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临了,看着还算稳重的沈融谕却闹出那种事,议亲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第二个是渝国公次子江勉,江勉和阮阮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平日里待阮阮也十分照顾。
按理说,德平长公主既是姑姑,又是婆婆,应该不会亏待了阮阮,可她就是觉得她这个小姑子不是个好相处的,于是心里一直在犹豫。
第三个就是薛景恒了,除了自身优秀外,父母早亡,阮阮嫁过去的话,上面也没有正经公婆,伯父伯母又是京城有名的贤良人,苛待侄媳妇的事,他们可做不出来。
她这边还盘算着呢,不成想阮阮已经和薛景恒私下来往过几次,看样子是已经看准了薛景恒。
今日薛景恒上门提亲,虽是为了落水之事,着急了些,但其中也不难看出薛景恒对阮阮的心意。
毕竟这位国子监司业是出了名的冷清、不爱理人,今日对着阮阮的眼神却这般宠溺。
不管如何,今日这个结果,总归是令人满意的。
赵王妃将冯嬷嬷叫了进来,吩咐她将崔肆意带回褚玉苑,今日不许她出来闲逛,这才和薛景恒一同出了偏厅。
今日是未来亲家第一次上门,她可不想阮阮给亲家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两人回到正厅时,赵王如释重负,立马笑着迎了上来。
夫人再不来,他这肚子,都要被茶水撑破了。
“既是薛家真心求娶,这门亲事,我和王爷就应了。”
赵王妃一锤定音,这婚事就算是定了。
薛律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侄子跟赵王妃去了这么久,他还真怕赵王妃因自己平日里没少弹劾赵王的事情,而在婚事上加以为难,于是都想好在这里被拒绝后,要怎么去宫里求一求景祐帝了,没成想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赵王违背了礼数,薛律弹劾他是应该的,也不后悔。
只是,若因此影响了侄子的婚事,那便对不住早逝的弟弟、弟妹了。
周氏心里也是欢喜,薛景恒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薛景恒有了喜欢的人,又如愿定下了婚事,她怎么能不为他高兴?
大方向定下了,接下来便是两家聚在一起,商议其中细节了。
既是亲家了,彼此态度都热络了些。
一时间,正厅里是欢声笑语,和气融融。
第25章闲话肖想她。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关于名人和美人的,更是如此。
偏他们一个是京城第一美人,一个是世家闺秀心心念念的萧郎,一个是嚣张跋扈的王府郡主,一个是克己复礼的国子监司业,便是单拎一个出来,也能制造不少话题,更何况是关于他们两个的婚事。
于是,不过一日,薛景恒和乐舒郡主定亲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吃饭的、喝茶的、听曲的、看戏的,都在议论。
说书的只恨知道的太晚,了解的内情也不多,要不早些根据两人的事迹,写出故事来,今日岂不大卖?
大梁民风开化,言论自由,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官府都不会插手。
这也是崔肆意贵为郡主、却一再被人挑衅的原因之一。
有人开心,就有人不开心。
许多名门小姐听说了薛景恒定亲的消息,是午饭也吃不下去了,眼睛也哭红了,手里的帕子都绞烂了,更有那不甘心的,坚称薛景恒是被胁迫的,根本就不是他自己想求娶乐舒郡主。
可这话还没传出五里地,就被人打脸了。
早起做生意的商贩不少,他们可是亲眼看着薛景恒和薛律夫妇带着聘礼上赵王府的,而且到现在,也没传出景祐帝赐婚的消息。
不是薛景恒自愿,乐舒郡主还能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不成?
无巧不成书,有人在七夕那日远远瞧见崔肆意和薛景恒一起看焰火,只是不敢肯定,定亲一事一出,又绘声绘色地将此事说了出来,比如崔肆意那日穿的裙子多好看,薛景恒待崔肆意又是如何体贴周到等等。
相比哭哭唧唧咬手绢的京城闺秀,还是青楼姑娘们看得比较开,比如惊鹊楼的姑娘就在自家二楼拉上了巨型红色条幅,上书十六个大字:
虽与薛郎无缘,但还是祝薛郎定亲愉快!
即便是一向淡定从容的薛景恒,下衙路过时,也惊得差点栽了个跟头。
江勉这两日在通州查案,还是晚上回府里听丫鬟们议论,才知晓崔肆意和薛景恒已经定亲的消息,当下是脸也顾不上洗,衣服也来不及换,就一路小跑到了德平长公主的院落。
“为什么我明明说了让母亲先找舅舅舅母,将亲事定下来,回来听到的,却是阮阮已经和别人定亲的消息?”
江勉怒从心起,待德平长公主也不如平常恭敬。
德平长公主最看不得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就要死要活的样子,闻言将那些和柳顺家的商量好的、安慰儿子的话统统抛之脑后,张口就道:“你舅舅舅母若是真拿你当未来女婿,就不会和薛家定亲,可见不管是阮阮,还是你舅舅舅母,都没有看上咱家,你又何必死抓着不放?”
江勉闻言,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颓废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德平长公主见他如此,又有些心疼,语气不禁软了些。
“昨日了无大师回京,我已经差人将你和阮阮的八字送了过去,想着若是合得来,就为你上门提亲,谁知今日就传出阮阮和薛家二公子定亲的消息,可见还是你和阮阮没有缘分。既是如此,母亲必定为你另聘名门淑女,你也不要太过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