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斗花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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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越发稠密,最后真是挤也挤不动,周墨和师兄不得不停了下来。

周墨探头瞧去,但见数十名持矛的城门尉拦实了一条坊道的两侧出口,百姓不得走动。

周墨凑到一名看着面善的城门尉跟前:“军爷,什么时候能放行?”

城门尉面无表情:“斗花车的时候谁知道,等着罢。”

周墨只好回到师兄身边:“师兄,我们换条路走吗?”

师兄却摇头:“换路太远,而且今天七月半,其他坊的路也不见得就比这里好走。”

正这时,两辆花车缓缓驶来。那花车与寻常马车不同,十分巨大,既高且阔,将足够八马并驰的青石板塞得满满当当。一辆自西而东,一辆自东而西,碰在街中,谁也不让,便都停了下来。

“斗花车!”“要斗花车了!”兴奋的议论声瞬间席卷人群。

西来的花车上走出一名只穿着坎肩的络腮胡子,率先自报家门:“下三街秦风馆,献丑!”

语罢,络腮胡子一摆手,旁边的四名大汉擂起大鼓。

咚,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不歇,浑厚钝重,说是靡靡之音,更像战鼓,有金戈铁马之势。

络腮胡子就在鼓声中唱起歌来:“身既死矣,归葬山阳。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晦气,大好的日子,竟唱葬歌!”络腮胡子方起头,一名路人便啐了一口。

咚,咚,咚,咚咚咚咚。

络腮胡子在鼓声中继续唱道:“身既死矣,归葬水旁。生即渺渺,死亦茫茫……”

围观的看客却听不下去了,拽着手里的鲜花纷纷喊:“下去,下去!”

络腮胡子还不停歇:“身既死矣,归葬四方。魂飞冥冥,魄散惶惶……”

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震得花车上缠绕的彩带都在震动,地面的尘土都在震动,浑厚的歌声也在震动。

但人群毫无震动,仍在齐声地高喊“下去”,“下去”。

一声竹笛,清越至极,瞬间刺破了人群的呐喊。

笛音中,东来的花车上款步走出一名穿着广袖流仙裙的女子。那女子唇点朱砂,眉心点花,生得婀娜,珠玉带勒出一把杨柳似的的细腰,越发显得奶儿臀儿鼓鼓囊囊:“柳河杨惠子,献丑。”

语罢,杨惠子抛出广袖,摆了一个跳舞起手式。

笛音顺势一转,笛师卖弄绝妙的吹笛技巧,将笛音越拔越高越拔越高,尖锐的笛音利剑般刺破长空。

突然,笛音戛然而止。

一片寂静之中,笛声再起,如情人低语,絮絮的,脉脉的缓缓奏来。

杨惠子就在温柔和煦的笛音中,抬腿扬袖,跳了起来。

杨惠子本就生得婀娜,身段窈窕,舞姿灵巧,越发显得美丽非凡。

花车一侧站着十二名少女,亦是青春少艾,容貌姣好,却并不伴舞,只站在一旁低低柔柔地唱:“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须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佳人难再得……”

少女空灵的歌声,伴着清越的笛音,越发显得中央独舞的杨惠子舞姿清丽卓绝。

人群欢呼,大叫着杨惠子的名字,拼命地将手中花束掷向花车,一时间鲜花如同雨一样纷纷落下。

杨惠子在漫天花雨中,跳得越发曼妙婀娜,如同花神一般。

鼓声却逐渐零落,最后无以为继,干脆停了下来。人群的反应已经很明显,他们输了。

秦风馆的花车打道回府,杨惠子的花车得以通过,城门尉也就解禁放行了。

人群渐散,周墨跟在师兄身边,混在人流里穿过坊市:“那杨惠子舞跳得软趴趴的没看头,吹笛的倒是个内力精纯的高手。此等高手,也不知怎么的给一个舞姬伴奏。”

师兄点头:“的确气息绵长。”

没走几步,行人又稠密起来,短短的十数步,足足挤了半刻钟。

好不容易挤到跟前,周墨探头去看导致行人拥堵的原因,只看了一眼,便吐了。

“小兄弟外地来的,没见过这个吧?”一位好心的婶子从提篮里摸出一张帕子递给周墨。

周墨擦了擦嘴角的秽物,勉强点了点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呀,斗花车输了,老鸨罚呢!”说着,婶子指了指门上的匾额,很是热心地解释道。

周墨一瞧,匾额上刻着秦风馆三个字,也明白过来。

秦风馆正是方才与杨惠子斗花车的大汉的来处,此距斗花车的地方不过数十步,等于前脚出门,后脚就被杨惠子斗败,灰溜溜地回来了,难怪老鸨发火要惩罚他们。

只是惩罚的方式实在过于另类了。

只见先前敲鼓的四名大汉被剥了坎肩,露出一身筋结的肌肉,光着臀腿趴在满是灰尘的地上,被另外四名彪形大汉从后面啪啪地顶着屁股,耸动间能够清楚地看到青筋贲张的紫黑色阳具在臀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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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穿梭。

大汉们被肏得又痛又胀,憋屈苦闷化作了满面的冷汗,随着抽插淋漓地滚进纠结的肌肉里。

那唱歌的络腮胡子更惨,使两指粗的麻绳悬空绑在木桩之间,撅起的屁股正被一条黑色巨犬肆意穿刺。

也不知道周墨运气是好还是不好,探头察看时选了个绝佳角度,这一眼,猝不及防,将络腮胡子被黑毛巨犬抽插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就连巨犬打桩般晃动狗腰,顷刻便抽插了三五下,带着倒钩的狗屌,抽出时候挂得络腮胡子鲜红的肛肉外翻的样子都瞧见了。

周墨还是第一次见这等新鲜腥膻的,若是先前如燕王世子那等玉雪可爱比女子还娇俏三分的男子也就罢了,偏生是铁骨铮铮一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汉,前脚还在街上正气凛然地唱葬歌,后脚就光着屁股被一条狗肏得淌着油汗浪水长流。周墨犹如茹素十年陡然吃了个满汉全席的大荤,一时间五脏庙翻江倒海。

“哇……”

当——一声钟响,带着震颤的余韵,滑过桃源城的上空。

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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