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盏等了约莫半个多小时,沈昂还没有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她换了衣服准备出去找找,刚出门就听到路过的房客说下面有俩帅哥在打架。
她本能地感觉可能是沈昂。
出了电梯,顺着人声喧嚣鼎沸的地方跑去,远远地看见沈昂将陆礼安按在地上揍。
陆礼安嘴角被他打得破了皮,阵阵淤青,破相了。
朱盏一颗心都要炸裂,连忙跑过去,揪住沈昂的衣领想把他从陆礼安的身边拉开。
“沈昂,停下来!”
沈昂就像一只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暴怒地朝着陆礼安张牙舞抓,好像要把他撕碎了挫骨扬灰似的,血海深仇似乎也不过如此。
陆礼安退后几步,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齐原他们听到动静,也匆匆跑出来拉住沈昂:“昂哥,有什么好好说。”
赵勤也连忙劝道:“都是一个队的,你把陆哥的脸打成这个样子,他还怎么比赛。”
“我要杀了他!”沈昂还要朝陆礼安冲过去,朱盏挡在他面前,怒声呵斥:“你当自己还是未成年,杀人不用偿命的?”
沈昂的怒火转向了朱盏,她这么护着陆礼安,沈昂像是被点燃的煤气罐,分分钟要燃烧爆炸。
“我是未成年,你觉得他比我成熟,那你跟他去啊!还赖着老子干什么?老子不稀罕你!”
“我赖着你?”朱盏退后两步,定定地看着沈昂,决绝地说:“我给你二十秒后悔,跟我道歉,把这句话收回去。”
沈昂胸口起伏,喘息着,隔着浓郁的夜色,与朱盏遥遥对视。
二十秒,一分钟过去,他看着她,看着她身后的陆礼安,幽深的眸子里,大雾渐渐弥漫。
他一字一顿,狠绝地说:“我不稀罕你。”
朱盏的步履颤了颤。
下一秒,她拉着陆礼安,转身离开了酒店。
夜风阵阵寒凉。
周围看热闹的人渐渐散去,可是沈昂依旧立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痛得连呼吸都像是夹杂着刀子,一刀一刀狠戳心肺。
“昂哥,回去了。”齐原走过来刚要劝他,沈昂却突然像是疯了一般,踉跄着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跑去。
齐原无奈回头,阮殷朝他摊手:“一般而言,他后悔的时间是二十分钟,不是二十秒。”
朱盏带陆礼安找了一间诊所,医生帮他处理了脸上的伤口。
“医生,会留疤吗?”朱盏关切地询问。
年轻的女医生看了看陆礼安:“每天坚持上药,忌辛辣,应该不会有什么痕迹,这么帅的小伙儿...”
医生不再说下去,朱盏拿了药,走到陆礼安身边,代沈昂向他道歉:“对不起。”
陆礼安毫不在意地说:“我也揍了他。”
俩人一块儿走回酒店,一路无言,好几次陆礼安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朱盏送他回了房间,叮嘱了他几句上药的事情,便回了自己房间。
打开房间门,屋子里一片漆黑。
她以为沈昂没有在,灯刚刚打开,却见他颓丧地抱着大熊坐在阳台上。
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眼睛,在看清回来的人是朱盏以后,沈昂几乎是一跃而起,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全身的肌肉都在颤动,紧紧地抱住她。
“我以为你跟他走了。”
朱盏使劲儿想推开他,赌气地说:“我是要走了,我回来收拾东西。”
“盏妹。”他抱她更加用力,一声声唤着她:“盏妹,盏妹。”
听见他起伏的胸腔里的心跳声,她似乎也能感受到他茫然无措的懊恼与心碎。
“沈昂,有时候你真的很讨厌。”
“对不起。”
“说话前先过过脑子,那些话我听了也会难受。”
“对不起。”
“你不稀罕我...”
“我稀罕。”沈昂捧起她的脸,用力吻上她的唇:“我稀罕你,你是我的宝贝。”
他用心深吻了她,直到她僵硬的身体彻底软化下来,不再反抗。
朱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闷闷地说:“陆礼安说他也揍了你,哪里受伤了?”
沈昂连忙将自己的衣服捞起来,腰腹部位有青色的淤痕。
朱盏连忙将他拉到床上,检查他的伤势。
“好痛。”他抬眼看她,小眼神满是哀怨,咕咕哝哝像个告状的小媳妇儿似的:“他很会打人,往看不见的地方打,你就以为是我欺负他。”
其实是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