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婆媳最后,她的新家安在了离学校很近的一个小区。
小区设计和规划一流,因属学苑区,邻里氛围很不错。
房子是林宇阳几个月前就买下来的,请了家装公司刚刚装修好,陶淘也是刚知道,她看着写着她名字的房产证,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写了我的名字?」「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就买下来了。
我想你以后住这里,上班能近一点。
房产证只写了你一个人的名字,本来打算等装修好了,透一阵子能住人再给你的,现在就当是送给你的新婚礼物。
」林宇阳有好些天没见到陶淘,心中着实想她,在去新房的路上一直揽着她不放。
陶淘不做声,她知道林对她一向大方,倒没想到他想得这么细,并且做完了这一切才来告诉她。
她心里也有些感动,肯做的人当然比只肯说的人要好,她第一次觉得嫁给他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
进了小区一看,绿化还挺好,楼与楼错落有致,到了门口,林宇阳拿出一个口罩给陶淘带上,说:「刚装修完,虽然用了环保的材料,但还有些气味,怕你闻不得。
」陶淘之前看房产证上写的面积是163平米,四室两厅的格局,现在进屋看实景,觉得林宇阳的眼光确实老到,对她的心思也把握得挺准,装修是新欧式风格,浅绿条纹墙纸配着白色的雕花家具,棕色实木地板上放着米色布沙发,看着赏心悦目。
进了主卧,果然是加大的白色雕花木床,床上摆放着好几个大大的枕头,深灰的贡缎床品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泛出幽幽的丝光,让人看了就恨不得马上躺进去,美美地睡上一觉。
看陶淘眼角含笑,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林宇阳很开心,说道:「本来还有些装饰品没有买,想着你自己去挑的。
现在你怀孕了,就先别去劳神,凑合住吧。
」他想了想,又改了主意:「不行,你现在不能住刚装修好的房子,我会跟物管说好,让他们天天来帮着开窗透气,至少等生完孩子再过来住。
你还是先——」「我住家里,这样爸妈也方便照顾我。
」陶淘打断了他。
「那我呢,我也可以照顾你呀。
」林宇阳怎么肯,陶爸现在都不搭理他,他好不容易才能进次门,而且陶爸陶妈还避在房间里,让他连热脸贴冷屁股的机会都没有。
陶淘不理他的抗议,说:「你得想想我爸妈的心情,而且我在家还可以帮你说几句好话,方便你表现表现孝心。
何况我还有宿舍可以住。
」「那我想你怎么办呢?」林宇阳也开始撒娇了:「我最近见你的次数实在太少了。
」「活该!」陶淘才不同情他:「我现在怀孕了,你还想干什么?老老实实一边待着去。
」「那陶淘,今天跟我回我妈那边吃个饭,好不好?」他改了刚刚笑闹的口气,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陶淘爽快地点了点头。
心里想,媳妇总得见公婆,虽然只有婆婆了,但既然是家人,迟早要见面,她不想林宇阳受夹板气,再说,她陶淘打小怕过谁来,在科学院长大的她,向来是很有长辈缘的,知识分子的弯弯绕她都不怵,还怕工人阶级老太太吗?「那好,我打电话跟我妈说一声。
」他对陶淘的爽快有点出乎意料,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拿出电话拨号:「妈——哦,姐我马上过来,嗯,在家吃饭,你跟妈说一声,我带陶淘一块儿来。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林宇阳的脸上有点不虞:「菜不够我买点带过去,你煮好饭就行了。
」他挂了电话,脸色有点悻悻然,牵着陶淘的手说:「咱们去买点卤菜。
」陶淘知道他姐姐肯定说了什么不大好听的话,看他那副模样,她倒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点破他,只点点头跟着去了。
路上他在一家卤菜店停了车,买了些酱鸭之类的拎上车,她笑着问:「听说本城基本上所有的鸭子都是你养的?那这只呢?」他也笑:「你错了,是本省所有的。
所以,这只肯定是。
」她拍拍包装袋,装模作样地说:「鸭子鸭子你不要怕,爸爸带你去看婆婆。
」「好好好,鸭子啊,看你妈这么心疼你,等会儿肯定不吃你。
」说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陶淘白了他一眼,说:「才不是,鸭子你乖乖藏到妈妈肚子里,这样爸爸他们就欺负不着你了。
」林宇阳听出她语气里的揶揄,也不生气,照样笑嘻嘻。
他一向看重她,只要她肯去面对,他相信她一定有能力处理好和他家人的关系。
车子开过了跨江大桥,来到江边的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这就是他从小出生成长的家——省国药厂。
林宇阳把车停在一栋老旧的宿舍楼下,带着陶淘,拎着东西上了二楼。
门开处,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林母。
林母个子比较瘦小,穿着很朴素,但十分整洁,就像这个屋里的感觉,寥落而端肃。
她看到儿子带人进来,也没有起身招呼,倒是林宇阳开心地大步走过去,在母亲身边坐下,开始询问起她的身体状况来。
看到他们一副母子情深的模样,陶淘倒是处之泰然,没人招呼她也不坐,一边暗自打量观察,家里的陈设很简单,没有装修过,但墙角窗棂都十分干净,看得出主人是很精细之人。
这时,她听到林叫她:「陶淘,你过来。
」她依言走过他身边,林说:「妈,这就是陶淘。
」她微笑开口:「阿姨好(彼时她还没有和林去登记,自然不能改口,当然,她也不会轻易改这个口)。
」林母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陶淘神色不变,按林宇阳的示意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自顾自看起电视来。
林显得有点无可奈何,正尴尬犯愁间,一个中气挺足的声音传来:「宇阳,你回来啦,菜买了吗?」接着,厨房里走出一个人来。
有人解围,林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应道:「买了,买了,」又转头对陶淘说:「陶淘,这是大姐,你把菜拿过去,顺便帮帮大姐的忙。
」陶淘心道:你倒使唤得挺起劲,这边讨不了欢心,又打算让我曲线救国是吧?不过她也不会抹他的面子,还是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拿着买来的卤菜往厨房走。
「哎呀,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他大姐连忙接过提袋,挺客气地说:「厨房小,你也帮不了什么,你就别进来了。
」「没事,我就站门边,你要我做什么开口就是了。
」陶淘说得倒很诚恳,不过她心里很清楚,他大姐是不会开口叫她干活的。
吃饭的时候,陶淘也就顺手帮着布了下碗筷,吃的时候她只是吃自己的,并没有给谁挟菜,她也没有抢着去表现的打算。
正吃着,突然,他大姐开口说:「宇阳,你啥时候带小熹和小煦去动物园啊?他们昨天还在说你答应元旦带他们去的,结果这么久都没去。
」「最近忙了点,过几天我就跟陶淘一起带他们去。
」林宇阳回道。
「忙?你啥时候能不忙?」他大姐「啪」地把筷子一拍:「忙就不要管儿子唦?是不是你的儿子啊?当我儿子了是唦?你要嫌我岔巴子,明天开始我就不管了,我自己又不是没儿子!」「姐,姐你别生气,」他连忙劝大姐:「你这几年的辛苦我都是知道的。
」「我不是气你,是心疼那两个娃娃,以后的日子不晓得多可怜。
」陶淘心想:这话是说给我听的了。
林宇阳也听出来了,一边在桌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一边对他大姐说:「姐你放心,我晓得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林宇阳拉着陶淘下楼,在厂子里散步。
她发现,这厂子还不小,而且绿树如荫,环境挺好,居然还有个小湖,她一边走,一边听他聊着小时候的事情。
他告诉她,其实他小时候,到十年前厂子还是挺红火的,后来就渐渐走下坡了,现在厂子早就停产,工人基本都下岗了,他从小熟悉的大叔大伯们,还有他那些大了也在厂子里上班的发小,很多人的日子都过得挺紧巴的……他说着说着,语气沉重起来。
「嗯……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帮他们的。
」她看着他:「你可以承包,甚至是买下国药厂啊。
」「买下来?」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有些出乎意料,他说:「你觉得我可以买下来?」「当然啦,」陶淘很认真地对他说:「现在很多国营的中小企业都成了政府的负担,有些下岗人员的生活比较困难,不是上访就是闹事,也影响政府的形象和政绩,如果你能替他们背了这个包袱,他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你不是做饲料加工的吗,你就拿了厂子改做兽药嘛,准入门槛比较低,销售渠道也可以共用,我有个朋友在国资委,你可以找他探探路。
至于资金,就想办法借鸡生蛋嘛,不要说别的,就这块地,以后就不得了。
」林宇阳沉吟了好一会儿,眼睛渐渐发出精光,他握着陶淘的手,很诚恳地说:「我还是要说,你当中学老师太屈才了,不过,我也舍不得你太劳神太辛苦,赚钱的事情还是应该男人来做,」他伸手捏了捏陶淘的鼻子:「你就管努力花钱就好了。
」「我哪有那么好的命,我还要管孩子呢。
」陶淘叹道,装模作样地摸了摸依然平坦的小腹。
「陶淘——」听到她主动提到孩子,他欲言又止。
「放心吧,只要是你的孩子,就是我的,我都会管的。
」她知道他的意思,索性挑明了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
」林宇阳心里感动,由衷地说道。
「呵呵,话不要说得太早,我会对得起你的家人,那你就更要对得起我。
」陶淘说:「如果我觉得你对我不好了,不管我多老了,都立刻休掉你。
」「宝宝放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他信誓旦旦。
第二十三章得失林宇阳是那种行动力很强的人,受到陶淘的启发,他果然开始筹划将国药厂买下的事情。
那时对国营企业改制的审核管理并不严格,很多时候都是半卖半送的性质,他以承担所有的外债及负责全厂职工的劳保(即后来的医保社保)为条件,说动原来的厂长和主管领导,将国药厂的土地设备等做抵押,向银行贷款,再将贷款转化为买下国药厂的主要资金,几乎没有花钱就将国药厂收入囊中。
等到他完全控制了厂子,他开始进行股份制改革,当股权分配进行完,国药厂已经转变成宇阳集团的子公司——宇阳生物制药有限公司。
公司最初只生产兽药,后来发展规模不断壮大,成为华中最大的生物制药基地。
数年之后,他把生物制药厂迁到经济技术开发区,而原址则用来打造了滨江花园观邸,这一本城最豪华的江滨别墅区,那时的他,仍然不得不佩服陶淘当年的远见和眼光。
第二个周末,还是在陶淘的提醒下,忙碌的他才想起来去动物园的事。
于是两个人一起去了他家。
这里要解释一下,因为要帮着带孩子,他大姐一家是住在林宇阳家里的。
林宇阳家里是复式结构的七房三厅,楼下的客厅挺宽敞,整体的风格是古典欧式的,但没有体现出大气堂皇的感觉,反倒显得呆板又厚重,陶淘暗自腹诽了一番。
他看到她的不以为然,有点尴尬地说:「这是李立的意思,她特别喜欢英式风格,所以后来去了英国。
」想到前妻,他有丝感慨。
他始终有些不明白她的选择,一个成了家的女人,怎么能毅然抛下丈夫孩子,漂洋过海,只身求学?他大姐正和几个人在打牌,看到他们进来,忙放下手中的麻将,起身招呼小保姆给他们倒茶,又扬声朝楼上喊着:「小熹,小煦,爸爸回来了。
」林宇阳看到陶淘纳闷的表情,解释道:「我这几天忙着厂子的事,都是在办公室睡的。
」只听楼梯上响起「噔噔噔噔」的脚步声,陶淘抬头看去,两个小小的人儿争前恐后地跑了下来。
男孩子们身上的衣服皱巴巴脏兮兮的,质地款式都不怎么样,可模样却挺可爱,尤其是眼睛生得好看,乌溜乌溜的,还有着陶淘最喜欢的长睫毛。
两个人的欢快劲在看到陶淘时变得有些迟疑,一边拉着爸爸一边偷偷打量她,陶淘发现了,嘴角带着微笑,悄悄冲他们眨了眨眼睛。
陶淘的笑容是很有亲和力的,两个小家伙明显放松了下来,这时,他大姐又边打牌边说:「小熹小煦,这就是我对你们说过的陶阿姨,她也跟你们一起去动物园。
」话音未落,只见两个孩子的神色明显戒备起来,其中一个还拉下脸,撇了撇嘴。
陶淘心中不悦,但也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出来,她朝林宇阳使了个眼色,他就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出了门。
上车以后,孩子们一路上都叽叽喳喳,问东问西,兴奋不已,陶淘心中暗叹:这个爸爸,显然很久没有带孩子们去玩了。
看到林宇阳疲于应对的模样,她有意识地见缝插针,于是,对吸引中学生注意力都很有一套的陶淘很快就把两个小家伙的兴趣转移到她身上,开始听她说一些动物趣闻了。
陶淘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两个孩子长得十分相像,但性格却不尽相同,从两个小家伙的互动中可以看出,哥哥小熹性格更沉稳,弟弟小煦则任性急躁一些,想来刚刚撇嘴的就是小煦了。
等进了动物园,陶淘已经从路上搜集到的讯息中知道了两兄弟的兴趣所在,于是特地一路都挑了他们喜欢的场馆,还担当了讲解员的角色,过了没多久,听得津津有味的小熹已经主动牵住了陶淘的手,小煦则还是跟在他爸爸身边,看到哥哥和她有说有笑,他莫名地有些不快,连小嘴也嘟了起来。
他抬头看到前方的小卖部,连忙喊道:「爸爸,我要吃冰激凌!」「这么冷的天,吃啥冰激凌?!」林宇阳喝道。
「不嘛,我就要吃,」小煦说着,就朝冰柜跑了过去。
大家连忙跟上,陶淘开口劝道:「冰激凌比冰棍好些,今天天气又好,你就让他们吃吧。
」她又转头问另一个:「小熹,你要哪种的?」「我就跟弟弟要一样的吧。
」看到爸爸不再反对,小熹也开心地说。
「哼!」小煦看了更不高兴,开始用力踢着边上堆放得高高的矿泉水箱。
箱子堆得本来就不整齐,小孩子发起蛮劲来也不容小觑,居然给他踢得晃动起来,小熹和林宇阳正忙着挑选付账,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只有陶淘看见了,她大声提醒道:「小煦别踢了,危险!」话音未落,最上头的一箱水就倒了下来。
她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冲上前,伸手把他拽了过来。
没想到小煦却用力推开了她,她本来冲过来时就没站稳,这下更是踉踉跄跄,正绊在掉落在地的箱子上,重重地摔了下去,腹部磕在箱子边上,陶淘只觉得一阵绞痛,「啊」的一声捂住了肚子。
这时,目睹这一幕的父子二人也已经冲了过来,林宇阳连声问道:「陶淘,陶淘,你怎么样?」又转头冲呆站在一边的小煦喝道:「你太不像话了!阿姨好心救你,你居然——」陶淘痛得打抖,觉得下身有股湿意浸出。
她心知不妙,拉了拉林宇阳的手,打断他的斥责:「别骂小煦,他不是故意的。
我得去医院,赶快!」林宇阳连忙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又给在动物园出口外等候的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
然后抱起陶淘往动物园出口走去,两个孩子也自动自觉地跟了上来,走了不到一半,司机就找到他们,他接过陶淘,开始大步飞奔,林宇阳牵着孩子们小跑着跟在后头。
陶淘痛得冒冷汗之余,还有心情分析司机小于和林的臂力和体力的差距,心中感慨这特种兵出身的人,就是厉害啊,抱着这么一大人还能跑这么稳,手不抖,连气都不多喘一口,刚刚林抱了她没走一会儿就气喘如牛了。
救护车很快开了过来,但是陶淘的情况却不好,最终上了手术台的她,还是没能保住胎儿。
在清宫(自然流产以后,为避免还有残余的胚胎黏膜附着在子宫里,所以仍然要和人工流产一样对子宫内的遗留物进行清除)的过程中,医生用吸引装置一次次伸进她的体内搅动抽取,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绞痛,陶淘本来就怕痛,更从未经历过这种痛苦,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她出了一身冷汗,几次都痛得忍不住缩身,却被边上的护士牢牢摁住,还一边叫她放松,放松,深呼吸,把腿尽量张开……她开始还咬着嘴唇强忍着,后来在腹部源源不断传来的那一波又一波的剧烈的坠胀感和痛意中,她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一直到手术结束。
被推回到病房的她躺在病床上,想到这个不速而来,却终究匆匆而去的小生命再无缘于这个世界,心里空落落的。
她突然有一种愧疚,觉得正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真心期盼过它的到来,所以它才会离自己而去,而失去它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她心中翻滚涌出的痛悔比刚刚手术中经历的痛楚还更折磨她,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可是她的眼泪又急又快,怎么也止不住。
林宇阳俯下身来,紧紧抱住了陶淘,陶淘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林宇阳一边小心地避开她打着点滴的手,一边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他心疼那失去的小生命,更害怕没有这层羁绊,他会失去她。
匆匆赶到医院的陶妈,一看到躺在病床上,因失血和手术而苍白憔悴的陶淘,眼眶就湿了,她责怪地看着林宇阳说:「好好地让她去什么动物园!动物园里的味道,她怀着孩子的人,能受的了吗?去了也不好好照顾她,怎么弄到这个地步!」林宇阳既心虚又愧疚,连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对不起陶淘,也对不起您。
」他还没敢告诉陶妈,陶淘摔倒的真正原因。
陶妈又转向了陶淘,问道:「上了麻药没有?疼不疼啊?你爸在家熬鸡汤,好了就送过来。
」陶淘此时心里充满了自厌自弃的情绪,她挥挥手,说:「我啥都不想吃,让爸别过来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要睡觉。
」说完,就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开口了。
林宇阳低声对陶妈说:「您先回去吧,我会留这照顾她的。
」陶妈白他一眼:「你会照顾她,就不会弄这样,还是我来吧。
」他有些尴尬,只得说:「那先给爸打个电话,让他不用跑了,等会儿我过去接他,再给您带饭过来。
」陶妈答应了,给陶爸打了电话,说好等林去家里接他,然后让他在家准备些要用的东西一块带到医院来。
毕竟年轻,陶淘的身体恢复得很快。
第三天,两个小家伙跟着爸爸来医院看她。
一进病房,其中一个就冲过来,拉着陶淘的手说:「阿姨,你好点了吗?」陶淘抬手摸摸他的小脸:「小煦乖,阿姨没事了。
」他登时愣住了,说:「阿姨,我是小熹啊。
」陶淘也愣住了,她是看他急匆匆的,就把他当小煦了。
她抬眼看去,平时急性子的小煦却怯生生地拉着他爸爸的手不敢过来,眼眶里还湿漉漉的。
这时,父子俩已经走到床边,林宇阳开了口:「小煦那天哭了很久,想来看你,又怕你怪他。
」「傻小煦,」陶淘拉住他的小手:「阿姨知道你那天不是故意要推倒阿姨的,所以怎么会怪你呢?不哭了哈。
」「阿姨……」小煦又哭了:「我不该推你的,大姑说你不喜欢我们,也不会让爸爸跟我们在一起的。
我……」他抽泣了几声,又说道:「我害怕,妈妈不要我们了,爸爸又被你抢走了,呜呜呜……爸爸说小宝宝没有了,大姑说我把妹妹害死了,你肯定不会原谅我的,我喜欢妹妹的,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死她的。
」陶淘听得心里酸酸的,她把小熹也拉过来,握住两双小手,看着他们,慢慢开口:「你们的妈妈不是不要你们,她是读书去了,你们以后也要读书的,读书的人都要专心努力,所以她不能常来看你们。
爸爸会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没有人能抢走他。
至于……」她顿了顿,有些艰难地继续说:「至于妹妹,是阿姨没有保护好她,阿姨相信小煦不会想要害她的。
」听到妹妹这个词,两个孩子都哭了起来。
小煦更是扑在她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陶淘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心想:失去的孩子再也不能回来,但现在她也得到了两个孩子。
她看得出来,他们已经从心里接受了她。
第二十四章表里不一那次流产,使得陶淘完成了人生很多的演变。
其中一个小插曲,把她对林宇阳的感情拉回到了从前。
那是她住院的第五天,也是最后一天,他们公司的两个副总来看陶淘。
大家都是很熟的了,于是说说笑笑的,就说到了林宇阳前天晚上跟他们一起,陪着几个领导吃饭喝酒唱歌,最后又打牌,折腾了一宿,还感慨道:「林总手气好啊,一晚上赢我们不少钱啊,可笑得合不拢嘴了。
」陶淘听了,表面上若无其事地应对着,心里却咯噔一下,渐渐有点凉了。
等他们走了以后,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她一开始想不明白的是,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么会有心情吃喝玩乐?那天他告诉她要加班,第二天来的时候显得挺憔悴,还博得了陶淘的同情。
哪里知道却是如此这般的「加班」!转念再一想,她又能够理解他。
在她看来,她是为了他才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他当然应该感同身受,感恩戴德,可是这种痛,从来都只是由女人来承担,所以痛到他那里的,就只剩下无足轻重的那一点点了。
而且,怀孕、流产对于年轻的陶淘来说,都是人生头一回,自然刻骨铭心,但对于两个孩子的父亲——林宇阳来说,他不是第一次经历,她也不是第一个为他这样做的女人,自然可以视如等闲。
他是喜欢她,在乎她,但不等于她能改变他已有的观念和性格。
她想明白了,却不等于她真的接受现实。
她从心里检视了她和林的未来,她仍然决定嫁给他,但绝不会为他生孩子,她要做回自己,不再为谁改变也不再被谁羁绊。
即使有一天,她离开他,不管和什么人在一起,她都要记住只为自己而活。
出院之后,她从未婚变成了已婚,又从一个准妈妈变成了现成妈妈。
说到现成妈妈,是陶淘在和林宇阳登记后,开始频繁出入林家(她没有完全搬进来,开学后她有时还是住宿舍,有时回自己家),她对林宇萍(他大姐)始终保持不卑不亢、客气疏离的态度,但对两个孩子却极好。
她陪他们看动画片,教他们写字画画,带他们出去玩,给他们洗澡,在他们睡前,给他们讲故事,有时,甚至在他们的要求下,陪着他们睡觉。
看到这种状况,林宇阳从欣慰变成了吃味,有几次他晚归,发现两个小子一边一个,偎依在陶淘身边,香甜地睡在他的大床上,一副其乐融融的情景,而他却不得不栖身客房,孤枕难眠。
终于有一回,当他打开门,看到一个儿子蜷在她怀里,另一个则在身后环抱着她,两小一大睡得正香。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他突然觉得眼前的景象扎眼得很,他立刻脱光了衣服,拉开薄被,把两个孩子往边上挪了挪,倾身覆在她身上,摸索着把她的底裤扒了下来扔在一边,分开她的双腿,又拨开她的两片阴唇(陶淘入口紧,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想直接插入是不容易的),连前戏都没有,就直接冲进了她体内。
睡梦中吃痛,陶淘被惊醒过来,她下意识地开始推拒他,他停下抽插的动作,却不退出,仍牢牢盘踞在她的体内和身上,看她醒了,低低在她耳边说:「这俩臭小子天天跟我抢老婆,老子是给自己找老婆,不是给儿子找。
」陶淘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她嗔怒道:「你先把孩子送回他们房里去。
」他耍无赖道:「偏不,板马日的,老子今天就让两个小崽子看清楚,你到底是谁老婆。
」一边借着酒劲,把她的睡裙也扒掉了。
陶淘本来力气就小,现在自己全身裸露,边上又躺着孩子,她怕吵醒孩子,更是不敢乱动,只用眼睛瞪他。
他却得了趣,故意捏住她丰盈的乳房,一边揉搓,一边用下流话小声骂道:「小婊子,装个啥,这对奶子一捏就硬,不也是想被人玩。
」陶淘不会说脏话,只气得脸通红,扬手要打,却被他一把抓住固定在头顶,他又把她的睡衣拿过来,两三下就绑住了她的手。
然后一只手按住她挣扎的手,一只手继续揉搓她的椒乳,还不断在她耳边说着下流话。
陶淘虽然又气又怕,下身却止不住开始水意潺潺。
林宇阳感受到她的反应,得意地朝她眨眨眼,下身开始用力戳刺,终于,她忍不住细细呻吟出声,他更是起劲,一边大力抽插,一边故意沉声说:「骚婊子就是欠操,越操水越多,听到老子干你的声音了唦,老子最爱听你这骚水声。
」陶淘仔细一听,果然听到了两人交合处发出的声响,更是羞不可抑,闭着眼睛不看他,终于他加快了动作,低吼一声喷射在她身体深处。
其实,林宇阳是很聪明的人,他不是没觉得陶淘自从流产之后,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但他只当是她受了打击,所以难免有些小女人的怨怼,需要时间调整,却不可能想得到她这种改变的真正原因,也不知道她已经把她的爱收了回去,并永远将他关在了心门之外。
到了八月份,小熹小煦要准备上小学了,陶淘也正式向林宇阳提出要带孩子一起搬到新家,并且让他们到自己身边来上学,也就是到本校的附小就读。
她的考虑有几方面:一、林有婚史有孩子的事情,周围的人早晚会知道,索性摊在明处,省的遮遮掩掩,徒招人议论;二、既然自己不打算要孩子,那这两个就是自己的孩子,那当然就要自己带,她可不想再让人有机会来挑拨离间;三、她懒得跑来跑去的,也始终没办法对林家产生融合感,而成了家的自己,当然应该住自己的家。
林宇阳喜出望外,立刻点头答应。
正好新房也放了一段时间,经过检测,没有污染问题,完全可以住人了。
陶淘在征求了两个孩子的意见以后,把主卧外的三间房间中最大的卧室改成了儿童房,她没有选那种上下铺的床,而是选了二合一的,就是两张单人床可拼可分,现在孩子还小,她希望他们能一起睡,既不孤单,又更相亲相爱,等大一些,就分开,免得睡觉时相互影响。
家具送来之前,她买了颜料,跟两个孩子一起,在房间里忙了一下午,亲手绘制墙面,他们画了绿绿的草地,红红的太阳,白色的房子和篱笆,还有五颜六色的小花和他们一家。
画得虽然很幼稚,大家却都很开心。
在保姆的帮助下,给两个孩子洗完澡以后,她又带着他们去剪头发,买衣服。
林宇阳平时忙,也不大顾得上这些,而林宇萍从小节约惯了,觉得小孩子的衣服能穿就行,所以两个孩子的衣服一直是乱买乱穿的,现在碰到喜欢打扮的陶淘,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陶淘又有意识地培养两个人的行为举止,她自己本就是老师,两个孩子又特别听她的,所以教起来得心应手,一段时间下来,简直脱胎换骨一般,送到学校去,引得许多家长老师孩子纷纷打量。
他们是以教工子女的身份来校就读的,所以在陶淘的要求下,两个孩子被分在了一个班。
她又托人挑了一个温和但很有方法的刘老师带的班,并特意跟她见了面,聊了聊,把孩子郑重拜托给她。
果然,两边相见,彼此满意,她这才欣慰地离开教室,到外面和其他家长一起等待。
看着俩小家伙有板有眼地坐在教室里听刘老师说话,听着边上人对他们的赞誉,她的心里满满是为人母的骄傲。
她的这一番举动,在林家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林宇萍觉得有些不忿和惶恐,不忿的是她一直是林家的功臣,现在却轻易被人替代;惶恐的是孩子走了,她就没有继续住在弟弟家的理由了,住惯了大房子的她,不愿意再回到老旧的宿舍楼去。
但陶淘却意外地获得了林妈的好感和支持。
林妈第一次见陶淘,觉得她进退应矩,也不虚伪巴结,对她印象就很好,只是碍于面子不愿表现出来。
现在看到她对自己孙子做到如此地步,做婆婆的都暗暗心服,于是主动给儿子打电话叫他们来吃饭。
林宇阳看到这么短时间,陶淘就收服了自己家的老老小小,实在佩服。
等到去了他家,陶淘又主动提出,让大姐别搬,并让林母和小弟也住过去。
小弟其实不小,比陶淘还大一岁,但在作风比较强势的兄姐面前,难免被压一头,此时看到新嫂子比自己还小,立时感觉自己腰杆挺直了,所以他倒是最早接纳陶淘的林家人。
林母听了,并没开口,林宇萍却明显松了口气,看向林宇阳。
林宇阳马上出声附和了陶淘的提议,他以前也数次想过让林母搬到自己身边来,奈何母亲都没答应。
林母寡居多年,性情刚毅,并不愿意附着于人。
她虽不喜欢李立,却也不愿成为夹在儿子媳妇中间的恶婆婆,所以一直没有答应儿子的要求。
现在陶淘提出这个方案,精明的她一下想到,儿媳是不想开口赶女儿走,又不愿让女儿一家占着这么大房子,索性让自己和小儿子都搬进去,既全了陶淘的意愿,又全了她的名声,实在是个好主意。
看到女儿期盼的眼光,林母暗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心里知道这个好人是不得不让媳妇当,而最后这个恶人肯定自己是当定了。
林宇阳看母亲点了头,顿时大喜,他感激地看了眼陶淘,就开始跟弟弟商量起搬家的事宜来。
把母亲迁走,一是孝敬,二也利于他预备下一步进行的全厂搬迁。
陶淘看着林家人的神色变化,心中偷乐。
她确实有自己的小九九,林宇萍不想搬走,林宇阳又肯定不会开口让姐姐搬,既然如此,她也不会让林宇萍太舒服。
她知道林宇萍就怕林母,所以把这尊菩萨请过去,林宇萍的日子肯定就不好过了,而且有林母在,心里更偏的是儿子,也不会让大姐有觊觎房子的念头。
至于林母嘛,她可以甘守清贫,但没成家的小儿子她却不得不考虑,住在那边,儿子带朋友来玩方便,在女孩子心目中印象分也可以更高些。
反正陶淘明白,林家小弟要结婚,如果没有房子的话,做哥哥的也不会不管,干脆一次性解决,这样自己不用跟婆婆住,也不用让人嚼舌头,岂不两全其美、一劳永逸?解决了家庭问题,陶淘优哉游哉地过起小日子来了。
她渐渐恢复她的正常生活。
在熬过一个月堪称漫长的修养期,林宇阳迫不及待地开始行使他的权利。
陶淘的身体并不排斥他,而且很享受他们之间的性爱。
她记得《肉蒲团》(注:是小说,不是所谓3dchinesekongfu版)里说,男人喜欢娶处女做老婆,从生理上来说,是因为处女的甬道是被他开发的,所以最合适他的阴茎的大小长短,做起来最舒服。
而且处女会觉得男人的阴茎尺寸就是这样的,没有比较,就不会有不满意的感觉。
这个观点,陶淘是大部分赞同的。
和林宇阳做的时候,她确实感觉到他的满意,而她自己也觉得很舒服,她再出些奇思怪想,也不用担心他会觉得不高兴,而且他往往都很有兴趣配合。
应该说大部分男人都希望老婆是「三得女人」——入得厅堂,进得厨房,上得睡床,都想拥有能带出去有面子,带上床有性欲的女人。
她不赞同的部分是,没有比较,或许是不会不满意,但比较也有比较的好处,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比较了才知道什么适合自己。
林的大小尺寸,时间尺度都是她比较适合的。
夫妻之间的性爱,太过无趣固然不利身心,但太过激烈也是有碍生息的。
再者,女性在生理上也是存在差异的,处女并非都很紧窄,而生过孩子也并不都是松弛的。
此外,性格上人也各有不同,有些女人即使一嫁再嫁,仍然恪守本分,而另一些,无论嫁与不嫁,一直放荡不羁,更有像她这样,从来都是表里不一之人。
第二十五章内外有别婚姻之于那时的陶淘,是一棵庇荫的大树,替她挡住了旁人的窥探、家人的念叨,使得她放心地过起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陶淘对俩孩子十分上心,只要她在家,她都会陪孩子们看电视,做作业。
小保姆手脚还勤快,但做饭的手艺一般,于是她还尝试做饭,在菜式上变些花样,看到孩子们很捧场,她乐得合不拢嘴。
但她对他们的要求也比较严格,对一些生活习性和观念的培养非常重视,不厌其烦地纠正他们的口音,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小熹小煦的言行举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除了照顾家人的胃口,她还承包了家人的衣物。
陶淘的好品味是得到公认的,但她仍然尽量带着林和孩子们一起去买衣服,希望在尊重对方爱好的基础上来选择。
她天天都会亲手整烫搭配好全家人第二天穿的衣物,而不假保姆之手。
但陶淘并不大包大揽,深厚的专业背景和不断累积的教学经验使她很明白小孩子要自立才能自强的道理。
她很注意观察小熹和小煦的性格特点和特长,发现小熹喜静,爱画画,小煦却喜欢动,运动感和乐感都很强。
因此,她在给两个孩子都报了同样的运动项目的兴趣班之外,小熹学画画和摄影,小煦学钢琴和拉丁,分头行动,各行其道。
当然,陶淘向来很符合她的双子座性格,仍然过着内外有别的生活。
她本质上就不是那种只向往相夫教子的女人。
她还有着badgirl的另一面。
她仍然喜欢灯红酒绿的夜生活。
而林宇阳在这一点上相当大度,从不干涉她的交友和行踪,她婚前的同学朋友依然和她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除了在本城,她也会出去旅游,不论是跟着朋友一起去,还是单独出行,林都会亲自或让司机接送她,周到体贴。
「小别胜新婚」这句俗语是有几分道理的,基本上每次回来,林宇阳都会亲自去接她,头几年,两人在机场见面都还会亲亲抱抱,惹得路人纷纷观望,可怜的小于就只好脸红红转过头去装没看见。
待上了车,两人间的举动自然升级,陶淘后来每次回来都特意只穿长裙,而且不穿连体丝袜。
有一次上车后,林又轻车熟路,伸手到她裙底想剥她的内裤,摸索片刻却赫然发现她居然真空上阵,根本就没穿,他又惊诧又想笑,咬着她耳垂问:「你这妖精,就这样光着屁股在100多号人面前走来走去?」陶淘一边就着他的手扭动着,一边撩起裙子跨坐在他身上,嘴里说到:「飞机快到的时候,我特地到卫生间脱的,为了给你个惊喜,而且……」她故意停了停,抛了个媚眼给他:「你看老婆我多体贴,就怕老公受累麻烦。
」说着话的时候,她手上不停,已经把他的皮带和裤链都解开了,此时正用湿润的阴部摩挲着他的坚挺,却引而不入。
他们以往在车上也常常亲热,但都还保留些理智,没有真正做全过,可此时林宇阳的龟头感受着她久违的火热水滑和紧致柔软,脑子里想到身上人在飞机上脱掉内裤的情景,哪里还顾得上其它,只想着深深地进入,狠狠地干她,看着她戏谑挑逗的表情演变成娇喘轻颤。
一念至此,他再也按捺不住,双手握住她的纤腰往下按压,当他用力插入她的阴道,被她内壁紧紧裹住的时候,他舒畅得几乎全身都抖了抖,看到她微微蹙眉,口中轻嗔,他知道她一向紧窄,即使水足够多,刚进入时也有点困难,平时他心疼,现在反倒更觉刺激,连忙挺腰,大力戳刺。
陶淘初初有点不适,觉得疼,但一则几天没做,性欲正强;二则想到隔板前面的小于,想到外面的车水马龙,顿觉兴奋不已,不多时就主动迎合,口中也放浪地叫了起来。
一时间,车内风光旖旎,春色无边……其实不管陶淘在不在家,林宇阳都不愁寂寞。
除了繁忙的工作和必须的应酬,他还特别喜欢打牌,而且在扑克的领域里,不论是简单的斗地主,还是赌博性的21点,梭哈,甚至桥牌,他都打得不错,这也是前妻长期不在,他也并不急着离婚的主要原因,呃,或者说,这是李立毅然选择留学的主要原因。
现在有了陶淘,他虽觉新鲜也确实喜爱,但牌友的召唤仍然是相当有吸引力的。
陶淘有时找他找不着,就连是孩子们生病时找他,他都常常是派了小于过来,虽然小于办事十分妥帖得力,但陶淘的心仍然是渐渐坚决地冷硬了下去。
新婚伊始,她还乖了一段时间,把时间精力都放在工作家庭中,后来看到对方如此,她就理所当然地重拾旧好了。
对于她的那些「回头草」来说,看到这种转变自然喜出望外、乐见其成。
此时的陶淘经历了性和家庭的滋润,多了份少妇的成熟韵味,更让人心痒难耐。
同时,她在手术后一个月放置了宫内节育环,多了这层保障,她在床上表现得更放荡,更能痛快淋漓地享受鱼水之欢。
雷鸣在某次又一下午接连要了她三回以后,直呼吃不消。
其实第二次要完她,他明明觉得很累了,打算抱着她睡一会儿,可是她的身体就像有种魔力,只要揽着她在怀里,手就会忍不住在她滑嫩的皮肤上游走,而她若有若无的呻吟和扭动,更是像火星落在干柴上,没多久他就性致昂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