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边说边笑边往车子走过去。
即便旁边明晃晃就站着一个人,姜迟也恍若没有看见。
陆景舒眼睛从她们走出电梯边紧跟在姜迟的身上,直到她从自己身边经过,单薄的眼皮这才微动,脸随着姜迟的方向侧过去,光线更肆无忌惮地从上面涌下来。
姜迟站在女人旁边,时不时就会侧头微笑,眼眸像是两颗擦拭过的宝石珠子,即便有浓密的睫羽遮盖,那如星辰的光芒。
耀眼的让她忍不住的想把她藏起来。
只给自己欣赏。
上了车子以后,Linda侧头看了看姜迟,这才开口道:小姜,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吧?
其实Linda一开始就认出了陆景舒就是上次在餐厅里见过的那个女人,以为姜迟没有看见,便提醒了一句。
姜迟手指一顿,分了一点眼神看向窗外,恰好对上了一双幽深的宛若寒潭的眼眸,潭水的深处,似乎涌动着某种情绪。
没有吧?
短暂的对视后,姜迟收回视线,继续装作没有看见。
她现在并不想理会陆景舒。
一看见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姜迟就会没来由的心烦。
姜迟脸上的疑惑很真实,漆黑的眸子纯澈中带着无辜,Linda见状,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倒也没再说什么。
从市中心吃了顿火锅,姜迟便回了家。
Linda果然是想跟现在的望舒合作,由此可见,见微目前情况确实不太好。
一连两件喜事,冲淡了姜迟心口的烦闷。
一般人被她这样忽视,即便再好的性子只怕也会生气,但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前脚刚下车,便在不远处看到了陆景舒。
那女人还一步步地朝着她走过来,黑色的马丁鞋踩在了自己的影子上。
陆景舒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衫,配着黑色长裤,卷发优雅地伏在平直地肩上,看起来知性优雅。
她视线落在姜迟有些润色的小脸上,往下,是修长白嫩的天鹅颈,原本垂着的长发此刻被头绳束起来。
那不是她的东西。
陆景舒垂眸,那双厚涂得性感的红唇微微张了张,阿迟,好久不见。
其实也就四五天。
姜迟还以为她会直接问自己怎么不理她,沉默了片刻,开口道:你不会在这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吧?
嗯,在那边跟阿迟说不上话,所以就只能在这等了。
盯着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眸,姜迟挑眉道:你这话显得我很渣。
我没有这个意思,陆景舒长腿往前一迈,将两人的距离拉近,视线垂下来,落在姜迟流畅的眉骨上,温声道:但是阿迟为什么不理我呢?
我在忙。
Linda是她的客户,即便她是主观上不想理陆景舒,但客观来讲,这么说完全没有问题。
忙到不能回信息吗?
陆景舒眼睛是含着笑意的,语气也听不出责怪,像只是在单纯的询问。
你前几天才叫了我宝贝,阿迟,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陆景舒身子微微弯了下来,红唇说着温柔似水的话语,眼神却汹涌着极具侵略性的光,像是猛兽在面对威胁时会暴露的凶性。
姜迟被陆景舒的话给震惊到没有去注意她的表情,我、我什么时候叫你宝贝了?
这死女人又开始胡编乱造。
姜迟刚在内心里吐槽完,却又猛地想起那晚,自己手机忽然关机的事情。
哦你说那个啊那只是
是什么?
总不好说自己是想骂她来着。
姜迟一抬头,橘色的光线本该是很温柔的,可映在陆景舒精致的眉目上,却化不开上面的清冷。
她看起来有点凶。
姜迟张张嘴,想问她怎么了,但下一秒,阴影便朝她眼底倾覆下来,彻底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之而下的,还有温软的唇。
姜迟双手架在了陆景舒的肩膀上,脸一转,偏离那水润馨香的嘴唇,瞪着她道:这里会被人看到的。
这个位置,往前是电梯口,往后则是一个拐道转角,正好形成了一个夹角,不论是进还是出,都能看到她们。
好。
姜迟闻言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的腰忽然一双手紧紧地卡住,双手撑肩的动作正好方便陆景舒把她抱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承重柱走过去。
我们换个地方。
???
姜迟被陆景舒抵在了墙壁上,柱体和墙面整个可以遮挡住她们,将两道身影藏匿进黑暗里。
即便是偶然一瞥,也很难发现这边有人。
即便是深处黑暗中,陆景舒手撑着姜迟的下巴,也能精准的吻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离。
冰凉的墙壁有一股淡淡的水泥味,但没多久,姜迟鼻腔里能感受到的只有陆景舒身上的味道。
从前陆景舒和自己接吻时,双手或抚摸着她头发或轻柔地拍着自己的后背,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如一阵风似的,吹起她的衣角。
墙体并不是那么平滑无瑕,后腰上细腻的肌肤贴上去时,能清楚的感受到颗粒感,像是赤着脚踩在指压板上,滋味不是很好。
陆景舒!
接吻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姜迟艰难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换个叫法。
黑暗中,陆景舒舌尖像是画笔似的,描绘着她嘴唇的形状,温热地吐着气,叫宝贝,好不好?
原本就跳动猛烈的心口此刻更像是被人拧了发条,一下下冲击着胸膛的血肉。
姜迟下意识地咽了咽喉咙。
而就在这时,陆景舒温热的唇就缠上了她的喉结处,激得姜迟几乎要瘫软下去。
阿迟?
姜迟觉得自己如果在古代是一个君王的话,一定是那种昏庸无道,沉迷酒色,被妖姬哄两句就找不着被的昏君。
在陆景舒如烈火般的攻势下,她真的附在陆景舒的耳边,颤着声音,叫她宝贝。
话音一落,远处忽然传来汽车轮子活动的声音,有车辆从转角处拐了进来,车灯照亮了这处的黑暗。
姜迟能清晰地看到了面前人的样子。
清冷出尘的眉目间此刻浮着一层朦胧的颜色,是克制到极致的情和欲勾缠时才会有的颜色的。
一根微卷着的发丝落在她的唇珠上,精致的五官忽然多了丝凌乱美。
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破坏欲。
姜迟一面欣赏着这种美,一面又担心着会不会被人看见,连陆景舒伸手把自己头绳解下来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车灯远去,黑暗再度来袭。
陆景舒唇角压上她的眉间,哑着嗓音道:你不绑头发的样子更好看。
随后,又压着她的鼻梁弧线,慢慢的回到那片柔软沼泽上。
夏天的黑夜总是那么的燥热,姜迟某一瞬间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乡下,夜里有细碎不吵耳的虫吟以及轻微的水流声。
许久许久,久到姜迟几乎要沦陷在这场夏夜侵袭之中,陆景舒终于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