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样子。”梁泉看着杨广把这一小盆果植放在窗台上,“你呢?”梁泉知道这几日师傅一直绕着他转,或许顾不上杨广。
“无碍。”杨广摇头。
他向来是个冷清淡漠的性格,可是遇到梁泉才会露出轻笑,对着老道又是另外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
“你坐下再说。”梁泉示意。
杨广摇头,俯下身来摸了摸梁泉的小脸,沉声道,“好生休养,你师傅,会救你。”小梁泉的身体虚弱已经不是秘密。
小梁泉抿住嘴角,杨广这话说得轻飘飘,但是他总觉得他不开心。杨广这般骄傲的人,说出这种近乎承认自己无能为力的话,已经是极致。
梁泉拉着他的衣袖坐下,“以前你曾说过,日后你离开后,会带我看看山河,阿摩这事还未做到,我怎会出事呢?”
“小小年纪,就文绉绉的。”杨广一把按住他的嘴巴,挨着床沿坐下,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小纸人……”
“不许再提!”
杨广低声道,脸上闪过一丝厉色,他不过十几岁,然怒意上涌时,眉宇间满是凶戾暴怒,亏得梁泉握住他的手腕,这才勉强压下。
“我很喜欢它。”梁泉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头来说,“师傅虽然生气,你为何也要生气?”他浅浅说道。
“你的命,和那个玩意儿比起来,你问我何者为重?”
杨广冷冷笑了一声,屋内的气氛瞬间冰冷,“若不是老道取走了它,我现在便毁了它!”
这玩闹从两人而起,杨广才越发厌恶痛恨。
“那可不行。”梁泉宛若没有察觉到杨广的情绪,低低勾住了杨广的手指,“它很可爱不是吗?”
杨广正欲说些什么,梁泉伸手道,“我想看看那花。”
虚弱的小手指了指窗台。
杨广俯身把小梁泉抱起来,合着毯子包裹成一个小团子,然后一起走到窗台边。这一株果植是梁泉昏迷前那段时日一直等待着开花的,眼下杨广便直接捧着来让他能亲眼看见。
梁泉靠在身后杨广怀里,虽然这小哥哥性格变幻无常,喜怒不定,暴怒易躁,偏生又有些冷漠,可这人性格若是软下来,又当真让人无措。
杨广心冷,想走进去,可是废了梁泉不少心思,可若不是当时梁泉因言灵救了杨广一命,大抵还未有如此亲近。
由中可见,杨广实则也是个利益至上之人,可便是这情缘巧合,哪怕再如何,杨广也不可能对着这小脸苍白的梁泉狠下心来。
“我觉得这花很好看。”小梁泉的声音低低的,小脸倦怠。他半阖着眼,似乎有些发困。
“对。”
“我想看那开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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