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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灯光明亮,简清穿着黑色睡袍,发丝撩到耳后,半倚在床头,眼神专注地看书,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又斯文。

鹿饮溪擦着头发,告诉简清:简老师,那边的屋上锁了,我进不去,钥匙呢?

简清抬眸,微微歪头,耳朵动了动,说:丢了。她掀开被子,露出一大片空间,这床一米八。

作者有话要说:简清(小开心):床够大

参考文献:

[1]崔媛媛.草原田鼠的伴侣行为[J].大自然探索,2014(08):3440.

[2]付阳,周媛,梁竹苑.爱情的神经生理机制[J].科学通报,2012,57(35):33763383.

[3]van Anders S M, Halton L D, S, et al.Assos betweeeroioivity in won.HorBehav, 2007, 51:477482.

[4]Sterhe Triangle of Love:Intiitnt.New York:Yale Uy, 1988.

第65章 羔羊

北欧简约风, 一米八黑胡桃木的大床,躺两个清瘦的女性,绰绰有余, 中间还可以放个枕头。

鹿饮溪没答话,擦着头发,转身出了卧室。

她拿上吹风机, 弯下腰,从发根部开始吹。

吹风机嗡嗡嗡的噪音, 听得她有些心烦意乱。

目光再度落到两间紧锁的房门上。

按理, 离家只会锁外面的家门,为什么会特意锁房间门?

这是个异常点。

至于,和简清同床共枕

也不是第一次了,跨年那晚,她莫名其妙要人陪.睡,就是老老实实陪着睡觉,没发生什么。

今晚,应该也不是图谋不轨。

在客厅吹干了头发,鹿饮溪从沙发上抱了个半人高的玩偶熊, 再度返回卧室,问简清:钥匙真丢了么?

她怕这个道貌岸然的败类套路她。

简清从书中抬起头, 嗯了一声,心平气和道:几年丢的。

钥匙丢了后,她没请锁匠来开锁, 顺手推舟, 不再打开那两间房,以免徒增感伤。

又补充说:就算没丢,也不方便让你住进去。

那天, 她只整理了这间卧室和客厅、浴室,顺便买了盆栽和玩偶,简单装饰成鹿饮溪喜欢的温馨风格。

那两间房,根本没进去打扫,早已经落了层厚厚的灰。

鹿饮溪不解:为什么不方便?那里面藏有你的小秘密?

简清坐在床头,低头,翻了一页,目光落在纸上,面不改色:另外两间卧室,一间放着我妹妹的遗物,一间放着我妈妈的衣物。

确确实实不方便让她住进去。

好吧鹿饮溪盯着柔软的棉被,犹豫数秒,掀开,钻进去。

被子鼓起一个包。

鹿饮溪缩在被窝中,把玩偶熊放到两人中间,嘟嘟囔囔絮叨简清在课堂教导学生的话语:要建立在互相喜欢的基础上,要尊重对方,理解对方简老师,我觉得你这这话说得很好很对,为人师表,一定要以身作则。

不要做出什么衣冠禽兽的事情来。

空气中飘来清爽的水汽和沐浴后的清香,简清瞥了眼身边鼓鼓囊囊的热团子,没说话,倚在床头,安静地低头看书

不屑理会她幼稚的警告和暗示。

耳边传来清脆的书本翻页声,鹿饮溪见这个败类不搭理人,小声哼了哼,也没说话了。

转过身,背对她,默默思考隔壁那两个上锁的房间。

比起市中心的那幢高档公寓,这个毫不起眼的三室一厅,更像是简清的家。

她把家人的记忆,锁在了这里。

妹妹的遗物,母亲的衣物

妹妹已经亡故,这个鹿饮溪知道,但她的母亲去哪里了?

大年初一的那个上午,一早起来,她就不在家。

后来问她,她说去医院了,探望某个人。

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患有什么疾病,不能在她知根知底的江州附一医院治疗,而是舍近取远,去别的医院治疗,过年还不能接回家中?

答案只有一个,专科性疾病。

传染病医院,或是精神病医院。

这两种专科医院的患者,需要专病专治,不得擅离医院。

但传染病经过一段时间治疗,总能康复出院,从1月到4月,没见简清接她母亲回来,另一种疾病的概率更大。

怕么?

身边人冷不丁开口问。

思路被这两个字打断,鹿饮溪拧过头,看向简清,反问道:怕什么?

简清斜眼看她,淡道:隔壁放着死人的东西。

鹿饮溪摇摇头,说:小时候,我被妈妈从乡下接到城里。住进医院家属楼那年,医院附近的一栋解剖楼被改造了,你猜改造成了什么了?

简清没出声,只是挑了挑眉头,表示疑惑。

鹿饮溪自问自答:老年人活动中心,专门给医院退休老干部老员工聚会、活动身体、娱乐休闲用的。

小时候,我做完作业,会去那边玩健身器材,玩累了,就躺房间里眯一会儿,哪会忌讳那里曾经放过大体老师?

学医的,第一堂解剖课学的就是尊敬亡者,尊称解剖的尸体为大体老师。

鹿饮溪忽然放轻了声音,温柔道:而且,那是你的妹妹,我就更不怕了。

那个亡者是她的妹妹,隔壁放着的是她亲人的遗物,爱屋及乌,鹿饮溪不觉得有什么可怖。

只会惋惜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

还有,她的母亲。

如果她愿意倾诉的话,鹿饮溪也愿意当那个倾听者。

她愿意去了解接纳她的一切。

简清神情淡淡,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鹿饮溪的头发,没再说什么,只说:睡觉吧。

鹿饮溪喔了一声,再次背过身,闭上眼睛。

简清依旧靠坐在床头,转头,垂下眼帘,安静地看着她。

无声思索片刻,简清伸手摁灭了灯。

亮光褪去,黑暗席卷而来,她缩到靠墙的那侧,蜷缩起身体,弓成一条虾米,默默忍受黑暗。

鹿饮溪见室内忽然暗下来,疑惑地转过身,看见她蜷缩在墙角的姿势,心好像被挖去了一大块。

连忙掀开被子,开了床头的灯,把两人中间的玩偶熊丢到床角,靠过去,从身后抱住她。

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间,鹿饮溪把额头抵在她的后背上,温声安抚:没关系的,不用关灯,就这样睡,我可以睡着,你不知道,在剧组待久了,就算有人在我旁边说单口相声,我也能睡着。

简清背对鹿饮溪,沉默不语,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掌,缓缓覆上她的手背,强势地挤进指间,扣住,牵引她贴到柔软的腹部。

鹿饮溪任由简清牵着。

手掌隔着轻薄的睡袍,紧贴在她腹部,随她呼吸节奏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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