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72花好月圆</h1>
靖远侯沈绍禹早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受过很重的伤,虽死里逃生,但身体一直不好。最近两日,就常传出身体不行的消息,怕是时日无多。
张妈妈跟金玉说这些话的时候,金玉也有些愣。之前,她见过老侯爷,看精气神确实有些萎靡,时常咳嗽,扶着宁氏的时候,更像是拄着一根拐杖。金玉甚至想过,也许靖远侯那么“喜欢”宁氏,那么纵容她,或许不完全是因为宁氏的娇媚讨好,更多的是对靖远侯生活上的照顾。
男人其实是很现实的。年轻的时候想要出人头地,所以愿意放弃爱情选择家世好的女孩子当踏脚石。等到他们中年事成,权利在握的时候,他们又会替年轻时候的自己委屈,觉得自己失去了享用年轻美好□□的机会,便又会抛弃一起打拼的糟糠妻,娶一个娇媚的女子,这样他们便可以像高高在上的王,俯视脚下的蚂蚁,匍匐着、围绕他而生活。他们享受这种卑微。
等到年老体衰了,便需要贴心的女人,觉得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
想一想,他们真的委屈吗?有人拿着刀子逼着他们放弃爱情选择踏脚石吗?没有,他们不过是最精致的自私维护者,又不敢承认自己的丑恶嘴脸。
就拿沈绍禹来说,当年他娶沈浪出身高门大户的母亲,难道不是因为背靠大树好乘凉?后头沈浪外家败落了,他是如何对待这个嫡长子的?
大家对靖远侯府的家事比较有兴趣的原因在于,他们家相当特殊。嫡长子有两个。类似沈绍禹这种事在京城里也不少见,但一般都还是会把世袭封爵爽快给长子。
而沈浪的母亲死得太早,外家也败得太快,沈绍禹娶续弦也相当地利落,等到昌哥儿出世,沈浪的世子之位自然是玄之又玄。
叫人笑话。
皇帝得知靖远侯身体不适,连日告假,就让人给沈绍禹传了口信,大概意思是,把世子之位赶紧决断。
其实,金玉也很好奇,她在沈浪的眼中,是哪一种女人。她算不上踏脚石,也算不上是他年少时喜欢到要疯狂的女人,虽然他其实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四。但,她似乎也不像是他的拐杖。虽给他安排生活妥当,也只是做到一个妻子的本分,更多的是给他添麻烦,需要他出面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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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沈浪回来,吃过饭,堪堪洗漱完,他又猴急猴急弄了一番,金玉都怕了他,简直没个消停。
后头终于饱了,才叫了一次水,浑身总算是清爽了。半夜叫水的次数多,晚上张妈妈来换床单,金玉都不觉得害羞了。
躺在床上,金玉有些睡不着。她枕在沈浪的臂弯里,看窗纸外头模糊的月光和树影。
沈浪也没睡,他最近精神很好,尤其是晚上。
金玉问他:“你觉得,老侯爷会把世子之位给谁?”
“很想我做世子?”沈浪笑问。
沈浪之前说过,他并不稀罕这个世子之位。金玉知道,这是实话,但只要想想,若世子之位不是沈浪,到时候该多尴尬,怕是会一直成为京城里的饭余谈资。
沈浪伸手,到她肚兜里头捏一捏:“区区一个世子,还要靠别人施舍,你愿意要,我也不愿意委屈你。”
金玉抬头看着他,他眼里是雄心壮志,她压低声音到他耳边:“你说的,和三皇子有关?”
这一段时间来,金玉差点忘了。现在重新想起来,总觉得心有点慌,她其实并不想要什么头衔。但她也知道,现在这情形对他们并不利。
“是不是有些怕?”沈浪的手贴在她胸口,那里心跳如擂鼓。他用力,将她揽到胸口,紧紧抱住。
“怕,但是……不用管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金玉的脸颊贴着他宽大的胸膛,鼻息之间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味道,很温和,很让人安心。沈浪不是单纯追名逐利的人,他有他自己的计划,她知道。
沈浪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亲她的头顶。他爱的女人最懂他,这不是人生幸事么?怎么办?突然又想要了。
“还来?!”金玉拍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滚出去,她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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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三日,金玉去参加了一场茶会。这个茶会很盛大,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贵女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