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是而非地打着机锋。
杨广挑眉,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梁泉,要是我想威胁你,法子有得是。”
梁泉发髻有些散乱,几缕调皮地从后面散乱下来有些痒痒,他随手擦了擦,“贫道要是想杀了阿摩,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杨广眼波破碎,像极了揉碎的湖光,“说好的十八年好友呢?”他的语气带着点缠绵的抱怨,拖得长长的很是不满。
梁泉无奈至极,笑也不是冷着脸也不是,阿摩打小就有这般磨人的能耐,“阿摩,十八年前,先帝派人把你送到三官观,那时你十岁,贫道四岁。后来你离开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最终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他知道,阿摩一直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什么意外刚好能忘掉关于你的所有的事情,而其他的事情却一点都没问题?”杨广勾唇。
那这失忆未免也太会挑了。
梁泉敛眉,“若阿摩想知道,合该问问你自己。”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随后不论杨广如何挑起,梁泉都不愿意回应。杨广怒而折腾起梁泉,倒是有了许多不应当的举动。
两日后,这扎根在大云山数日的队伍才开始下山。好在山路都比较稳当,一直到山下都没出现什么意外。
等到队伍在山下集结整顿后,队伍中一眨眼又没了最主要的两个人。
……
大道朝北,虽这段时间气候很是湿热,但是越靠近北边,这北边就越发干燥,官道边的树木都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两人两马在官道上并列而行,好在前后都没有其他的行人在,马儿慢走也没人催促。
打头的那马儿神情倨傲,其上的人也懒散地躲在兜帽下,牵着缰绳的动作都显得漫不经心,跟在后面骑着马儿的是位道士,相貌倒是好看,就是眼神太过沉静,超脱了眼下的年岁。
杨广按住兜帽,声音都飘起来了,“这破日头也太晒了。”
梁泉解下水壶丢给他,“贫道之前让阿摩不要跟过来了。”
杨广喝了几口水,缓了缓神,“既有了线索,岂能回头?”他声音恶狠狠地,恨不得把说话的赑屃给剁吧剁吧了。
他刚把水壶还给梁泉,突然想起一事,“你不是有那飞剑,难道不能带人?”
梁泉平静地说道,“它讨厌你。”
杨广:这么直白的吗?
梁泉安抚他,“往常它也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绪,证明它实际上还是喜欢你的,只是口是心非了些。”
杨广若有所悟地看着那不知什么时候偷溜出来的小剑,一感觉到杨广的视线,小剑登时就嗡嗡嗡起来,那剧烈的程度颇有深仇大恨之感,“……我不这么认为。”
梁泉也感觉到了小剑非同寻常的动作,伸手握住它归拢到掌心,“它性格倔强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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