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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唐昀对了个眼神,他脚尖点地轻功跃起来,踏着围观众人的肩膀朝山庄门口飞过去。
司徒念君被唐昀单手扣住肩膀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唐昀想着戏要做足,运起内力轻巧地一掌推向她的背心,将人推出去数尺。他忍了又忍没有将司徒念君一同拎走,向后疾退以折扇化解了司徒剑来势汹汹的剑气,还顺便推掌出去以折扇打在追着白秋令出去的司徒剑的爱徒身上,将人直直打落。
他在院子里与司徒剑过了几十招,渐渐没了耐心,司徒剑那几个不长眼的徒弟还总想追出去,气得他折扇一开,扔出去擦着其中一人的脖颈,差点要了他一条命。
打在司徒念君身上的那一掌虽说是提前商量好的了,且她挨这一掌前也以内力相抵化解了三分掌力,但除此之外她也实打实的受了三分,这会儿感觉气血上涌,喉咙一阵腥甜,转瞬间琉璃白的襦裙上就染上了大片血迹。
她一声父亲哽在嗓子里,一点声音都没发出便直直倒了下去。
早些时候她和唐昀说,自己是为了临海山庄为了横君剑而生的,所以父亲给她起名司徒念君。
倒在地上的时候她心口剧痛,忍不住想,她这一辈子这样生,那又会怎样死?
程青怀抱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盒子立在桥边等白秋令,她身后的浮桥正随水而动,周遭都是哗啦的水声。唐昀从来对剑不感兴趣她是知道的,她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为什么他要费这么大功夫将这横君弄到手。
约摸等了一炷香的时间,白秋令从程青怀身后的湖面踏水而来,稳稳当当地落在她面前,把被风撩起的轻纱从帽檐上取下来,又将整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程青怀不像唐昀那样说话得罪人,也没有像唐昀那样目光灼灼地盯着人看,只好奇地稍看了两眼便抱拳向他行礼:“白少侠,阁主让我在此处候着。”
白秋令在对岸时就辨认出湖边站着的这人是刚才将清羽扔给他的那抹身影,虽说这是唐昀的手下,而他和唐昀眼下又有“过节”,但他不似唐昀那样不讲道理,迁怒于对方,还是礼貌地与程青怀打招呼,道:“方才谢谢姑娘将清羽带给我,不知如何称呼姑娘?”
“程青怀。”
“谢谢程姑娘。”白秋令一边说话一边打量程青怀双臂间的那个不起眼的木盒,心下有了计较:“不知姑娘所说的阁主是”
程青怀得体地笑着,朝前走了几步,回身看着白秋令说:“在临海山庄将白少侠救出来的,就是我们家阁主。他吩咐我在此等你,待他处理完那边的事马上也赶过来。”
白秋令自然是听说过凭楼阁的,而且从云隐山下来一路上都在听人们议论凭楼阁,无非就是关于阁主唐昀的各种传闻。
他只知道众人口中凭楼阁阁主唐昀个性乖张,特立独行,不受江湖道义拘束,亦正亦邪潇洒自由,但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他向来很少说些粗鄙的话,此刻却只想以“有疾”来形容唐昀。若不是这个人半路冒出来非要找自己打一架,他又怎么差阳错差点成了临海山庄的女婿,惹下这么大的是非,不知以后还有多少麻烦找上门。
然而唐昀却不这么想了。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月色下他从对岸的树林里掠出,轻功点在湖面上飞过来的时候,那映在湖面的月亮只微微动了动,整个人像是踏着月色而来,并未惊扰平静的湖面。
白秋令感慨于他出神入化的轻功,心下一沉,对此人胡搅蛮缠的行为产生了深深的担忧。
唐昀手里捏着一份“救命之恩”想问白秋令讨个东西,丝毫不认为把人一掌推向擂台的自己是今晚这些事的始作俑者,反而大大方方地以横君剑相“要挟”,跟白秋令说:“白少侠,今可欠了我两个人情,不知道唐某是不是可以向白少侠讨个东西?”
切磋
白秋令爱剑,虽然没有司徒剑那样偏执,但横君就在他面前不过咫尺,他一时意难平,语气不善反问唐昀:“不知我欠了唐阁主什么人情,而阁主又要讨要什么东西?”
“啧,白少侠这样说就不对了,你看,方才是我找人将清羽还给你,这没错吧?”唐昀说着又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懒懒朝前踱了几步,又道:“你差点就成了临海山庄的女婿,是我为你解围吧?最重要的是——”
他反身看着透过轻纱静静看着一言不发的白秋令,眉眼都是狡黠的笑意,“横君在我手里,少侠此行不就是为了横君?”
他话音刚落,白秋令的视线便和他的一同落在了程青怀手中的木盒上。程青怀会意,将手中的木盒打开。
里面静静躺着一把剑,正是临海山庄镇庄之宝,琴中剑横君。
白秋令抿唇不答话,握紧腰间的佩剑犹豫片刻道:“横君——”
“这么算来是三个人情啊。”唐昀手中折扇一收,一句话打断了白秋令算是将他刚刚积攒的半分耐心又消磨了下去。
云隐山上只有他和司言,两人话都不多,平日里都很稳重自持。下了山他更是少与人交流,性子是有点冷
', ' ')(',但都仔细把握着,不惹麻烦也不树敌。唐昀的出现,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意外。
见白秋令又不说话了,唐昀清了清嗓子担心气不死他似地补充道:“既然这样我就要讨两样东西。”
程青怀对唐昀蛮不讲理的行为见怪不怪,抱着剑匣子退了几步,生怕白秋令反手拔剑就将唐昀捅到湖里去。
白秋令忍了又忍,问唐昀:“不知阁主要的是什么东西。”
唐昀提着一口气暗自运转内力靠近白秋令,抬手就想用扇子挑起他面前的轻纱,同时也料到这人定会出手,下一秒便侧身躲过了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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