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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关上车门,轰的一声巨响。
费南斯手猛然一抖,抬起头。
挡风玻璃裂开,黄力站在车灯前,手里拎着根半米长手腕粗的铁棍,他张狂地笑着。
血液从身体里抽干,绝望和恐惧撞击着五脏六腑,脑子里一个声音大吼着:“跑出去。”
见她一脸惊恐,脸色煞白,黄力笑着走到车窗边,抡起铁棍敲碎玻璃,去砸方向盘。
险些砸到手,费南斯猛然回过神,她立刻缩回手,往车里缩。
黄力看了她一眼,缩回了伸进驾驶座的手,转身走到车前,抡起铁棍去砸车头。
车头灯灭。
黑暗中,黄力哈哈哈笑着。
他笑声张狂,满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人都怕鬼,却不知,比鬼更可怕的往往是人。
费南斯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夜太黑,伸手不见五指,耳边是惊慌的呼吸声,身后是嚣张的咒骂声,前方黑暗张着牙舞着爪,伸长着胳膊,想要将人抓住。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费南斯咬紧牙关,干脆停下来。
她转过身。
“这是哪里?”
黑暗中,哈哈哈的笑声不断,“这是哪里?这是你的墓地。”
费南斯叫道:“黄力,杀人是要偿命的。”
黄力冷笑了一声,说:“老子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一条命换两条,赚了。”
费南斯瞪大了眼睛,说:“你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是你开车撞死了艾学习!”
黄力打开手机手电筒,照在她身上,问:“你和他什么关系?”
灯光刺眼,费南斯偏过脸。
“我是他小姨,他是我外甥。”
黄力厉声道:“既然是亲戚,那我就让你俩地底下继续做亲戚。”
费南斯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终于承认了!”
黄力哈哈哈哈哈笑,说:“对,艾学习是我撞死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把我抓起来?想把我抓起来,还得看你走不走得出去!”
黑暗中,费南斯心一点点沉下去,凉下去。
“你教唆未成年人盗窃、抢劫、杀人,每一个都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黄力冷笑一声,“还有强奸。”
“人渣!”
黄力嗤了一声,“你拿得出证据吗?你有证人吗?警察都拿我没辙,主动把我放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畜生!”
黄力冷笑道:“艾学习那他妈就是个傻逼,一个十八岁的嫩学生,多好的货啊,我让他捡便宜,他居然想着去报警。”
“你就不怕那个姑娘报警?”
“她敢报警吗?报警了,全世界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的丑事,她还有脸见人吗?何况,我手机里还有她的照片和视频。”
“你以为没人敢告你吗?”
黄力冷哼一声,说:“谁敢告我?!”
费南斯静静地盯着黑暗中的黄力。
“我。”
黄力拿起铁棍,一步一步走过去。
“你?别急,等我爽够了,就送去见你外甥。”
还剩一步路。
费南斯伸手去夺他右手铁棍。
黄力手腕一转,一把抓住她胳膊,将铁棍横在她脖子上。
费南斯骂道:“畜生!”
黄力笑得张狂,“你要是求我,我可以先让你爽一爽,再给你个痛快!”
屋内空旷,隐隐一股发霉的味道,夹杂着腐烂的恶臭味,以及身后黄力身上的汗臭味。
费南斯咽下恶心,想转过头,黄力一把摁回去。
额头撞在了木床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身上的香味刺激着,黄力下身往她身上蹭,嘴里喘着。
“听说你男朋友是个警察?要我帮你找他来救你吗?”
费南斯双手抵在胸前,拼了命地往上撑。
黄力身体贴紧她后背往下压,听到她无力的叫声,享受着大口喘气。
她手腕纤细,腕上缠着根银色细链,灯下一闪一闪,白光耀眼。
黄力握住她手腕,问:“警察男朋友送的?”
费南斯愣了,链子的确是周淮送的。
那天和郭洁谈完话,周淮收了东西后,硬是拉着自己去买了这条银链子。价格不贵,远比送给他的东西便宜多了。
扔东西那天本想一起扔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
黄力见她不挣扎了,冷笑了一声,扣住链子上的扣锁,贴着皮肉,转动。
锁扣尖锐,刺入肉里,钻心的疼从左腕上传来,费南斯咬住后槽牙想忍住,却疼得哼出了声。
黄力笑着,盯着她皱着的脸,“哟,你他妈还挺能忍。”
皮肉白嫩,被划出道口子,血流出来,腥甜的味道冲入鼻腔,黄
', ' ')('力笑了,按着锁扣往已经划开的肉里又深深划了下去。
疼痛钻心,费南斯嘶吼着:“黄力!你一定会被恶鬼缠身,不得好死!”
黄力眼神一凛,松开手,摁住她头往床板上撞。
“砰——”
天旋地转,天昏地暗。
谁来救救我?
血在床单上凝聚,鼻尖是浓浓的血腥味,费南斯眼睛一睁,脑子立刻清醒了。
衣服被掀到了肩膀,后背寒凉。
身后,黄力跨坐在她腿上,拿着手机,正拍着什么……
费南斯一咬牙,双手用力撑起身,然后起身冲向门口。
黄力被她甩下床,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她人,按住她头,往墙上撞去。
“砰——”
不是在打沙袋,清脆干脆,是在啃甘蔗。
费南斯待脑子里清脆的回声散去,伸出手去抓他。
黄力嚯嚯嚯冷笑,一手反钳她胳膊,一手掐着她脖子。
“跑啊!”
费南斯突然间想笑。
条件反射一般,她抬起右手,狠狠地抓住他大拇指往下掰,接着用力往后一甩。
咔哒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想也没想,她抬脚就往他下体踹过去。
黄力惨叫着,扑倒在地。
费南斯看着右手,笑出了声。
“警察叔叔,万一这招不灵呢?”
“男人的脆弱点集中在下体,一次不行,那就来第二次。”
嗓子很疼,眼睛很酸,胸口很闷,费南斯深呼吸几口气,将那窒息感压下去。
她抬脚在他裆部补了两脚,拿起地上的铁棍,架在他脖子上,喝道:“行车记录仪在哪?”
黄力缩着身子,疼地大叫着:“他妈的,滚开。”
费南斯抬起手,夯在了他后背上。
“说不说?!”
他“嗷”着,一股兴奋没来由刺激着,费南斯笑着,抬手又夯了下去。
等回过神来,黄力已经意识涣散,瘫软了。
费南斯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将棍子抵在他脸上。
“我问你最后一次,行车记录仪呢?”
“床...底...下。”
“哪里的床底下?”
“屋...里...”
费南斯将床垫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底下的一个空格里找到了记录仪。
屏幕黑着,按按钮也毫无反应,费南斯拿出塞在袖子里的手机。
“小江,都听清楚了吗?”
小江说:“都听到了。”
费南斯说:“行车记录仪已经找到了,我打不开。”
小江问:“你在哪里?”
费南斯看一眼四周,说:“不知道。”
小江问:“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
费南斯看一眼门外的车,说:“你等一下,我车里有导航。”
回到车边,费南斯拉开破损的车门,按亮导航仪。
导航仪虽然被砸碎,但勉强还能看清屏幕上的字。
“我现在在五江路68号附近,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处破房子,我就在那房子门口。”
“好的,你等一下,马上就到。”
突地,嘶吼的歌声响起,高昂激进,如打雷一般。
费南斯抖了抖,望向那声音处。
屋里床边的地上躺着个黑色手机,正是那声音来源处。
费南斯走进去,弯腰拿起手机。
黄力的手机,屏幕碎了,应该是刚刚将他甩下床时摔碎的。
刚要接通,对方就挂了,歌声戛然而止,屋内陷入一片死寂。
手机居然没有密码,一打就开了。
相册里的东西不堪入目,除了自己几张看不到脸的照片外,还有很多脸很清晰的照片和视频。
费南斯拧紧了眉头。
不止一个女孩……
其中一个女孩有些眼熟,居然是侯问室里的那个牛仔衣姑娘。
盯着屏幕看了很久,费南斯删掉相册,然后点了永久删除。
黄力醒了,趴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地嗷叫着。
费南斯转头看过去。
黄力挣扎着往门口爬。
她快步走过去,将人踹翻仰面躺着,抬起脚往他裆部踹去。
“这脚是为了那个被你强暴的18岁学生。”
黄力抖了抖。
又一脚:“这脚是为了那个被你强暴不敢报警的姑娘!”
又一脚:“这脚是为了艾学习。”
终于,黄力昏了过去。
……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门外远远传来车声,费南斯最后一脚踹在他裆部。
“这一脚,是为那些学生,你罪有应得。”
两辆警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三个警察,除
', ' ')('了小江和见过一次的胖警察外,还有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警察。
费南斯扫了一眼,靠在了椅背上。
小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挡风玻璃全裂开了,正中间一个脸盆大小的洞,车头灯碎了,车盖扭曲着掀开了,内里部件稀碎。车门都开着,费南斯头脸青紫,正坐在驾驶座上。
大门敞开着,屋内地上躺着一人,一动不动。
中年警察和胖警察进了屋,小江走到车边。
刚一靠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小江问她:“你怎么样?”
费南斯看他一眼,将手中的行车记录仪递过去。
小江伸手接过来,行车记录仪上都是血。
她满头大汗,脸白如纸,身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但看不出伤在哪里。
小江问她:“你还好吗?”
费南斯笑了笑,说:“没事,车被砸坏了,不能开,麻烦你们送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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