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沉默片刻,他沉声道,“江宗主,随我上山吧。”
另一边,百炼山。
虞晚晚被外门弟子一路带回了山顶。
她所居住的甲贰号女徒弟院子里有三间厢房,每个房子里睡十人。
一回到屋里,其他女修就让虞晚晚用水盆好好洗洗自己。
虞晚晚被关着的时候身上脸上全是灰土,再加上笔试时她一直在玩毛笔,手上脸上都是墨水印子,脏得像是小花猫。
让她洗澡,她蹲着搓着搓着就玩起水来,有热心肠急性子的女修干脆过来帮她擦洗。
“院东房的贺萱儿她们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另一个女修蹙眉道。
虞晚晚被搓着下巴,正因为痒痒而边躲边咯咯笑,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问了什么。
她一向这样,别人都习惯了,也没生气,等到虞晚晚洗完了,又问了她一遍。
洗完之后,虞晚晚头发湿漉漉的,皮肤白皙细腻,睫毛湿润,纯净漂亮又带一丝脆弱,像是幼猫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我们玩游戏呢。”她稚气地说。
旁的女修们一听,登时气得不打一处来——虞晚晚眼中的玩游戏,不是欺负又能是什么?
“我就说那贺萱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们得找她们理论理论!”
虞晚晚坐在床边晃着脚,便看到几个女弟子气势汹汹地推门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院内便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虞晚晚只觉得热闹,她刚想跑出去看看,就被别的人拉住了。
“小姑娘不能看!”抱住她的女修说。
虞晚晚出不去,只听到屋外争吵越来越激烈,时不时几句她不太理解的话蹦进耳朵里。
“……小孩子你们都欺负,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我们玩捉迷藏,我把你塞柜子里如何?!”
以贺萱儿为首的这四个少女被虞晚晚所住的西屋的几个女修围着,推搡着。
她们也不过十四五岁,来给虞晚晚出头的女弟子最小十六,最大都十八九岁了,个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四人不是对手,她们眼圈都红了,其中一个带着哭腔道,“什么小孩子,我就比她大两岁呢,我也是小孩子,你们凭什么欺负我们?”
“好啊,你们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都明知小晚灵智未开,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被你们欺负……”
双方吵得激烈,虞晚晚听了几句,思维就跟不上了。她抬起头,嘟囔道,“她们在做什么?”
抱着她的女修犹如摸猫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轻笑道,“她们玩游戏呢。”
其他人若是说得太快,虞晚晚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正如若是字太多,她便读不懂了一样。
她很快觉得无趣,没过一会儿就困倦地睡了过去。
院子里,西房的女修们越吵越凶。
她们这些极意宗的外门弟子,别看内门瞧不上,可实际上极意宗的外门弟子若是拜去其他仙门,早就登入内门门槛了。
能选择极意宗,都是心里有傲气的,大多瞧不上这种背后小人的做法。她们房里的妹妹被欺负了,这些女修光是吵架心里还是气不过,掀起袖子就要动手。
“休要再胡闹!”就在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犹如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开。
院里的弟子纷纷捂着耳朵向后退去,她们抬起头,顿时都脸色一变。
百炼山的管事华长云和童白一齐落在地上。
作为负责百炼山的管事,华长云几乎被所有的外门弟子惧怕。他为人严厉古板,对外门弟子极其苛刻,任是谁看了他都要心中颤一颤。
贺萱儿等四人看到他脸都白了,若是此事被管事知晓,她们还不知要如何被罚,顿时便恶人先告状,提前哭了起来。
“管事大人,您来的正好,给我们一个公道吧!”贺萱儿哭泣道,“我们只不过是玩闹而已,她们非说我们欺负虞晚晚,还以大欺小要打我们呢!”
“你们血口喷人!”西屋的女修怒道,“内门考核的日子,你们把她叫去锁在柜子里,这就是你们所说的玩闹和捉迷藏?”
四人脸色愈发难看。
管事华长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过了半响,他开口道,“让虞晚晚出来。”
他这么说,贺萱儿等人反而松了口气,虞晚晚那小傻子才不懂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若管事要质问她,那她必定会说是在和她们玩耍。
“管事,您不能听信她们的话啊!”西屋的女弟子们也急了,“小晚什么都不懂……”
华长云一个眼神扫过来,顿时让所有人都住了嘴。
“你们的事情一会儿再说。”他冷冷地开口,“宗主大人要见她。”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呆滞住了。她们的目光这才一点一点地移到华长云身边的童白身上,仍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快把虞师妹带出来。”童白温和地说,“别让宗主大人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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