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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小年,北方小年兴吃饺子,汪素珍亲自在厨房揉面包饺子。

等饺子吃完差不多已近傍晚,许轻突然心血来潮,想去宋时的出租屋找他。

拉开门,汪素珍在身后问她天黑了要去哪儿。

她想了想,说:“去吃梨。”

汪素珍摇头感叹:“这孩子,一天都不消停,这病才好,家里就有梨还跑外面吃什么梨啊。”

“你就别管了。”许建国磨着木材,“清河镇哪有她没去过的地方,她闭着眼睛都能摸回家。”

天蒙了一层灰色的面纱,老街的路灯坏了,也没人来修。许轻轻车熟路地摸进了老房子门口。

门依旧虚掩着,里面的灯是亮着的。

“你来了。”又是熟悉的开场。

宋时坐在电脑面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

“你怎么知道是我?”许轻用脚尖蹭了蹭深灰色的水泥地面。

“来这个地方找我的人只有两个。”宋时说话的声音和敲键盘的声音合在一起,“你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

除了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陈斗,只有许轻才会来这里找他。

“我来吃梨的。”许轻被这句话撩得一阵羞赧,看到茶几上的塑料袋装着很多黄灿灿的梨,于是自顾自地过去,想借别的东西转移自己的害羞和紧张。

宋时打下最后一个英文字母,起身过来。

许轻下意识为他让出一块地方,啃着雪白水嫩的梨肉。

宋时就那么靠在沙发上盯着吃梨的许轻。

许轻被盯得有些窘迫,忍不住开口:“你老看着我干吗?”

宋时忽然拉着她站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许轻看了一眼漆黑的窗外,问:“去哪儿?”

“去了你就知道了。”

清河镇的繁华都集中在清河街这一地带,只是现在过节,大部分商铺都早早关门了,难得如此安静、冷清。

吉他店大门紧锁。

“这不是蒋晨的吉他店吗?”许轻侧头问宋时。

宋时轻车熟路地从门口盆栽底下摸出把钥匙,打开套在门把手上面的锁。

“宋时,你干吗?”许轻紧张到不知所以,这样会被抓的吧。

“你干吗带我来这儿?”许轻问。

“你这么晚来找我肯定不是吃梨那么简单吧?”宋时似笑非笑地反问。

许轻面上一热,岔开话题:“你和蒋晨是怎么认识的?”

这是许轻一直挺疑惑的事,毕竟俩人有着不小的年龄差。

“他是我哥的朋友,两年前来的清河镇。”宋时说。

宋时有哥哥?许轻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他在学校也算是小有名气,却没有人提过他还有个哥哥。

“那你哥呢?”许轻问。

宋时脸色一顿,抿了抿唇,好半天才说:“他离开这儿了。不会再回来了。”

宋时的语气里带着愤慨和绝望,那是许轻没见过的样子。

“这个是什么?”许轻好奇地拿起收银台上的书,边翻边问。

“这木材……”

“这是玫瑰木。”宋时说。

玫瑰木?许轻心想怪不得这么眼熟,这不是之前许建国接到的那份首饰盒订单的原材料嘛。

“就是已经濒临绝种的那个?”许轻再次确认。

“你知道?”宋时诧异。

“之前在网上看过信息,说是巴西玫瑰木已经停产了,但是嫁接种殖的海南玫瑰木还在生产,但是因为难以培育,所以也属于稀少的木材种类。”

“哟,小丫头懂得还真多啊!”门口传来微醺的声音。

宋时和许轻同时转身,蒋晨带着几分醉意靠在玻璃门上。

“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懂得还不少。”他步子不稳,晃悠进店,不似那天见到的温和有礼的男人,此刻他身上带着难以察觉的戾气,说话也轻浮了几分。

“阿时。”蒋晨靠过来,带着些哽咽,“我难受。”

“你上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宋时连拉带拽地把他弄到了二楼,这个门市房与二楼卧室相通。

“他没事吧?”宋时从楼上下来,许轻担心地问。

“没事。”宋时下意识地摸衣兜,但是想了想忍住了。

“你给我讲讲手工吉他的事吧?”许轻说,“还有玫瑰木的事情。”

宋时随手拿起一把吉他:“玫瑰木一般用来做吉他的指板,这样音色比较好,而且玫瑰木抗磨,所以相对来说使用寿命会长一些。它和松木搭配的话会使琴的音色更好。”

许轻目光从吉他上移开落到少年的侧脸上,宋时两鬓的头发长了一些,紧贴在耳根处,鼻梁高挺,五官立体,薄唇不断张合发出低沉好听的声音。

她有些溺水的感觉,移不开眼。

宋时讲述完,转头便对上许轻的眼睛。

吉他店的暖橘色灯光洒满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你干吗这样盯着我?”宋时笑着问。

她的理智像是失踪了,没有半分犹豫,她说:“你真好看。”

4.

上次蒋怡让她画的素描,许轻拿回了家,她看着纸上黑白的人像,想起那天在吉他店里发生的事。

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急切的想法,她把画纸卷起,到院子里找许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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