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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笙捏了个薯条放到嘴里,“你还要归队啊?”
宋遇白摇头,“大家训练带比赛,足足忙了半年,没人敢松劲儿,现在赢了,我答应晚上请他们去吃饭唱歌。”
“哦,那行。”
一时间,话题止住,江笙又有些尴尬,心里想着,这事得提早说清楚,干脆开口:“我觉得”
“江笙。”宋遇白截住了她的话题,“我想过了,与其做不了朋友,我宁愿退回到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
“啊?”
“就是都过去了,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当朋友,我也没那么喜欢你。表白的事情忘了吧。”宋遇白喝了口冰可乐,尽量表现的正常一些,不想让江笙看出他眼神里的破绽。
“真的?”
宋遇白笑了笑,“当然。”
江笙松了口气,“也好。”
宋遇白却在看到她如释重负的表现后,心里抽了一下。表白过后,她一直躲着自己,要不是刚刚拦着,恐怕还能说出连朋友都不要做了的狠话来。
如今自己退一步,但还能和她平心静气的交流,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时间还很长,不急在此刻。
江笙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宋遇白:“你们的篮球赛有视频吗?”
“比赛的视频?你想要吗?”男生的语气有些藏不住的欢愉。
江笙点头。
“有,我们可以要到。我晚上传给你,把你邮箱给我。”
听到事情可以办,江笙连忙把自己的邮箱地址发给了宋遇白。
冬天气温低,越是到晚上,就越冷的人受不了,江笙早早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床上挑了部电影,无聊的看着。
这时,信箱提示音响了下,宋遇白说话算话,这才半日功夫,就把视频要来了。
江笙连忙打开,算着时间去找那段记录,但从头翻到尾,也没有中场休息时的导播切的画面。
失落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她把笔记本扔到一边,气恼的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居然在考虑明天数学卷子拿满分的可能性。
说实在的吧,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复习,高一的知识点已经差不多了,计划着最近做一套综合试卷看看效果来着,偏偏被霍宴执拿住了条件。
江笙叹气,奸商。
正犯愁的时候,她的手机震了下。
此刻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江笙垂着眼皮,扫了眼屏幕。
霍宴执发来一条消息:【图片】
江笙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点开手机,一张她和霍宴执坐在篮球场看比赛的图片传了过来,而且是从导演的摄像机里裁出来的照片,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那傻缺的表情。
但身边的霍宴执,真的无懈可击。
江笙把照片下载下来,存进了手机相册里。
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
霍宴执这么慷慨,江笙自然不能输阵,【您放心,明天的小测我保证给您个惊喜!】
此刻正在饭局上的霍宴执,换下了那闲适的装扮,又变成了商场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霍总。只不过男人却比之以往多了些温意。
放在手边的手机亮了下,他垂眸看着,笑了笑。那笑容云淡风轻,稍纵即逝。在矜贵疏离的容颜上,余留了些淡泊。
蒋臣之知道他要照片的事情,此刻趁着没人注意,他倒出根烟来给霍宴执,对方接过,就着蒋臣之的手,点了火。
“宴哥在家就真不抽烟了?”
霍宴执眯着眼睛,修长手指夹着烟,将烟灰弹了下。
“我们笙笙不喜欢烟味,我这里也没什么瘾,不要紧。”
蒋臣之点头,“要我说,你也是够惯着那孩子的。对她这般好,足够了。”
不是谁都能让霍宴执在意的。
今天为了张不重要的照片,专门攒了这么个局儿,连电视台的老总都凑了过来,非要作陪,毕竟想趁机搭上霍宴执这趟车的人太多了,如今有机会,不能错过。
“女孩儿嘛,不就得宠着。”霍宴执不以为意,“况且,她值得这些。”
因为霍宴执帮自己实现了愿望,所以江笙这边说到做到,第二天的数学试卷做了个满分。
霍老师看着自己的教学成果,别提多满意了,对江笙这个学生给予了相当不错的肯定:“孺子可教也。”
虽是放了寒假,但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复习了,所以不知不觉,就进了年关。
霍宴执这里到了年节,应酬更多了起来,所以暂时停了江笙的课,让她自由了几日。
一直到腊月二十九这天,江笙睡了几天懒觉后又起了个早。下楼时,霍宴执还没走。今天稀奇啊,这个时间对她来说是早了些,但对霍宴执来说,可就等于日上三竿了。
两个人虽然一个屋檐下住着,但见面的机会却少的可怜。
“您今天不忙?”江笙从台阶上跳下来,快步走到霍宴执身边。
但看到他还是穿
', ' ')('着一身正装,估计一会儿又得出门。
“不算忙。”霍宴执端着杯咖啡,见她来了,不疾不徐的将咖啡置于桌面上,转头吩咐阿姨:“给她做些清淡的早餐,这个时间了,别耽误中午的饭。”
“我今天要出去趟。”江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我想回家去收拾一下,快过年了,要有个新意。”
霍宴执墨般的眼眸落在少女的脸上,她那精致的面容上,清晰可见眼底的水波流转,却又藏着些不易察觉的隐忍和倔强。
“需要准备什么?告诉郑秘书,让他带你去准备。”霍宴执没拦她,人总有直面过去的时候,既然她自己愿意,那倒不如放开手,让她去适应,去接受,去成长。
这时,阿姨端着早饭出来,一碟夹心的小点心,还有一杯牛奶,配着西芹等小菜,营养又健康。
江笙眼尾染着红晕,她借机错开了霍宴执的视线,“不用了,头一年,家里也不能贴福字挂春联。我就回去收拾收拾,看看看看他们。”
江氏夫妇的长生牌位,供奉在家里,之前的老管家,自愿留在老房子里,每日看着,而工资这事,老管家说什么都不要,但江笙一直在支付。
“也好,我还有些时间,送你过去。”他语气不容反驳,是个肯定句。
江笙垂着头,就着杯边啄了一小口牛奶,听闻他能陪着一起走这段回家的路,那股子恐惧的情绪渐渐被安抚。即便只是送她回去,也给江笙提供了勇气和支撑。
京都这边,很注重这种传统节日,早早就在大街小巷挂上了红灯笼,一向拥挤的公路上,如今车少,都能畅通无阻。
霍宴执视线从平板上离开,转头看着过分安静的少女,她今日没扎头发,柔顺的发丝随意的散落在纤薄的肩头,侧脸在光的温润下,白的恍若透明。
觉察到霍宴执的视线,江笙回头,和他视线相撞,仓促的扯着唇角笑了下:“您什么时候放假啊?明天就是年夜了。”
“今天处理完工作,就正式休息了。”说着,他顿了下,“毕竟,郑荣最近也属实累着了,又做秘书,又做兼职辅导,还不该休息一下吗。”
“那为了谢谢郑秘书,我准备了一份礼物。”江笙带着些小骄傲,她难得有让霍宴执琢磨不到的时候。
郑秘书受宠若惊,“笙笙也太客气了,我哪里有帮什么忙。”
霍宴执哼笑了一声,“你倒是有自知之明。”这么说着,他的手掐了下江笙的脸蛋儿,“小没良心的,没给小叔叔准备?”
江笙捂着自己的脸,他碰过的那处地方热腾腾的,好像有千万只小勾子,正慢慢扫着皮肤。
“本来是有的。”江笙还捂着脸,说话的时候声音就会糯糯的,“但被您这么一掐,就没了。”
见她有心情开玩笑了,霍宴执心里松了松,“郑荣,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她是不是叛逆期到了?”
郑荣开着车,未回头,“我是没看出来,笙笙这么乖,霍总您是不是老花眼了。”
江笙想到他总在家里戴着副眼镜的模样,觉得老花眼这个词搞笑又贴切。
这样一来,路途上倒是不这么难挨了。
江家老宅子是上一辈传下来的,就是纯中式的建筑,是江笙爷爷一直住着的。外面常有传言,能住这间房子的人,在江家得有绝对的话语权。
位置嘛,和霍家一个东头,一个西头,绕大半个京都城,才能到。
郑荣将车开到江家老宅不远处,再往里,车子不好调头了。
这片都是中式建筑的房子,有些年头了,四周老树枝桠横斜,隆冬里,一片光秃秃的,还有缠缠绕绕的藤蔓向外延伸着,有的甚至爬到了小路中央。
江笙有大半年没来,以往再熟悉不过的环境,反而有了些陌生感。
她稳了下情绪,手扣在了车门把手上,“我进去了,您去忙吧。”
江笙说着,穿好衣服拉开车门,人也下了车。
霍宴执点头,“一会儿忙完,我来接你。”
小姑娘冲他摆了摆手,把门带上,独自往那处最熟悉的陌生地方前行。
说不抵触,其实都是假的,满屋子都是他们的音容笑貌,令江笙很难不去回忆。
但她必须适应这样的生活,面对这样的结果,没有人可以一直挡在她的面前,霍宴执也不行。她可以依靠的,只有自己而已。
临近大门,江笙清冷的视线顿在某处,那里停着几辆黑色的车,而其中一辆的牌照号再熟悉不过。
江笙凉凉的笑了下,有的人就真的是吃相难看,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她虽然孤身一人,却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有些东西,她暂时放弃,是因为还没有守护的能力,并不是代表不要。而有些东西,她既然有能力留住,就不可能再让那家恶人半途抢走。
思及此,江笙脚下步子加快,走至跟前儿,果然看到家门大敞四开,她来不及细想,抬步便往主屋方向去。
越是接近,就越能听到嘈
', ' ')('杂的声响,绕过园子里的假山,果然看到老管家和几个人正在撕扯。
“你们这帮狗食,跟错了主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的下你们这样放肆!”
那帮人嘻嘻哈哈的笑着,略一用力,就把老管家推倒在地上。
江笙蹙眉,不疾不徐的往前走着。
这都是她那好二叔江疏冒带来的走狗,待听见响声回头时,都愣了下。
“大小姐。”带头的人叫张临,常混迹于江家,自然知道江笙的身份。
江笙嘴角带着笑,行动间自带一股遗世而独立的贵气。她走到几人面前,弯下腰将老人扶了起来。淡淡道:“二叔呢?带我去见他。”
张临面对一个小姑娘,居然生出些不敢直视的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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