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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魏倩羽所说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国小时是怎样的。
要说我的国小生活,那可以说是我的一段黑歷史。
那时我不懂用偽装来保护自己,完全就是一个边缘人。成绩平平、不会打扮、家境不好,真实的我完全被摊在眾人面前。
小时候没想过要替家里拿奖学金节省开销,所以我的成绩向来平庸,顶多中上。而且国小时还有那该死的便服日,而我能穿的衣服也就那几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家没什么钱。
而和魏倩羽同班这件事,根本就是一场灾难。
魏倩羽简单来说,就是每个班里面都会有的那种孩子王。国小高年级的时候,她已经学会化妆、用电捲棒,还学会了怎么排挤别人。
魏倩羽向来看我不顺眼。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讨厌我,或许是因为我俗,也或许是因为我穷。她是班长,负责保管我们班的冷气卡,里面大概存了两、三百块。在我们快毕业的时候,冷气卡不见了。魏倩羽不愿承认自己的疏失,反而对全班呛声,说一定是有人偷走冷气卡,还当着全班的面对我说:「许诺,你的嫌疑最大。」
即使后来找到冷气卡,发现只是掉到魏倩羽自己的餐袋里了,她还是坚持说是我做贼心虚,才偷偷把冷气卡还回去。
就这样,直到毕业,我都被冠上了小偷的名号。
全部都是魏倩羽搞的。
对,灾难。
我这才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就只有被欺负的份,甚至还无权反抗。
所以我决定了,未来我一定要让自己脱胎换骨。
哪怕是靠谎言去建构。
*
有句话说,「冤家路窄」。
今天,我深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境。
走出女厕,我竟在洗手台遇到正在补妆的魏倩羽。
嘖,有够衰。但我也不可能不洗手,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她旁边,扭开水龙头。
透过镜子看到我,魏倩羽马上露出戏謔的笑容:「乖学生,你装得还开心吗?」
我没有抬头,逕自搓洗着双手,「我不想跟你对话,会降低我的智商。」
「哼,没有其他人在,就乾脆不装了是吗?」她不屑地鼻孔喷气,对着镜子涂口红,「你到底是多没自信,才这样装模作样啊?」
我关上水龙头,叹了口气,「你又是多没自信,才在脸上涂这么厚的粉啊?」
说着,我伸手用溼答答的手指抹过她的脸。她的脸上马上出现一截色差。
「干,白痴喔!」她尖声叫着,连连向后退,「你干么啦!」
我甩乾手,用卫生纸擦掉手上沾到的那层粉。
「哇,你这样真的比较美耶!」我笑盈盈地看着她,用浮夸的语气称讚道,就像平常演的那样。
忽然,她一个箭步朝我衝过来,我还来不及躲开,她的巴掌就已经朝我脸上招呼。
啪!清脆地一响,她毫不留情的巴向我的左脸。我被打到眼睛,不由得泛泪。
「这样就哭?」魏倩羽再次举起手,「又要开始演被害者了是吧?」
还没反应过来,她又一掌呼了过来。
「有尹尚言罩你,你现在很嚣张了是不是!?」魏倩羽笑得扭曲,「你现在连别人的男人都想偷啊?我跟你说,尚言他是我的——」
不等她废话完,我一抬脚往她的下巴踹上去。
幸好我柔软度够好,不然要是踢到她的胸就尷尬了。
大概是痛到说不出话,魏倩羽整张脸都皱在一起,兀自在那哀号着。
「同学,表情不要这么恐怖嘛,你粉底涂那么厚,这样容易裂开喔!」留下这一句话,我马上一溜烟跑开。优良学生许诺可不能跟人打架还被发现。
「许诺!你给我走着瞧!」身后,魏倩羽还在哀哀叫着。
我快步走过没人的走廊。一旁的楼梯间却传来了一阵窃笑,而且声音还不小。
听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我决定予以无视,直接掠过。
突然,一隻手从我脑后抓住我的马尾。「啪!」我的确清楚听见了自己额上暴出青筋的声音。
我撑起优等生的微笑转头,「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噗哧!」那非常不会看状况的傢伙忍不住偷笑,「还同学咧,明明平常都叫我尹伤…痛!」
我不动声色地踩了一下他的脚。非常,用力。尹尚言于是吃痛地喊了声,而我则是露出了胜利者的灿烂笑容。
「嘖,双面人、虐待狂」
我再次抬起脚。
「对不起。」他马上立正站好。
我双手叉腰、两脚开开,气势十足地站在他面前质问道:「喂,你老实说,你刚才全都看到了吧?」
「嗯?你是说女神许诺被赏巴掌的部份?还是女神许诺抬脚踹人的部份?」
「你这不是全看到了吗!」我大喊,「你是不会出来劝架吗!?」
他痞痞
', ' ')('地笑了,「难道我要走出来说什么,『你们不要为了我争吵』之类的吗?」
「感觉好渣。」我看着他,直言说道。
「谁渣了,我可是纯情少年。」说着,他还煞有其事地撩了下头发,双颊微红地看向我。忽然,尹尚言的视线在我脸上定住,他的脸还不断靠近我的。
我向后倒退,「你干么?」
「……呃,你在哭吗?」他盯着我微微发红的眼,有些慌张地问。
「欸……?」我伸手摸摸脸,脸上传来一阵热辣辣的触感,我旋即想起刚才被魏倩羽打到眼睛,眼泪不由自主地飆出来的事。
才正想解释,尹尚言就已经拉着我到楼梯上坐下,接着便霸道地把我的头往他肩上按,「我的肩膀借你靠。」
「……呃,喔?」我无言,这个尹伤眼装什么帅,谁说我需要你的肩膀了啊!无奈他强而有力的手正压在我头上,我想溜都溜不开,索性就这样偎依着他的肩放松。
「哭吧。」他说。
「我没有要哭。」我疲惫地叹息。
或许他说得对,我就是死鸭子嘴硬,明明已经好累、好累了,却还是会强顏欢笑,说自己没事;明明很渴望他人的温暖,却又拉不下脸接受别人的好意,因为我必须是最坚强的许诺。
但是,像这样享有他霸道的温柔,好像也挺好的。
靠着他的肩,我的嘴角抿起笑意。
「咳哼!」突然,他夸张地清了清嗓,「许诺,我这样宽宏大量地出借肩膀,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
「……蛤?」我抬头瞅着他。这才是他的目的吗!
尹尚言红着脸,眼睛不知道在看天花板的哪里,迟迟不肯面对我。
「……你要我怎样?」我慢慢从他的怀里退开,而他则不要脸地开口,「答应我一个要求,可以吗?」
「你先说你要干么。」我防备着他。
而他则是转了转肩膀,好像刚才我躺那一下下让他肩膀痠痛似的。接着,他猛地撇头,笑嘻嘻地对我说:「让我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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