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会同雁之认识?”韩立有些纳闷,王云鸿乃是他的同僚,二人都在太尉手下当差。
“上次同三姐姐逛街,遇到两个地痞流氓,是王郎君出手相救解的围。”韩梨抢先解释道。
王云鸿瞧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原来如此啊,哈哈雁之一向是古道热肠的,就是老闯祸让徐太尉来给你收拾,不过谁叫他是你舅舅呢,应该的。”
王云鸿轻轻给了韩立一拳,“当着面就开始说我坏话。”
几人正在谈笑间,谢储忽然走了过来。
王云鸿立即收起笑意,往前一步不留痕迹地挡在韩梨面前。
“世子爷有何指教?”王云鸿问道。
谢储淡漠地打量了他一眼,从腰间抽出一本折子扔在了王云鸿脚下。
王云鸿低头一看,脸色大变。
这正是前两日他弹劾谢储的奏折,怎么会在这里?
“我劝你不要白费心思,更不要来招惹我。”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扬长而去,并未朝韩梨投过来任何目光。
王云鸿捏紧拳头,对着谢储的背影咬牙切齿道,“真是欺人太甚!”
韩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知道自己这位同僚向来不齿这些富家权贵的为人。
韩梨却觉得今日的谢储同那日似乎有很大不同,她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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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储刚回到府里,一条鞭子迎面甩了过来。
他微一侧身,单手抓住鞭子,回头望着谢游,那眼神让谢游竟莫名生了几分寒意。
“你个孽子,刚下地就出去撒野,还敢私自截了太尉府的奏折,我看你是嫌命太长了。”谢游怒吼道。
谢储抓着鞭子的手一松,谢游没反应过来往后踉跄了两步。
“别挡道。”谢储冷冷地说。
谢游火冒起三丈高,“反了你了,这些年被府里那两个蠢妇惯得不知天高地厚,来人给我拿家法!”
府兵不敢不听,几下便将军营中处罚罪人的那套刑具搬了上来。
“对自己的亲儿子也能下得去手,你可是把你爹那套学了个十足。”谢储看了一眼那血迹斑驳的刑具,嘲讽地说。
“你竟敢这般同我说话,什么我爹,那是你皇祖父!把他给我押上去!”
摄政王一声令下,他手下的校尉郎走到谢储身边,拱手道,“世子,得罪了。”
随即伸手朝谢储肩膀抓去,这校尉郎可以说从小看着谢储长大,谢储手上有多少功夫他再清楚不过。
但是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几招过后,摔倒在地上的竟然是他自己。
“陈校尉,你何必袒护这个逆子。”谢游只当自己的手下给这个孽子留情面,冷冷说完,撩起袖子亲自朝谢储袭去。
谢储眼中嘲讽之色一闪而过,当年谢游的功夫还是他手把手指点的。
谢游同谢褚越交手,越心惊,这个逆子何时有这般能耐了!
“王爷,住手!”一个头上戴满珠翠的妇人着急忙慌跑过来横在了谢游和谢褚之间。
谢游借机收了手,“你过来做什么!”他没好气地说。
“王爷,褚儿可是你的儿子啊,你要是打死他你这个做父亲的难道不心疼吗!可怜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得夫君宠爱就罢了,连带着儿子也要被迁怒。”这个贵妇人乃是摄政王妃,也是谢褚的生母王氏。
“妇人之仁,这个逆子就是被你惯坏的,倘若他能学陛下三分,做个懂事明理的人,我至于这般生气吗!”
“呵,”谢褚嘴里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才是你的亲儿子。”
“你、你胡说什么!”谢游一下涨红了脸,胡子翘的老高。
“我这话说的有问题吗,这些日子你在宫里住多久在府上又住多久?你同陛下说的话恐怕比同我这个儿子多多了吧。”
这是实话,可宫里那位陛下真巧也是谢游的亲儿子。
难道是谢褚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
谢游自己心虚,底气便没有方才这么足了。王氏虽不知内情,但见谢游矮了气势,连忙哭闹起来,一边哭闹还一边给谢褚使眼色,让他快溜。
谢褚抬脚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游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他是不是真的对这个儿子忽视太久了,久到他的功夫何时精进至此,他的性子又何时变成这样都不知道。
“唉,别哭了,”他对这个向来不讨他欢心的王妃叹气道,“左右这个儿子就这样了,二郎和三郎你可要好好教导,别让他们学这个哥哥,这几日他们的功课全拿来给我过目。”
二郎和三郎是王氏生的一对双胞胎,才十来岁。
谢游想,这次可不能再养废了。
王氏假模假样地擦擦眼泪,赶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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