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卉卉神情凌乱, 声音颤抖。
“别动。”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冷酷无情:“再动就等着折断手!”
孙卉卉面上扭曲,手臂上的痛感越来越痛,才不敢继续挣扎。
剩余的保镖一个把陈瑜小心送回了房间,其中一个职位高一点在打电话,电话接通后, 对着电话里的人汇报别墅和陈瑜的情况,电话里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保镖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酷,“是, 我知道了。”
今天是刘志职业生涯上最大的疏忽, 也是最致命的疏忽。以往多少大大小小的任务他都完美的完成了, 却没想到最后被鹰啄了眼, 被一个女人捅了致命一刀。
电话里周特助的语气严肃到近乎严厉,不用提他接下来会收到怎样的惩罚。刘志内心十分忐忑, 愤恨地盯着那个女人。
不过堪堪半个小时,先后两辆豪车分别停在别墅外面。
盛晔一身的冷气,快步进来, 脸上神色明显带着一丝薄怒。
孙卉卉看见盛晔连忙挣扎:“盛晔,盛晔你快让你的人放开我,我是孙家的大小姐,家父和盛老爷子有交情,你也是知道的。。”
盛晔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径直上了楼,身后跟着急忙赶来的王敞王医生。
……
脑海里昏昏沉沉,额头隐隐作痛,眼睛睁开,看见熟悉的天花板,陈瑜又把眼睛闭上。
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而有磁性的男声,“小瑜,醒一醒。”
陈瑜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额头上被人轻柔的抚摸着。
一个有些陌生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初步检查没什么大问题,额头的上的伤应该是磕在了鞋柜上,有点红肿,其他的没有什么问题,太太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陈瑜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没有动。
脑子里巨大的信息各种在互相冲撞,她现在有点缓不过来。
盛晔有点担心,坐在床边弯下腰,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细语,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
不,在她失忆的这段时间,他经常用这种她之前从没有体会过的柔和的语气,宠溺的语气,和她说话。
他说:“小瑜,还痛不痛。”
陈瑜还是一动不动,连眼睛也没有眨一下,只是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不肯回答他的话。
他又来捉她的手,这次陈瑜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下,快速的抽回手,“别碰我。”
语气不算好,带着疏离,不再是随时随地想和盛晔撒娇的娇憨。而是像是对他的触碰,厌恶至极。
盛晔眼睛里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眼尾拉出冷峻的线条,身形未动,对着身后的王医生说道:“王医生。你先出去。”
“好的。”
王敞收好医药箱,脚步未停,打开门离开。
卧室的门被打开,片刻后又关上,室内重新恢复安静。
一片沉默。
半晌。
盛晔再一次拉着陈瑜的手,用了几分力气,似是要把她的手抓痛。这一次,陈瑜再也没办法把手从他的手心抽回,便恼怒的看向他。
一转头,却看见一向他冷淡的眉眼带了浓烈的情绪,眼尾都泛了红,“陈瑜。”
他出声,声音低哑压抑,“你刚刚说什么?”
陈瑜看了看他的表情,才不怕他,不为所动转过头:“我说让你放开我。”
却被他一把抓住下巴,扭了回来,让她不得不看着他。
陈瑜伸手打他,手掌打在他坚硬的手臂,反而震痛了她的手心。
盛晔任由她发泄,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你想起来了是不是?”
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陈瑜用力拍打的手缓了下来,一溜烟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始发脾气,“是,我想起来了!”
眼神倔强,紧紧咬着唇不放。
盛晔见过她许多样子,生气的,发脾气的,眼里雾蒙蒙委屈的,可是她从没有真正的在他面前流过眼泪。
而此时她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流,委屈极了,“盛晔,你敢骗我,我讨厌你!”
盛晔突然把她拉进怀里,用手轻柔的擦掉她的眼泪,“我什么时候骗你?”
陈瑜倔强地别过头,不要他擦,委屈的不行,抽噎着控诉他的罪行:“你还说没有骗我,明明,明明要我好好考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转头却又和毕芸去开房,都被媒体拍到了,你别想狡辩。”
“小瑜。”盛晔的语气重新回归温柔,大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似安慰似抚摸,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弹,轻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我没有和她开房,是毕芸找媒体炒作,这件事我很快就澄清了,那天我公事在身,身边有助理跟着,酒店的录像我也保存着。”
“而且我还在等你的回复,怎么会和别人开房,你不是见过毕芸的么,那你该知道,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的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盛晔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那天她因为这件事不高兴,却不知道她出车祸那天,脑袋里想的如此离谱。
“好了,不要哭了好不好。”见她哭的眼睛都红了,盛晔实在有些心疼。
他不能忍受她对他冷漠,也看不得她在他面前这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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