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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斌想捉弄捉弄她,说:“哎,周淮担心你呢。”
费南斯脸一沉,说:“不需要。猫哭耗子假慈悲!”
“……”
梁晓斌顿了顿,说:“我觉得以你的智商,想一个人查出你想要的的东西是不可能的。我来,就是想帮你。”
费南斯问:“是他让你来的?”
梁晓斌挑了下眉,说:“我不否认。”
见她脸再次沉了下来,梁晓斌忍不住了,他再一次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
上赶着来帮忙,人家不领情。
他一本正经地说:“作为周淮的朋友,我想替他说一句。他是警察,他做的一切都是他职责所在,他并没有错。你可以气他,不相信他,但是你不能倔着,拒绝一切帮助。”
费南斯看着他,问:“你知道我想找什么吗?”
梁晓斌挠挠头,“这个他没说,你告诉我呗。”
费南斯笑笑,说:“我被人诬陷杀了人,想找出凶手,你信吗?”
周淮猜的,果然没错。
梁晓斌眼睛转了一下,说:“这么刺激啊?”
费南斯眉毛一竖,“搁你身上,你刺激看看?”
梁晓斌噗嗤笑出声,“搁我身上,我非把诬陷我的人大卸八块,然后找出真凶,还自己清白。”
费南斯眯了眯眼,说:“你…很会套话。”
梁晓斌摸了摸下巴,“嗯,比不上周淮,比他差远了。”
“人精。”
梁晓斌很是享受这个评价,笑着回:“谢谢!”
费南斯将黄力诬陷自己的缘由说了,梁晓斌听了,愣了半晌,给了一个评价:“你厉害!”
“有头绪吗?”梁晓斌八卦着问。
费南斯摇了摇头,说:“一头雾水,看不到头。”
“听说你还在找一个人?”
费南斯看他一眼,没说话。
“况凌琳是谁?”
费南斯朝天翻了个大白眼,“明知故问。”
梁晓斌哈哈哈笑,说:“哎哟,别这么小气,交流一下,互相帮助嘛。”
他说话不太正经,却让人舒服,费南斯打量他一番,抬手关门,在沙发上坐下。
她将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除了在梧桐路路口见到艾学习游荡的事情。
梁晓斌听了后,白嫩的脸上写着个大大的问号,他盯着费南斯,半晌说不出话来。
妈耶,周淮说的还不及她说的故事三分之一精彩。
“这些,周淮知道吗?”
“知道的不全。”
“你做这行,他都知道?”
费南斯沉了沉眼,问:“哪行?”
梁晓斌立刻解释道:“我不是嫌弃你做这行,我……”
费南斯脸一沉,一抬眼,“我做什么行业?我光明正大,靠自己双手赚钱,干干净净。”
梁晓斌连忙摇头加摆手,“周淮没意见,我更没意见。”
“所以,你现在要找况世锋?”
费南斯点了点头后,又摇头,“也不用找了,我已经报警了,在等那边的警察回复。”
想了下后,她还是将记下来的那个手机号给了梁晓斌。
梁晓斌存到手机里,蹭地起身离开沙发。
“有困难请打我手机,或者去宾馆找我,家里出了点事,回见。”
像一阵风,他风风火火地穿进来,他又风风火火地要离开……
这种人,可信吗?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关上,费南斯眉头渐渐拧了起来。
这种人,不可信。
还是要靠自己。
睡不着了,费南斯思索半晌,起床打车去往刘大昌家。
小区老旧,入口处没有门禁,门卫室的看门老大爷正躺在椅子上睡觉。
无人阻拦,费南斯直接走进去。
往里刚走了十来米,迎面走过来一个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有些眼熟,还对着自己笑。
“费老师,你怎么来了,晓林又干什么事情了?”
费南斯这才想起,这人是郭晓林的姥姥。
前两次都是晚上见她,今天是白天,她换了身衣裳,也换了个发型。
费南斯忙打了声招呼。
姥姥惊呼:“哟,你脸怎么了?”
费南斯往下拉了拉帽子,说:“没事,摔了一跤,磕到了。”
姥姥拉着她胳膊,说:“去家里坐坐,喝口茶。”
费南斯问:“您住在这里?”
姥姥点头,说:“嗯,住了一辈子了。”
费南斯扫了一圈,狠狠咬了咬下嘴唇。
记性太差!这个小区明明已经来过三次。
费南斯问:“您认识刘大昌吗?”
“认识啊。他在殡仪馆工作,我家老头子走的时候,还是他帮忙弄的。哎,是不是好人都不长命?
', ' ')('太可惜了。”
“他家里还有人吗?”
“有,他老婆孩子都在乡下。”
“乡下哪里?”
“不知道。”
费南斯被拉着去了家里,还被留下来吃晚饭。
郭晓林看到费南斯一脸惊喜,随即拧紧眉头,欲言又止。
费南斯瞪了他一眼,郭晓林识相,立刻闭了嘴。
姥姥做了好几个菜,考虑到她不能吃酱油,菜都做得极为清淡。
可惜,都放了姜。
费南斯一直扒饭,没吃菜,郭晓林以为她不好意思,夹了好几筷子菜往她碗里堆。
费南斯扒拉了一会儿,把姜丝和姜块挑出来,扔到一边,这才把菜吃了。
吃完饭,费南斯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回了家。
睡前,费南斯给梁晓斌发了个短信:“我想知道刘大昌家人现在在哪里,谢谢。”
五六分钟后,梁晓斌给了答复:“和民村,一队,路口第二家。”
这么快?
费南斯看着手机半晌,拨通了他电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晓斌哈哈哈哈大笑,说:“我说了啊,我是宾馆老板梁晓斌。”
“那你再帮我查查况世锋的资料,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手机号都给你了。”
“……”
梁晓斌顿了顿,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你找了那么久,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费南斯小声说道:“我…又不是专业的。”
梁晓斌哈哈哈笑,说:“那请耐心等待专业人士的消息。”
和民村在崇州市东北角,自己住在西南,一南一北,一来一去,如果加上堵车……
费南斯决定去租车行租辆车,自己开。
梁晓斌主动约了费南斯,说受人所托,要忠人之事,不能让她孤身探险,要陪她一起。
鉴于黄力的阴影,费南斯点头答应了。
两人约在和民村所在镇上的一家米酒店门口汇合,据梁晓斌说这家米酒店位置显眼,正好在镇上的十字路口。
费南斯一到镇上,一眼就看到了它的绿底白字招牌。
只是,门口的摩托车有些眼熟。
费南斯走近,发现店门口坐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立刻调转车头直奔和民村。
余光看到周淮凌厉的眼神扫过来,费南斯拨通了梁晓斌电话。
梁晓斌笑嘻嘻地回:“哎哟,你看我这个脑子,忘记和你说了,我今天要去见丈母娘。我让周淮陪你一起去啊,他一早就到了……”
鬼才信!
不等梁晓斌说完,费南斯直接挂断电话。
周淮的摩托车紧跟车后,费南斯犹豫片刻,把车停到路边。
不一会儿,周淮停在了车窗外。
他带着头盔,声音闷闷的有些不清晰,但他话中意思明明白白传了出来。
“不跑了?”
费南斯看着路边平整的稻田,再过不久,树就要长出新芽,马上就可以播种施肥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就像她和周淮的关系,马上也要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费南斯心一窒,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板着脸问:“警察同志,有何贵干?”
周淮没说话,盯着她看。
她头发散着,搭在耳后,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眼角还剩些淡淡的淤青,额头青紫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
她虽对着自己说话,却偏着头盯着另一侧车窗外。
她还生着气。
良久,周淮摘下头盔,清了清嗓子,说:“我今天休息。”
费南斯转头。
他和以往一样,寸头长脸,清爽干净,除了眼珠有些红血丝,除了眼下的阴影……
想也没想,关心的话就出了口:“累的话就在家睡……”
见他笑了,费南斯立刻闭上嘴巴,把头偏向另外一边。
累不累管我屁事!
周淮说:“我和你一起去。”
费南斯转过头,看着他,问:“你相信我?”
她的眼神复杂,透露着太多感情,有难过,有怀疑,有渴望,还有小心翼翼的试探。
周淮眉眼一沉,没说话。
费南斯见他不吭声,胸口突然有些烦闷。
想起梁晓斌的话,她长吁一口气。
立场不同,她没资格要求他什么,相不相信的,也没什么意义。
费南斯吸了吸鼻子,说:“我坐你的车吧,人家看我和你一起,估计会给我几分面子。有你罩着,事情也会好办很多。”
费南斯将车停在路边一处小洋楼门前的空地上,小洋楼大门紧锁,深红色铁门已经生锈,水泥地面全是落叶。
应该没人住。
锁好车,跨上摩托,费南斯拽着车后座的扶手平衡好了身体。
', ' ')('周淮要给她戴上头盔,费南斯摇摇头,说:“硌,疼。”
等了好一会儿,车子还是没启动,费南斯将手搭在他腰上,轻轻扶着。
车瞬间蹿了出去。
半个身子往后倾,差点摔下车去,她立刻双手往前一搂,紧紧圈住他腰身。
“抱紧了。”
故意的。
费南斯昂起头看他一眼,随后张开嘴咬在他后背上。
一嘴衣服,费南斯抽了抽眼角,松开牙齿。
怀中身躯微微震动。
还偷着笑。
费南斯眼睛一转,手从他衣服下摆钻进去,拧住他肚子上的皮肉,指尖用力掐。
周淮嘶了声,说:“收起你的猫爪,多久没剪了?”
后座上,费南斯松开指甲,右脸趴在他背上,眉眼弯弯。
“半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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