事的时候你也在现场吧,和我的当事人一起。你不觉得你应该主动回避这个案件吗?”
李曼踩着高跟鞋上前一步,气势十足的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