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嫻行动不便,待在不熟悉的黄家更是难上加难,所以黄乘风找了个理由先带她回台北。
他们离开的那天晚上,黄乘风爸爸向老婆喃喃抱怨:「唉,阿风那么久没回家,怎么才呆个两天就要走。」
黄妈妈呵呵笑,「哎呦,你还不懂吗,年轻人热情如火,再待下去阿风要憋死了。」
「什么意思?」
「一定是安嫻在我们家会害羞不给他碰啊,回台北比较方便。」
「原来如此。」黄爸爸恍然大悟,「我都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我们家水某聪明。」
无辜的黄乘风和陈安嫻,就这样无端端被黄家爸妈误会了。
陈安嫻身上的伤虽小,但只剩一隻手可以用,平常理所当然做得到的事,现在竟然困难重重。连口渴想倒杯水喝都办不到,因为一隻手举不起水壶。吃饭也是个问题,左手不能拿碗,只能把碗放在桌上以口就碗,一筷子夹一小撮饭慢慢送进嘴里。
结果就是陈安嫻开始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看她想拿水壶,黄乘风快手快脚就倒了杯水递到她手上。三餐时间,黄乘风会买来饭盒,先帮陈安嫻打开,再问她想吃什么,然后把食物一筷子一汤匙地餵给她吃。
陈安嫻觉得自己成了不折不扣的废物一枚。
听陈安嫻说自己是废物,黄乘风又好气又好笑。他弹弹她的额头,「什么废物,是贵妇好嘛!有我这帅哥贴身助理伺候还不好?」
陈安嫻气闷地说:「我不喜欢这样,连这点小事都要麻烦别人,好烦。而且你要照顾我,自己事都不用做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照顾你,你乖乖休息,休息愈多好得愈快。让我照顾就是帮我,懂吗?」
陈安嫻觉得黄乘风很厉害,每次都会被他说服,觉得依赖他是最棒最合理的选择。「好吧,我一定要努力休息,这样才能赶快好起来。」
「你怎么那么可爱,连休息都要努力。」黄乘风揉揉她的头发,「我还有个法宝可以帮你好得更快,要不要用?」
「要要要,当然要。」陈安嫻点头如捣蒜。
黄乘风拿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褐色透明液体。「黄家祖传药酒,由多种中药材炼製而成,专治跌打损伤,药效直达筋骨。」
「这么神奇,赶快来用用看。」
黄乘风叫陈安嫻面对他坐好,一个扣子一个扣子慢慢解开她的上衣。
陈安嫻脸好烫,虽然知道是为了上药,但黄乘风这样慢条斯理地脱她衣服,好像在调情。「你可不可以快一点?」
黄乘风嘴角勾起一个笑,「你现在是嫌我衣服脱得太慢吗?」
「你……」陈安嫻为之气结,说什么都不是。等黄乘风把她上衣脱掉,露出肩膀时,她全身上下的白皙肌肤都泛了点红。
看着陈安嫻淡粉色的左肩衬着大片青紫,黄乘风原本的一点旖旎心思消失殆尽。「安嫻,我是不是太轻易放过石惠华了,真应该把她痛打一顿才对。」
陈安嫻笑斥:「无聊。人情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觉得你处理得很好。」
「委屈你了。」
「不委屈。只要可以跟你在一起,这些都是小事。而且,我还得感谢石惠华呢。」
「怎么说?」
「如果不是她,我不会知道自己喜欢你。」
「发生什么事,说来听听?」
「下次再说吧,赶快帮我擦药好不好,我有点冷了。」陈安嫻打了个喷嚏。
「抱歉抱歉,我马上帮你上药酒。这样说来,石惠华还算我们的媒人呢。好吧,功过相抵,我就不跟她计较了。」
黄乘风把玻璃瓶打开,一阵芳郁的中药味飘出。黄乘风把药酒倒进手里,掌心搓热,再将手掌贴到陈安嫻肩上。
陈安嫻初时只感觉到黄乘风的体温,后来渐渐有股热辣的药气透进肩膀。「哇,好神奇,真的觉得药效渗进去了耶。」