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29沈浪·真是窝囊</h1>
沈浪侧头看她,半晌,“哦”一声,继续看他的书,“去净室换洗。”
净室?金玉苦着脸,她得当着沈浪的面,光着身子下床,溜进前边的净室去?不如让她去死吧。
或者等沈浪离开,她再去?沈浪官职大,事情多,总不能一直坐在她跟前。
可惜,沈浪格外坐得住,喝了一杯茶,外边来了个妈子,又给他沏了一壶热的,继续看书。
又一杯茶过去了,沈浪竟然岿然不动,继续看书。
什么书,有这么好看么?
人有三急,金玉实在忍不住,便咬牙裹着被子,小心从床上跳下,光着脚,一阵风般钻进净室,仔细关上门,才敢开始洗澡换衣裳。昨晚上沈浪留在她脖颈间的酒气,还在;他亲了她的锁骨,那里总感觉有些异样。
也不是恶心的感觉,就是觉得很奇怪,洗澡的时候,她多用了皂角搓几遍。
突然门外一阵声响,像是书本拍在桌上的声音。金玉心头一跳,沈浪生气了?
沈浪确实生气了,他扶着额,低声咒骂:“真是窝囊!”
看着眼前这本书就来气,是张蔚送给他的新婚贺礼。张蔚说他穷,贵重物件送不上,便送这实用的。
实用是实用,实践机会都没有……有什么用?
金玉换了红色的新妇长裙,抱着被子从净室出来,面色水嫩,眼眸也水润。
沈浪站在净室门口,恶狠狠看着她,似乎来讨债的,吓得金玉后退一步。
沈浪两步跨过去,长臂一展,抓小鸡一样,将她抱在怀里来,低头咬住她的红唇。
大概是因为洗过澡,红唇也格外湿润。
沈浪咬着她的唇,还是舍不得真的伤她,便松了力道,舔着她的唇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金玉并没有很抵触他。
许是因为白天的缘故,金玉并没有昨晚那么怕他,唯一的感觉是他力气太大,后来又觉得他温柔得不可思议,被他吻得七晕八素。
“沈大人。”张蔚在新房外报道。
沈浪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
他终于放过金玉。
金玉呆呆地看着他,脑子还没回转过来,只两眼亮晶晶的。
沈浪又凑过来,将她唇上的水光舔了舔,随后掸平她红色褙子上的褶子,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午饭不用等我。”
张蔚等在新房外良久,沈浪才一脸不快地开门出来。
都是过来人,张蔚心里明白得很,厚脸皮凑上去,用胳膊肘戳戳沈浪:“哥哥,别急,以后日子长着呢,总有腻的时候。”
呵,肉还没吃上,腻都是奢侈。
沈浪一脸冷笑看着他:“甸马镇的事,朝廷什么反应?”
“今上对您是大加赞赏,给了不少银钱和缎子。不过有个新来的言官,是个老头,叫冯什么什么恩的,一把胡子了,据说天天在朝堂上喷了这个喷那个,今上也被他抓着几次,弄得面红耳赤,这一次他便死活说哥哥你防范不严。”张蔚把手中的公牒给他过目。
沈浪接过去,粗略扫一眼,目光定在那言官喷他的地方,不气反笑:“这个冯树恩,可真是个人物。”
讲真话,但也拿捏到好处,知道火候。
“另外,还有这个。”张蔚看了四周没人,才暗暗递给沈浪。
沈浪没有低头,接过张蔚给的那小圆柱的管子,普普通通,两指节长短,如同地上的断树枝,毫不起眼。他也没有看,收进袖子里,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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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还在床上呆坐,她弄不明白,自己刚刚鬼使神差的,怎么就让沈浪亲上了。摩挲着自己的唇,格外恼怒,恨不得捶胸顿足才好。
她还记得,之前沈浪便这般对她。前一刻让她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下一刻便冷了脸,告诉她不过是一场玩笑。就像昨晚上,他自己也承认了,他并不喜欢她。
沈浪这样的人,不喜欢她,还娶了她做正室,必然是有他自己的算计。
没人喜欢自己被玩弄,还好几次。拍着心脏,金玉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不管以后沈浪如何手段高超,她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心,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妄想。
外头一个脸面白净的妈子进来,端着吃食:“太太肚子饿了罢。”
“你是?”金玉看她虽将近五十,但手脚利落,似乎十分熟悉这沈府。
“老奴姓张,爷吩咐老奴贴身伺候您,起居饮食一应事物。”张妈说话大方有条理,不像一般的奴仆。
后来,金玉才知道,这张妈是沈浪从侯府里带过来的,照顾他好几年。张妈做事稳妥,沈浪便一直留在身边,现在又给了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