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沈昂,我和你真的是偶遇?”易倾挑眉。
沈昂看天看地,最后不讲理地一刀切了:“反正比你喜欢我早。”
“这我知道啊。”易倾理所当然地说,“但到底早多少?”
沈昂倏地站起身来:“我打个电话。”
“沈越没说,”易倾勾住他的手指,“你不用去找他对质。”
沈昂抿着嘴唇不看易倾,手指却很自觉地缠了回来,又乖乖坐下。
“不过我在你书架上看见一个盒子,带密码锁,”易倾慢悠悠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沈昂身体僵了一会儿,才偏头问,“你想知道?”
易倾诚实地看着他:“想知道,又不太想知道。”
怎么讲呢,虽然有点预感,但如果预感证实的话还是有点点惊悚的。
“可你不是说,我是个坏孩子也没关系吗?”
“……你可别让我后悔说这句话。”易倾无奈道。
沈昂执起她的手仔细端详无名指的戒指,看着看着傻笑起来,低头亲她的指节和手背,相比之下反倒像是喝醉的那个。
易倾噎了噎,没有再问下去,安抚地摸了摸沈昂的脑袋。
……
整个工作室的人集体休假三个工作日,当然是有后果的。
周二从上班开始,所有人就直接进入了地狱模式。
即便如此,易倾还是坚持使用了自己的年会奖品券——公然迟到一小时。
早饭是在车里吃的,车是沈昂开的,午饭也是沈昂提着给她放到办公桌上的。
易倾几乎是一放下包就被其他人叫走,都没来得及送沈昂到电梯口,只跟他挥手说了声再见。
“以前看你们俩就觉得‘这两人怎么还不结婚’,”女主管拉着易倾边健步如飞地走,边还有心八卦一下,“但等你们真的结了婚,好像氛围又和以前确实不太一样了,这么神奇的吗?”
“怎么不一样?”易倾边看数据边一心两用地问。
女主管沉思:“就是……陆臣野,你帮我想个词?”
跟在两人身旁的陆臣野沉默了下:“明目张胆?”
易倾和女主管同时看向他。
女主管:“……算了,我不该问你这个直男。……等等,还有点贴切怎么回事。”
易倾挥了下平板电脑打断两个人的对话:“上班时间,不说废话。”
女主管的八卦欲还没得到充分满足:“别啊易倾,我还想多问问。比如你以后下班上班都是老公接送了吗?那岂不是很爽?”
易倾无视了女主管。
……虽然对方说的基本上是事实。
沈昂的训练结束得早,他去买完菜正好能接易倾下班。
尽管这么一绕路后开饭的时间比以前更晚了一点,但易倾太喜欢和人一同回家的感觉了。
能令她觉得“家”这个称呼有了实质性的意义。
一日复一日,工作室的人在见到每天六点差五分就来报道的沈昂时已经见怪不怪。
沈昂活得就像个工作室的编外人员,他明明一身潮牌,手里却提着一个超市里的环保袋,袋子顶上露出一截翠绿的萝卜叶。
去易倾的办公室路上,还会有认识沈昂的人会小声地和他提前打预防针:“今天项目有点状况,易倾心情很不好,你谨慎点。”
沈昂点点头,敲开办公室的门,陆臣野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电脑后面的易倾好像根本没听见动静一样,眼神都没移开过一下。
陆臣野简单收拾自己的物品,对沈昂颔首示意就出了办公室。
沈昂把环保袋挂在小臂上,不紧不慢地走到易倾办公桌旁靠着等了三四分钟。
六点整的时候,易倾保存了未完成的工作,按下关机键,长长出了一口气。
“辛苦了,”沈昂提起她的包,“我们回家吧。”
易倾揉着太阳穴偏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别动。”
沈昂疑惑地嗯了一声,停住动作,开始头脑风暴自己难道身上出现了什么没注意到的伤口。
易倾按着办公桌起身,快步走到沈昂身前,精疲力尽地往他身上一倒:“让我吸一下年轻人充沛的精力。”
倒是真的倒,双手都没勾住沈昂脖颈,就是单纯把他当成一个竖靠软垫一样栽倒过来,然后因为没有支点而缓慢向下滑去。
沈昂不得不把易倾的包随手挂到衣帽架上,才腾出一只手来支撑易倾的重量。
“我要辞职。”易倾生无可恋地任自己的脸颊贴着沈昂锁骨,被挤得嘟起变形,“明天……明天就写辞呈。”
沈昂将她往上捞了一下,觉得这时候的易倾就跟个罢课的小孩一样,可爱得不行。
他瞥了一眼办公室的门。
嗯,陆臣野识趣地关上了。
沈昂低下头去,刚刚贴近易倾的头顶,她就似有所察地抬眼看了过来。
“精力,分给你?”沈昂带着笑问。
“精力,不是精气……”易倾有气无力地说,“你以为我是狐狸精吗。”
虽然沈昂还没实践,但易倾已经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易倾一开始觉得沈昂或许是最近一两年才开始喜欢自己,可看他这幅憋狠了的样子,推测中的时长不由变得越来越久。
最后易倾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放过自己也放过沈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