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和筱白见到和家俊挺开心的。
和家俊蹲在婴儿床旁边, 看着小外甥,摸摸他的小手,没敢太用力,“今天休息了。”
“你给妈妈打电话了吗?上次我打她电话, 她没接, 是不是又去工地上上班了?”和筱白又问弟弟。
和妈的确是又跟着大姐去工地上拉水泥车了, 可这话他不能对和筱白说,只是说,“没有,她最近热衷于广场舞,可能是跳舞去了没带手机,我有时候打电话也这样。”和家俊问姐姐,“他叫什么名字?”
“陆和旭,陆良鋭起的。”
“挺好听的。”和家俊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他转头看着这个别墅,又看了看墙壁上的钟表,赶快说,“姐我走了,你照顾自己和孩子吧。”
“这么快就走啊,中午在这里吃饭吧。”和筱白不想让弟弟走,从她和陆良鋭结婚,妈妈和大姐以距离远为借口不肯来,和家俊是在同一个城市,也总以忙为理由,不怎么来看和筱白。
“下午有急事请。”和家俊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陆良鋭看和筱白实在舍不得弟弟,就开口留和家俊,“你要去哪里?我现在做饭,吃过饭送你过去吧。”
“不用不用。”和家俊立刻摆手说,“太麻烦了。”
“一家人,不麻烦。”陆良鋭问了姐弟俩想吃什么,和筱白被陆妈养着不是补品就是炖品,吃得觉得油腻,想吃清淡些的,和家俊说不挑食什么都行。
“那就汤面吧。”陆良鋭去择菜、开火、做饭。
“我过去帮忙吧。”和家俊说。
和筱白说,“不用,他经常晚上给我做饭,一个人可以的。”就让和家俊坐着,问了些他工作的事情,还有住在宿舍的情况,说了那套小房子,“要不你搬过去住吧,租给别人也没多少租金,给你住着至少方便了。”
“在宿舍挺方便的。”和家俊说,其实他早已经从宿舍里搬出来了,在外面租了地下室住,白天给菜市场送货,晚上还能跑点私活儿。
陆良鋭下了汤面条,窝了两个鸡蛋,姐弟俩一人一个。
吃过饭,陆良鋭果真说要送和家俊走。上了车,和家俊尴尬地对姐夫说,“我没什么急事儿,送我回仓库就行。”
“行。”陆良鋭选了辆平价些的车子开,不至于太招眼也不至于和家俊太不安。和筱白的白天和黑夜都被突然添加的小孩子占据了,她有时候也会念叨着:不知道家俊工作怎么样,大姐和妈妈身体怎么样,谷雨和婆家相处得怎么样,小寒在哪里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和筱白心里可能也清楚的,她的家人正在渐渐刻意地疏远她,在学着不依赖她不要她了,为的是不给她添加累赘,不让她婆家,因为这些娘家的琐碎事情为难她或者是瞧不上她,觉得她是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气。
这可能是和筱白当初犹豫要不要嫁给陆良鋭,最让她为难的地方。她走进陆家光鲜亮丽的世界,就要和过去的家庭有些割舍,她舍不得她不想。
“你今天来找你二姐,是不是有事情?”陆良鋭问和家俊,他特意用了二姐这个称谓,而不是直接称呼她为够够。一个别人至若珍宝的物件,突然被其他人占了,总会让别人心里失落不舒坦的。
和家俊肯定地说,“没事儿,就是想她和天天了,过来看看他们。”
“她成了我的妻子,做了陆家的儿媳妇,同样还是和家的女儿、是你们的姐姐,这个是没有改变的也是不会改变的,她没变,你们也不需要改变。她成了陆良鋭的妻子,和和家的女儿,这是不矛盾的,是不用必须让她二选一的单选题。”陆良鋭说,“她需要,你们需要她。”
“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和家俊偏着头,瞧着车窗外,说,“过去我二姐吃过不少苦,现在日子好了,这就够了,就让她安安心心地过好日子吧。其他的人和事情,别再让她管了,我们会拖累她的。”
“如果她觉得自己嫁了个家境充裕些的人家,就不再理会娘家人的死活,那她就不是和筱白,不是和够够了。”陆良鋭又问他,“是不是有麻烦了?我不和她提。”
“小事儿。”陆良鋭又问了一遍,和家俊才犹犹豫豫地说了,“我想在菜市场租个摊位,卖菜,我一个人拿不定注意想来找二姐,让她给我点主意,这生意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