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拿出来的红薯,很烫手,和筱白的心里很热,“大姐,你有没有恨过我?”
“恨你什么?”大姐把小的红薯包起来,放在口袋里,估计是想回去给和妈吃。
“那次,如果你不是为了我,不会……”和筱白说着,想哭。
大姐打断她,“不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再说你是我妹妹,你享福就是我享福了,分那么清楚做什么。再说,你对晴晴和斌斌很好,我该感谢你。”大姐催和筱白,“别总为别人想,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两个人的一辈子,是浪漫,一个人的一辈子,可能是寂寞。
正是农忙时候,医院骨科里竟然不少人,有些是车祸送过来的,有些是忙农活时候受伤送过来的,别人都伤得重,和妈就被安排在走廊里,说是等别人出院了再把她换进去。和妈上了年轻睡眠本就轻,走廊里吵吵嚷嚷的总睡不好,而且她看到别人的伤,会念叨几句“和你们爸爸伤的地方一样”。
和筱白给医生塞红包,想让帮忙安排,奈何人家把钱送到护士站,再由护士长送回来。和筱白临走前又去了趟医生办公室,想着能不能多花点钱,安排进房间里,有两间是空着的。
和筱白老家,是把中国地图使劲扩大才能找到的小地方,她没想到在这个小地方还能遇到a市都难见到的人。
天气热了,衣衫穿得薄,冯月灵隆起的肚子有些明显,是她主动叫住和筱白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哦,我忘记了,你也是这个小地方的人。”
冯月灵在知道和筱白的籍贯时候曾提过她也是这里的人,和筱白没记住,她敷衍地打招呼,“你好。”
“你来医院做什么?骨科?你生病了?”冯月灵一点没有觉得尴尬,她熟络地说话,“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家有个亲戚是骨科的主任。”
“……”有时候就是这样,钱不好使的时候,关系可能行。
安顿好和妈,和筱白与冯月灵同行回a市,放弃转车坐高铁而是火车软卧。到底是帮了忙,和筱白对冯月灵的态度稍微好一些,她自己的行李少,大多是冯月灵的,好几袋子的土特产品,她提不动和筱白帮忙提着。
冯月灵的怀孕反映很明显,上车的过程她几乎已经累瘫,躺在卧铺上脸色十分不好。
“不舒服,何必来回折腾。”
冯月灵抚摸着肚皮,苦笑一声,“不是我要回来的。”
和筱白放下走廊里的凳子,坐下,“李生?他让你回来做什么?”
“检查孩子的性别。”冯月灵低着头,她脸小小的,如果遮住肚子,还是小姑娘一样,“李生已经有一个女儿,想要个儿子。”
和筱白没说话,她没什么意见要发表的。
冯月灵自说自话,“我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李生的时候,他可高兴了,几乎每天都去别墅里看我送我很多值钱的东西,自从保姆说了一次我可能怀的是女儿,他就再也不去了。等到三个月,可以看孩子的性别了,让我回来查。”
“为什么不在a市查?”
“我身份不光明,不能见他的朋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是男孩还是女孩?”过了会儿,和筱白问她。
冯月灵说,“女孩。”
“……”和筱白能想到,李生知道孩子性别后的结果,她同情地看了眼冯月灵。
冯月灵同样在看和筱白,她没有哀伤的表情,平静得很,“不过李生听到的答案会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