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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去看电影,挑了一部文艺片,讲述西北农村农民的生活,很朴实很感人,又很现实。梁兮看完唏嘘不已,许言深几乎没怎么认真看,就注意她去了。这一路,他下车时会先下车给她开车门,走在她的左手边帮她拎包,牵着她的手,注意车辆,进门时先一步过去推门。滴水不漏,表现过头,梁兮看出来了,又不好说有点别扭,只好沉默。看完电影出来就十一点了,电影厅里留着一些小情侣,两个人吃一份零食。许言深将梁兮按着坐下,去买了一份关东煮,放在她面前,喜盈盈道:“吃吧。”梁兮有点触动,她刚刚不过进门的时候闻到香味,感叹一句好久没吃,他就记住了。他像个小女生一样,两只手捧着脸,笑容明朗,“好吃吗?”“嗯。”梁兮被他感染,也笑。“我想尝尝那个福袋。”他指着她的碗。“只有一个了。”梁兮故意。许言深把头伸过来,“那你吃吧,下一次再给你买。”梁兮吃着吃着,突然笑起来。许言深像小狗一样趴在桌上,从下方看她的脸,“笑什么?”“没笑什么,就是我一个同事,叫吴静,下个周年会要演赵本山的经典小品。她还在办公室学,我突然想到,觉得好笑。”她怎么会说,她是被他软乎乎的眼神看着,不好意思才笑呢。许言深的手机一直在响,刚才看电影,不方便接,他直接设置成了静音,消停了一会儿又来了。梁兮叫他有事情就去忙,许言深收起手机,“没事,就我一个傻逼朋友,这么冷的天喊我去夜钓。”之前有一次也是,心血来潮,几个人跑到水库找人工养殖的中华鲟,没看天气预报,直接淋成落汤鸡。还好封柯有先见之明,将车停在半山腰。天已经黑透了,从城市的上空朝上望,根本看不见星星,梁兮道:“以前我们家住在乡下,九月份到处都在收稻谷,晚上就在稻田里看星星、搞烧烤。”许言深牵住梁兮的手,如同路上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听她说什么都觉得有意思,“你家在舒城哪里?”“一个小镇,叫云仙,你知道吗?”“知道,好像去玩过。”“我家就在镇上。”许言深上学的时候朋友多,大多是男生,大家一起打游戏、打篮球、偷摸看小电影。他开窍晚,小团体里有个任丽丽,见识到的女生都是追星、化妆、早恋的,当然这里面也有学习超级好的,性格很nice的。可他那个时候喜欢滑板、机车,各种球类运动,追求的都是速度跟刺激,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研究女生。所以一直大学毕业也没谈过一个女朋友,他家里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哥哥叁十出头,也是自由恋爱结婚,现在离婚。姐姐单身主义。等老爸老妈在那两个人身上看不见希望,回头发现他时,才惊觉小儿子没有谈过恋爱,当即便准备给他安排相亲。冯翎跟刘金豪跟他吐槽过无数次相亲的可怕,刘金豪摔断腿被他舅舅找人抬着去相亲,可怜又可笑。许言深因为朋友们的经历,打死不想相亲。就是那个时候,他遇见梁兮,但并不是他需要这么个人,这个人出现了,他才喜欢她的。
他明白自己的心,那种陌生、酸涩、甜蜜,想拥有、想天天见面的心情,只是因为她是她,而不是因为他需要她。他想把她拐回家,不是为了爸妈,不是为了应付,而是因为他想,就这么简单。在此之前,梁倩的问题是必须解决的。许言深想了想,“我上中学的时候都不怎么跟女孩子玩,我觉得喜欢一个人一定要经过接触、相处,抛开各种滤镜跟幻想,接触到那个实际的人,才能产生真正的感情。”梁兮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个,清澈的眼睛因为疑惑睁大。许言深定定看她,“你今天承认了吧,我是你男朋友。”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记得这个,梁兮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他立马得寸进尺,“那我什么时候见你家里人?”“你知道,我家里人……”“我是指梁倩,我们这样一直瞒着她也不好吧。”梁兮突然警惕起来,松开许言深的手,“她现在情绪不好,我想等她好一点再说,而且,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也太短,还需要相处磨合吧。”她一双水悠悠的眼睛望着他,透露着一点为难、一点哀求跟忧郁,许言深就舍不得逼她了。“我就这一个亲人了,我不能让她有事,你能明白吗?”梁兮想,如果他不同意,她就要打退堂鼓了。许言深看清她的迟疑,一阵气闷,“那不让梁倩知道,你的朋友我可以见见吗?你那个老板知道你有男朋友吗?他是不是有点越界了。”“我的朋友……”梁兮根本不打算叫这段感情见光,她甚至希望许言深只是一时兴起,跟她混一段日子就赶紧跑路。他们越早分开,于她越安全。可他显然不那么想。“我大学的朋友都在外地工作,其他朋友也是中学的,跟梁倩也认识。公司里你知道的,没法交朋友。”她的拒绝已经摆在明面上来了,意思就是他一个也别想见呗,许言深又气又疼,无名的委屈怎么也控制不住。突然想到她的理想型标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僵硬道:“我又没说现在见,等有机会了总会见的,至于梁倩,你叫我等,我就等。”梁兮松口气,真诚道:“对不起。”许言深眼睛都要酸了,“反正你记得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就好,而且……”他顿了一下,“离你那个老板远一点,你有男朋友,你有车接送。不需要他献殷勤。”他早就想说了,好歹现在她还愿意承认他的身份,又刚拒绝了他的要求,这点
', ' ')('小事总会答应吧。梁兮郑重地点头,“我知道,我有男朋友了。我会离他远一点。”他低头含住她的嘴唇,来了一个绵长的吻,低声道:“要试着依靠男朋友,不用白不用。”他想说他有时候猜不到她想什么、要什么,她主动说出来,给他点表现成熟稳重的机会。却又觉得难为情,说不出口。梁兮就笑了,“好。”许言深心气平了,茫然地望着路面,心想他也算情绪稳定,为什么现在喜怒哀乐都这么极端?一会儿喜一会儿悲的。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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