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不敢多说,如实回答:“这件事,老爷比较清楚,他昨晚去叶府探望过叶家小少爷。”
“舅舅现在在家里吗?”如果那位真的傻了,那对他来说也很不妙,叶从容他除了是元景迎的男人之外,还特么是个弟控啊!一旦叶从安出事,叶从容绝对会把这个锅甩到他的头上。
“老爷去营地了。”
景曦拿不定注意,最后心一横,说道:“送我去叶府探望一下。”
如果真傻了,那就用他的异能来治!
绿柳闻言愣了愣:“曦少爷,你还是等老爷回来,和他说一声再行决定吧?”
他带伤在身,下人们不敢擅作决定带他出府。
景曦没办法,只能等宋清辉回来再说。
好在自从他受伤后,宋清辉每天都会回来陪他一起用饭,这会儿距离午时也没多久了。
等用完午膳,舅侄二人漱完口,景曦开口说道:“舅舅,我想去叶府探望一下二公子。”
宋清辉认真地打望他片刻,说道:“你已经听说了?”
景曦知道他的意思,点头道:“追根究底,叶少爷也是受我连累,去看一看也是应该。”
难得他不迁怒于对方,宋清辉很是欣慰:“你能这么想就好,等下舅舅陪你一起去。”
这件事真要细究起来,不好说谁对谁错,虽然元宝的腿的确是被叶府的马车给碾断的,但对方的马车之所以会失控,也是因为碰巧撞上了元宝被追杀的一幕、场面混乱而造成的,再加上当时坐在马车里的叶家少爷也撞伤了,昏睡了好多天,虽说醒过来得了离魂之症,但元宝将一辈子不良于行也是事实,谈不上谁运气好,谁运气差。
在宋清辉看来,罪魁祸首是那帮杀手,无论是他们宋府还是叶府,都没理由怪罪于对方……当然叶府就算想怪罪,也怪罪不起。只是这个道理他能理解,却也清楚远在御京的大姐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现在他只希望在大姐想要报复叶府的时候,元宝能在一旁安抚一二,将此事按下。
马车在叶府前停下,下人见来人是宋将军,立马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叶家老爷子便带着人亲自迎了出来。
“宋将军来临,老夫有失远迎。”
早就下车的宋清辉抬手需扶:“叶老哥不必客气,是元宝听说令公子醒了,拜托我这个舅舅带他来看望一下,不知令公子身体好些没有。”
宋清辉说着移开身子,景曦从马车里探出头眸光虚扫了一眼,猜想跟在叶老爷子身后那人估计就是叶从容了,看上去的确如文中所言那般眉目俊逸,眼神平静温和,似青竹傲然挺立,端的是一方谦谦君子的姿态。
不过景曦很清楚,这恐怕都是表面功夫。敛下眸光,他没再多看。由于行动不便,他自己是没有办法下车的,只能等着宋清辉抱他下去,等下人将轮椅推出来,再将他放下。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模样如玉般的昳丽夺目,可惜脸上没什么血色,墨发雪颜,羸弱的身子即使裹了一层厚厚的衣裳仍可看出没什么肉,几乎不需要用什么力气就被一抱而起,这幅场景落在众人眼里,也是难免心下唏嘘。
叶老爷子上前一步:“劳将军和元少爷挂念,老夫代犬子感谢二位。”
景曦的身份是侯府嫡子,身份比在场一溜人都高,皇权之下,断没有向商贾之家行礼的规矩,所以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语气冷淡却不失诚心:
“听舅舅说,我昏迷的时候,贵府有来看望我,还送来好些名贵药材,如今我已无大碍,听闻令公子尚未痊愈,也该来探望才对。”
一番寒暄过后,景曦被推着走进叶府。
拒绝了叶老爷子去正堂用茶的提议,景曦执意想先去看一看叶从安。
叶从安住的院子题名轩竹,入口两旁各有一株四季长青的松柏,笔直而挺拔。走过一段就到了正院里。远远便可看见一道玄青色的身影笔挺挺地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不等走近,叶从容便沉下脸发怒了,冷眼看向院里伺候的下人:“怎么回事?外面天冷,谁让你们带小安坐在这里的!”
下人们噗通一下跪倒一片:“请大少爷责罚。”
叶从容直接点名:“常青,你来说!”
“是,大少爷。少爷今天在房里待了一上午,用过午餐后,我带少爷出来走走消食,没想到少爷自己走到这里坐等便不肯动了。无论我们怎么劝都不听。”
叶从容眉梢一挑:“哦?你是说是小安自己要待在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